景黎先是下了動員令:今日攻城,有能先登者,授將軍職,賜奴婢百口、金一百斤。
衆將士一聽,瘋狂地往前衝,
“衝啊!”一些士兵臉色猙獰,瘋狂地怒吼着。
成千上萬的雲梯都架在了城牆上,大量的士兵快地爬到雲梯的高端,妄圖衝到城牆內和守城將士廝殺。
可是……雲梯可以被人推倒,也可以澆上火油來燒。每一個雲梯同時只能衝上一兩個人,面對大量守城士兵同時刺過來的刀劍,他們只能飲恨。
站在雲梯上的一名士兵跳出雲梯,想要衝進城牆內部。
“噗哧!”立即數柄刀劍刺過來,這名衝進來的士兵只來得砍出一刀就被刺成了蜂窩。
“轟!”一雲梯直接被推倒,大量士兵從高處跌下來。
數米高度摔下來,實力強的還好點,實力差的直接摔死或者摔殘廢。
最要命的是……下面大量死去的士兵有着兵器在地面上。
跌落下去,身體剛好跌到兵器上。
“噗哧”身體直接被兵器給貫穿。還有大量衝往城下的士兵瘋狂朝城牆上開弓射箭,密集的箭矢落到城牆上,甚至於落到了城牆內。
不少守城士兵也直接被落下的箭矢給直接射死……
每一時,每一刻,都有大量的將士死去。
雖然守城將士也有許多陣亡了,可是攻城的士兵死的要多地多。
“快!壓回去!”在大軍後方的吳廣口中低聲地吼着,“快點,快點推到城牆下。”
吳廣他真的看不下去了,他期待局勢立即轉變。
看到數百人死在邊城守軍弓箭之下,景黎觀之肉痛。
很顯然,要是死點人就心疼不安那仗就沒法打了,景黎當即收起情緒,令精壯抓緊時間開挖地道。
還好這裏土質較爲疏鬆,挖掘起來進度很快,景黎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好景不長,令大家沒想到的是,此刻竟下起雨來。
城牆上的將士紛紛拿起盆接水。
高燁雲本還頭疼這井水不能飲用,存水即將不夠用了。
這時天降大雨,真是天不亡也。
由於地面經了雨水,才挖了幾十米,地道就坍塌了。
城牆上的將士看着坍塌的一道長溝,知道敵軍計謀失敗,都哈哈鬨笑起來。
中玄軍紛紛面紅耳赤,又衝不到城牆之下,心中怒意更勝。
精選出的先登死士固然拼命,但是邊城將士也不是軟骨頭。
交鋒之間,中玄國將士倉皇間又是丟下了數千具屍體。
景黎一看力有不逮,地道挖掘也告失敗,趕緊就鳴金收兵了。
夜晚,雨還在下。
秋雨並不溫柔嫺靜,不像恬淡和順的處子般細膩清新。
倒像個豹眼環睜虎鬚如戟聲似驚雷的沙場驍將,在刀光劍影鼓角爭鳴的混戰中左衝右突手起刀落。
雨漸漸停了。
獵鷹飛羽在暗夜的天空撲騰着翅膀。
景黎看着獵鷹飛羽帶回的情報,怒由心起。將手中的紙狠狠揉成一團。
“把主將給我叫來!”景黎對身邊的副將說道。
不多時,主將跪在帳營內。
景黎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肅殺。
“你跟我再說說,當日你帶八千精兵前去探路時,對方有多少兵馬?”景黎冷聲問道。
獵鷹飛羽帶回的信中寫到,今日百姓在城中夾道歡迎鳳臨帝國的將士,不過堪堪數千人,而且今夜援軍也並未到來。
“回統帥,敵軍有……數萬……”主將跪在地上直冒冷汗,不知爲何今日突然提起此事,只覺凶多吉少,惴惴不安。
“多少?”景黎不禁提高了音量。
“數萬……”主將的聲音越來越小。
“數萬,是嗎?”景黎提高聲音,再問一遍。
“回……統帥……,是……”主將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還敢撒謊!你身爲主將難道不知道謊報軍情對戰事有多大的影響嗎?”景黎怒火攻心。
“末將該死!末將該死!”主將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不斷求饒。
“說清楚!”景黎恨不得將眼前的主將立馬殺了。
“當日作戰的有數百精兵。我方遭遇埋伏,因此……”主將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你這個廢物!區區數百人就將我軍八千騎兵折損過半!你怎麼帶的兵?敗仗之後還敢謊報軍情,罪加一等!”
景黎已經沒有心情再跟面前的這個廢物多費脣舌,冷聲道:“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再給我割去他的舌頭!”
主將聽到,登時面如土色:“統帥饒命啊……
帳外。
主將面朝下趴在泥濘的地上,被硬的石子咯着。
沉重的木板猛力的揮下,速度很快,重重的落在了主將的身上。
疼痛的感覺讓主將覺得自己就好像要炸開了似的,痛徹心扉的感覺傳遍了主將全身,自己的手不住顫抖着。
一下……兩下……十下……
伴隨着主將的痛苦慘叫之聲。景黎看着帳外被打的主將,眉宇間的怒氣還是不減。
主將趴在地面上,屁股上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重重的板子落在皮肉上,鑽心的疼。
雖然自己經歷不少戰事,受傷是常有之事。可是眼下這般杖責,卻依然能感覺到皮開肉綻的痛。
終於打完了。
主將感覺到胸口一股氣血上涌,口中涌起一股腥甜。
他一張口,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隨後雙眼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識。
“回統帥,人暈過去了。”士兵停下了手,低着頭向景黎說道。
“將他給我弄醒!”景黎怒氣不減。
說完,立刻有人弄來了一通冷水,倒在了昏迷的主將身上,登時讓主將清醒了過來。
主將醒來後,見到士兵拿着剪刀,驚恐不已,連連後退。
他驚恐的看着剪刀,道:“統帥,饒命啊!”
“饒命?”哼,景黎冷哼一聲。
景黎只覺得自己對眼前跪在地上的主將的恨意,濃到了極點。
“你覺得自己犯下這樣的大罪,還能有活路嗎?”景黎怒極反笑。
主將呆在原地,自始至終都無法相信,這便是他最後的結局。
只是,自己不甘心,自己也曾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景黎當真是半點也不顧及麼?
想到此,主將終是流下了惱怒的眼淚。
主將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妻兒,年邁的老母。心中五味雜陳,多想再見家人一面啊!
可是他,卻是一輩子都不再有機會再見到家人了。
“啊!”想着想着,主將便越發不甘起來“啊!啊!”
他發了瘋的狂叫,撕心裂肺的聲音傳遍整個帳營。
使得帳營外行刑的士兵,皆心驚不已。
主將的喊叫聲終是沒有引起景黎的同情,主將身前幾個拿着刑具的人,大搖大擺的朝着主將走來。
他們先是朝着那滿臉驚恐的主將憐憫地看了一眼,纔開口道:“主將,屬下對不住了!只是統帥下了命令。我會利索點的。”
士兵一邊兒說着,一邊兒指了指主將的嘴。
主將知道……現在,是要割舌頭了。
士兵拿着剪刀一步步朝他靠近……
身後有人壓住他的手臂與大腿,有的人掐住他的下巴,拽住了他的頭髮,有的人,則撬開了他的嘴……
行刑的士兵連酒與烈火都沒有用,直接便閃着光逼近主將。
“啊……”
主將驚恐的掙扎了起來。
“別怕。”士兵站在一旁,似乎是已經見慣了這等血腥,“我的手法會利落些的。”
主將搖頭晃腦,垂死掙扎,士兵無法行刑。
景黎一看,心下更是生氣,道:“讓開,我來!”
說罷,一把奪過士兵手中的剪刀。
景黎熟練的摸上主將的下巴,兩邊顎骨用力一捏。
主將頓時像快渴死的魚般長大嘴巴,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不知道是咒罵還是求饒。
不過不管他咒罵還是求饒都沒用了,景黎手中的剪刀一起一落,鮮紅的血液瞬間從主將的口中噴涌而出。
再看他的嘴裏,舌頭已經被齊齊割斷了。
謊報軍情簡直就是罪該萬死,身爲主將竟敢做出這般事情,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啊啊啊啊”主將疼得閉不上嘴巴,只能不停慘叫,任由口水混着鮮血流下。
見到這樣的情景,站在帳外的士兵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慶幸自己沒有做出這般事情來,不然現在舌頭就保不住了。
軍中刑法一向嚴苛,再加上景黎做事彪悍,出手狠辣果決不說,就那看人的眼神,殺伐凌厲。
此時別說是和他對上,就是被他輕輕這麼掃一眼都覺得全身發顫。
景黎不理會衆人驚恐的目光,命令身邊的士兵撿起主將被割掉的舌頭丟去喂狗,看向站在帳營的士兵,道:“謊報軍情者,割舌。”
此時,主將的模樣好不悽慘。
垂死的哀號聲,淒厲的慘叫聲,撞在牆邊發出的沉悶轟隆聲,打滾的撲騰聲,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在泥濘的地面上不斷的翻滾着,掙扎着,抽搐着,踢騰着,原本泥濘的地面,透着血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