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竟然驚到了這三個要命的東西,副將立刻又頓住了腳步,不敢上前。
然而,副將是頓住了腳步,但是那三隻黃金毒蟾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們三個先後蹦到了離着副將六尺開外的地方,鼓着一雙雙深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副將,充滿了敵意。
回頭看時,發現了那三隻黃金毒蟾。
單單只是看它們那一身金黃的皮,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凡物。
就像是毒蘑菇一般,越是看起來顏色鮮亮的美麗的蘑菇,那它的毒性就越大。
此刻,那三隻黃金毒蟾一身金黃的皮膚,鮮豔奪目,好似要滴出水來,必然是毒性相當猛烈。
此刻它們三隻小毒物已經離副將十分近了。
一隻毒蟾蜍突然跳起了身子,一蹦就是一尺多高,鼓鼓囊囊的肚子一陣兒收縮。
一張嘴噴出了一口綠色的毒液,朝着副將噴射而去。
副將心裏雖是驚慌,但是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很快鎮定下來。
間不容髮之際,身形微微一動,朝一旁躲閃了開去。黃金毒蟾的一口毒液被堪堪躲過了。
與此同時,橫起了手中的長刀,便朝着那隻跳起來的黃金毒蟾拍了過去。
黃金毒蟾纔剛剛跳起,見副將的長刀已經橫了過來,躲閃不及。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被副將的長刀拍了正着,便被拍到一旁。
不消說,這般的力度,這樣的脆響,不看也知,那黃金毒蟾定是活不成的。
身邊的士兵探頭一看,果不其然,那一隻黃金毒蟾已經被副將的長刀拍成了一堆肉泥,此刻正橫陳在地上,再也不能醒來了。
這一隻黃金毒蟾是解決了,但是還有另外兩隻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
只見那兩隻黃金毒蟾隨後便將身子躍起,一隻朝着副將撲去,另一隻則是朝着錢掌櫃飛撲過去。
在躍起的同時,這兩隻黃金毒蟾便在半空之中,朝着副將和錢掌櫃各噴出一口毒液。
副將剛纔拍死黃金毒蟾的那一刀還未收回,此時又立馬遭到黃金毒蟾的攻擊,一時之間躲閃不及。
毒液正中副將的臉,一時間,副將只覺得好似有一塊烙鐵正狠狠烙在自己的臉上,一股刺骨的疼痛席捲全身。
慶幸的是,自己身上塗滿了有松蘿汁,只能灼傷,毒液還至於攻進體內。
也許是松蘿汁發揮了作用,副將漸漸感覺臉上不再那般錐心刺骨的疼了。
副將還未從疼痛之中完全解脫出來,便聽到了一聲慘叫,副將渾身一個激靈。
只見另一隻黃金毒蟾將那墨綠色的毒液噴在了一個將士的手上。
錢掌櫃因着將士的保護,沒有被毒液擊中。
只見那將士發出慘叫之後,手中的大刀頓時掉落在地上,還不及看清傷勢,身子一顫,口中只剩下嗚咽,轟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松蘿汁沒有作用嗎?”副將大驚,可是自己並未如此,這是什麼情況。
錢掌櫃蹲下身子,觀察了將士被毒液侵蝕的地方,而後嘆了一口氣,對上副將探究的眼神,道:“他的手沒有塗上松蘿汁。”
餘下將士聽了,皆檢查身上哪裏沒有塗滿,這一不小心可就是喪命的事。
那黃金毒蟾雖是傷到了一個將士,但是並沒有善罷甘休。縱身一躍,又朝着錢掌櫃的身子跳了過去。
看到錢掌櫃即將出現危險,副將只覺得腦子裏嗡鳴一片,瞬間空白。
手中的長刀凌空一掃,便朝着那隻黃金毒蟾掃了過去。
副將的身手不凡,速度也極快。
就當那隻黃金毒蟾跳到了半空的時候,副將手中的長刀已經橫空而至,恰好將刀刃劃在了那隻黃金毒蟾的身上。
黃金毒蟾躍向前方,卻已經不能再攻擊了。此時,那黃金毒蟾的身子已經被副將的利刃劃成了兩段。
五臟六腑皆已露出,毒液順着血液慢慢流出。一旁的將士,將腳步挪開,不敢靠近。
與此同時,另外一隻黃金毒蟾再次跳躍而起,又朝着副將噴出了第二口綠色毒液。
副將已經是疲累不堪了,見到黃金毒蟾又故技重施,狠下心來,顧不得自己的性命,先是將身子一閃,避開了黃金毒蟾噴出的一口毒液。
繼而將自己的手伸出,把那撲向自己的毒蟾一下子抓在手中。
隨後,掌心用力,狠命一捏,副將只覺得手中黏,張開手掌一看,那黃金毒蟾已經伸直了雙腿,眼睛已經凸出,嘴裏吐出了一應內臟。
將士們見副將這般身手,露出敬佩之色。
這速度十分之快,一切都是眨眼之間完成。
可是,黃金毒蟲畢竟不是等閒的毒物。在副將抓住黃金毒蟾的同時,掌中只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火辣痛感。
如同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滾沸的油鍋之中,當下渾身的毛髮都疼得炸開了,手一哆嗦,直接將那隻黃金毒蟾的屍體給扔出了老遠。
雖是將黃金毒蟾的屍體扔出老遠,但是掌心的那股疼痛感絲毫沒有消退。不僅如此,那無休止的痛感順着自己的手掌往上蔓延,副將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疼得倒豎起來。
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那隻握住黃金毒蟾的手竟然變成了赤紅之色,而後發紫,最後又變成了木炭一般的黑色。
隨後,錢掌櫃趕緊將剩餘的松蘿汁塗在副將身上,才堪堪阻止住了蟾毒的蔓延。
黃金毒蟾的毒不容小覷,副將此時已經是神情恍惚,整個身子搖搖欲墜,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的模糊不清。
若不是副將將手中的大刀撐在地面,隨時便會倒下。
一旁的士兵見了,急忙把副將扶住,否則只怕現在副將已經倒地。
副將在士兵的扶持下,堪堪穩住身形,但是腦子裏卻是越來越混亂,不僅是看不清周邊的事物,甚至還出現了幻聽。
似乎有無休無止的呼喊聲在自己的腦子裏迴盪,似乎還聽見了戰場上將士們的廝殺聲,戰馬的哀哀嘶鳴。副將只覺得自己很累,眼皮越來越重。
好想就這樣躺下,就這樣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耳邊是士兵們的呼喚:“副將,不能睡!快醒醒!”
似乎還有人在不住地搖晃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睡下去。
副將雖是恍惚,但是心裏還算清明,現在若是閉上眼睛,只怕自己再也沒有幾乎睜開了。
但是,現在的自己,身子完全不受自己的支配。雙眼只覺得乾澀,眼皮越來越沉重,恍恍惚惚之間,只感覺眼皮在打顫,有些睜不開。
掌心的疼痛感又傳了過來,甚至比剛纔更甚。饒是如此,副將還是不能將雙眼睜開,只覺得無力。
耳邊似乎還有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是誰在呻吟?又出什麼事了嗎?
錢掌櫃將自己手劃傷,以血混着不知哪裏找來的草藥,搗成一團,擠成汁,喂到副將嘴邊。
副將堪堪清醒過來。
看見不遠處,那個身中蟾毒的副將,全身已然變成了茄子一般的黑紫色,看着十分駭人。
許是因爲蟾毒的毒性十分可怖的緣故,那些個毒蟲子也只是圍在將士的身邊,不敢張口去啃咬他的身體。
實際上,就是因爲黃金毒蟾的毒性十分強烈,哪怕是毒蟲子咬上中毒的士兵一口,也定然會被將士體內的蟾毒毒死。
若不是因爲這個緣故,將士此時定會變成一堆骨架了。
饒是這樣強烈的毒性還是有幾隻大膽的蟲子湊上去咬了一口。只見那蟲子頓時便從將士的身上滑落下來,睜着着抖動了一會兒便死了。
蟲子畢竟弱小,哪怕是有劇毒的蟲子,抗毒的能力還是比人類弱的。黃金毒蟾的毒素擴散得非常快,見血封喉,頃刻斃命。
見到將士變成了這般情形,副將慶幸自己還活着。
待副將漸漸清明,衆人繼續前進。
忽見錢掌櫃的雙眼透着驚喜。
“青巖花!”錢掌櫃的叫聲將衆人引來。
衆人看着成片的青巖花又驚又喜,便想採摘。但是手在半空便停住了。
原來這青巖花之中竟然有着一隻身軀兩尺有餘的巨大蟾蜍。
墨綠色的肌膚之上生滿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暗金色肉瘤,一對水缸般大小的妖目碧光盈盈。
那條紅色的“繩索”,正是這隻巨蟾長長的舌頭。
方纔,這隻巨蟾靜靜地伏在巨石之上,聽見騷動方纔現身。
巨蟾看似笨拙,每一次跳起,卻足足有一丈遠近,速度飛快。
“呱呱”的叫聲遠遠傳到山洞之外,震人心魄。
怪物一出現,立刻製造了難以置信的混亂,叫喊聲響作一團。副將看到這一幕,立刻帶人朝着洞口跑去。
但是巨蟾跟隨其後,緊追不捨。
這怪物帶來的是混亂,帶來的是死亡和恐懼,而死亡和恐懼此刻如同瘟疫一般快速傳染開來。
這裏百來個士兵慌忙奔走。
眼見着就要採到青巖花,又被這巨蟾盯上,副將心裏怒氣升起,大喝一聲:“靠邊貼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