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就去!”溫宛笑着說道,高燁雲是那樣縱容她,不管她做什麼,都不再是孤身奮戰了。
高燁景從房間出來,碰見了正欲出門的溫宛,問道:“二嫂,二哥,你們已經問出了背後的主使了嗎?”
“嗯。”高燁雲點點頭。
“是誰?”高燁景問道。
“是你一直都放任她留在芝霽身邊的女人!”溫宛沒好氣地說道。
之前提醒高燁景了,但是高燁景總覺得沈茜雪不會傷害芝霽,現在芝霽受傷了,也有高燁景的責任!
高燁景訝異,隨即便自責起來,說道:“沒有想到是她乾的事情,芝霽會出事,還是因爲我的緣故,我現在跟你們一起去。”
溫宛見他心裏自責悔恨,也深知這件事情的主要責任不在高燁景的身上,畢竟芝霽自己也十分信任沈茜雪,嘆了一口氣,道:“算了,這也不能怪你,你還是在家好好照顧芝霽吧!”
“二嫂,讓我一起去吧!芝霽現在已經睡下了,況且,我也想親自去看看那個惡毒的女人!”
高燁景恨恨地說道,他原是不討厭沈茜雪的,但是她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任何傷害芝霽的人,他都不會原諒的。
高燁雲淡淡說道:“宛兒,讓七弟一起去吧!”
溫宛點點頭,三人便率着劉雲川等人一起去了沈家。
沈御史跟高燁雲以及高燁景並沒有什麼深交,現在兩個王爺貿貿然上門,心下狐疑。
況且,這高燁雲現在還是個傻子,爲何到自己的府上來了呢?
出來拜見了高燁雲和高燁景,沈御史說道:“不知兩位王爺和雲王妃今日賞光到微臣的府上,所爲何事?”
高燁雲天真地笑道:“哦,我們是來看看你的女兒的!”
沈御史想起之前在錦繡宴上,太后有意將自己的女兒指配給高燁景,但是高燁景當時拒絕了。莫非,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這樣想着,沈御史便笑起來,說道:“原來是來找小女的,微臣也常常聽說小女到雲王府叨擾,今日王爺親自來,實在是小女的榮幸啊!”
溫宛冷笑,這沈御史只怕還以爲是高燁景回心轉意,看上了沈茜雪吧!
“沈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話,還請您的寶貝女兒前來一見,剛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問問您的女兒。”
溫宛淡淡說道。
沈御史見狀,笑道:“這是自然的,瞧我,一時間都忘了讓小女出來跟各位王爺王妃請安了,是微臣考慮不周了。”
於是,便叫丫鬟去後堂找沈茜雪,說是有貴客來。
沈茜雪聽到這話,心下狐疑,惴惴不安,莫不是溫宛來找她算賬的?
當下便不願意出去,說道:“你去告訴我爹,就說我的身子不適,就不見貴客了!”
丫鬟去回了話,沈御史微微蹙眉,心道,茜雪向來都是知書達理的,怎麼這會子倒是避而不見了?
於是,對着高燁雲等人賠笑道:“小女今日身子不適,恐不能給王爺和王妃請安,實在是抱歉。”
“你的女兒怎麼動不動就生病,真是奇怪!”高燁雲不滿地說道,“難道病得連請安都不能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沈御史聽聞這話,心下揣度,這幾個人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
沈御史賠笑道:“王爺,實在是對不起,微臣管教無方。”
“那就應該好好管教,管不好的話,讓她出來,我幫你好好管教!”高燁雲仗着自己現在還是個傻子,說話肆無忌憚。
沈御史知道高燁雲自從傻了之後,說話難免有點口無遮攔,因此倒也不甚在意,說道:“王爺息怒,是微臣辦事不力。”
高燁景說道:“沈大人,還是叫你的女兒出來一趟吧!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要問問罷了。”
沈御史愈發狐疑起來,莫不是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
他向來都是小心謹慎,若是沈茜雪真的得罪了他們,還是叫她出來好好斟茶認錯,免得生出什麼事端纔是。
於是,又叫人將沈茜雪叫出來。
沈茜雪見又在叫自己,心下已經有八九分確定就是爲了芝霽的事情來的,便道:“我不出去!”
丫鬟無奈,只得照實跟沈御史說了。
溫宛冷笑,現在倒是知道怕了,不要以爲避而不見,就能解決事情!
她笑道:“沈大人,既然沈小姐身子不適,叫她出來倒是不必了。”
高燁景看向溫宛,正想說什麼,又聽見溫宛繼續說道:“我們幾個進去看看沈小姐,應該沒事吧?”
沈御史哪裏敢說不可以?
因說道:“讓王妃費心了,小女都是讓微臣慣壞了,若是王妃不怪罪的話,請王妃進去瞧瞧。”
呵,子不教,父之過。
沈御史還算是有幾分覺悟。
於是,三人便去了後堂找沈茜雪。
此時,沈茜雪正在房間坐立不安,沒有想到溫宛等人竟來了自己的房間。
“沈小姐,這兩天,過得還好嗎?”溫宛看見沈茜雪,悠悠地問道。
沈茜雪看着她,眼裏有一點點的驚慌之色,一時間竟忘了請安。
沈御史忙說道:“茜雪,看見王妃和王爺還不請安!”
沈茜雪這才慌慌張張請了安,說道:“給兩位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
高燁景冷冷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起來吧!”溫宛笑着說道,“沈小姐的身子不是欠安嗎?不需要行此大禮。”
沈茜雪軟着身子起來了,說道:“謝王妃。”
溫宛微微笑着,也不說起芝霽的事情,只是上下打量着沈茜雪,見她腰間果然有一塊玉佩,上面還有一個雪字,便道:“沈小姐腰間的玉佩倒是別緻。”
沈茜雪也搞不清楚,好好的溫宛爲什麼要說起自己的玉佩,便道:“不過只是尋常的物件罷了。”
溫宛笑着說道:“是嗎?但是這玉佩上刻着雪字,想必,這也不是什麼尋常的物件吧?沈大人,你說呢?”
沈御史笑道:“是啊,這是小女出生的時候,賤內留下來的遺物,還特地在玉佩上刻了字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看來這玉佩,沈小姐定是天天都佩戴在身上的了。”
溫宛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啊,小女極爲思念自己的母親,因此日日佩戴,不離左右。”沈御史說道。
“沈小姐真是孝順啊,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沈小姐這樣的人,竟會指使人去害人性命!”溫宛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沈茜雪。
沈茜雪的眼皮一跳,說道:“王妃,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
“是啊,王妃,你這是在開玩笑嗎?”沈御史雖然尊重溫宛是王妃,但還是維護自己的女兒。
“王妃,我知道你還在爲了芝霽的事責怪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我不願意看見的。”
沈茜雪極力推脫自己的關係。
“我想,你應該知道芝霽現在已經回來了。”溫宛篤定,沈茜雪一直都在留意雲王府的動靜,況且高燁景這麼大的陣仗,她不會不知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原來芝霽已經平安了,我之前還爲了這件事情難過,因此這兩日身子纔不適的。現在知道芝霽平安無事,總算是放心了。”
沈茜雪惺惺作態。
溫宛見狀,不禁笑了出來,事到臨頭,還在演戲,倒是挺從容的。
“沈小姐,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綁走芝霽的人,也被抓回來了吧?”溫宛淡淡笑道。
沈茜雪的指尖微涼,勉強笑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王妃一定要好好處罰這個人!”
“那是自然的,只是我覺得有點奇怪,這個人和芝霽素來都是不認識的,好好的將一個丫鬟綁了去,便審問了一番,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溫宛問道,眼裏帶着狡黠。
“呵呵,這種人,說的話也未必可以相信,估計也是做些綁人勒索的勾當,王妃何不直接殺了了事?”
沈茜雪乾笑兩聲。
“呵,本來呢,我是有殺了他的心思,但是,你知道嗎?那人說的,好像是沈小姐你呢!”
溫宛輕笑一聲。
沈御史聽得雲裏霧裏,但是聽見這話,忙跪下說道:“王妃,這樣的事情可千萬不敢胡說!小女怎麼會讓人去害一個丫鬟呢?”
沈茜雪也哭着跪在地上,說道:“王妃,我知道芝霽是您的貼身侍婢,也知道景王殿下鍾情芝霽,我雖說之前是愛慕景王殿下,但是也不至於爲了此事就殺人啊!”
聽了這話,沈御史勉強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明白了,說道:“王妃,小女本性善良,是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況且,她一個深閨女子,如何能殺人?”
“是啊,這深閨女子如何能殺人?但偏生這人告訴我,他認得你寶貝女兒腰間的玉佩!”
溫宛厲聲說道。
沈茜雪抽噎着狡辯道:“胡說!就算是認得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說不定是有心之人看見了我這身上的玉佩,將髒水往我的身上潑!”
溫宛沒有想到,沈茜雪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巧言善卞,怒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要不要我讓他進來跟你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