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還打算找到了谷底幽蟾還要回來呢。
一來是這裏有喫有喝,除了有趙陌笙在並沒有什麼不好。
二來月下霜華還在這裏。
想着,她躲在酒樓的門外豎着耳朵聽着裏面的動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境一帶有流寇出沒,膽大妄爲,殺害官兵無數,百姓深受其害,致使當地民不聊生。現令景王出兵剿匪,欽此。”
趙陌笙要去帶兵去剿匪?
她懷疑趙曜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還是偌大的一個天祁皇朝連一個能用的將軍都沒有了,還要趙陌笙一個眼瞎的帶兵去剿匪?
這事情怎麼想都怎麼透着一股怪異。
她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思考自己還能不能單槍匹馬的去玉綿山。
還以爲這裏很安寧,沒有什麼危險,竟然會出現流寇。
那她要去的玉綿山會不會也有流寇?
如果有的話,她就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長的還好看,要是遇到流寇...
嘶.....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幸好她來自己聽牆角了,否則準備不充分,豈不是很危險?
邊想着,她邊就往芳華園走去。
末末正傷心呢,見她回來,抹了抹眼淚,驚訝道:“王妃怎麼回來了?”
她乾咳了一聲,道:“額.....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打算晚一點再出發。”
說着,她放下了包袱,讓末末先出去,然後給青衣解了迷藥。
青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開始還有些懵,但是馬上就清醒了。
那天船上的侍衛是怎麼暈過去又是怎麼醒來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王妃給奴婢下迷藥做什麼?”她瞪着衛曉曉質問道。
衛曉曉清了清嗓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不就是這要去的地方有點遠,所以心裏害怕,就試一試這迷藥管不管用,看來還是挺管用的。”
青衣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衛曉曉,衛曉曉越是表現得有理,那就說明她說的話越不可信。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不是給你解開了嘛。”衛曉曉委屈道:“說來我這個主子當的也真是憋屈,一個奴婢都敢質問我了。哎.....不如就換一個。”
青衣差點失控,好容易平靜下來,咬着牙問道:“奴婢說什麼了?”
衛曉曉見青衣不怪她了,這才問道:“你知道玉綿山嗎?”
“知道,就在北境一帶。”青衣忍着一腔怒火。
玉綿山竟然在北境一帶,那也就是說,玉綿山也有流寇!
幸好她來問了。
她呼出了一口氣,感覺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
“王妃問玉綿山做什麼?”青衣奇道。
衛曉曉嘆了一口氣,憂傷道:“你還不知道吧,剛纔宮裏來了聖旨,說要王爺去北境剿匪。”
“讓王爺去剿匪?”青衣都覺得喫驚。
衛曉曉的眸色一沉,不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刺殺。
一開始那個刺客的目標看起來是趙曜,卻忽然就變成了趙陌笙。
最後刺客沒有能殺掉趙陌笙,趙曜的指甲都扎破了自己的手心。
哎呀,她想這些做什麼!
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想的事情和谷底幽蟾根本就沒有關係,趙陌笙是生是死和她有什麼關係。
如果趙曜真的想殺趙陌笙,那她多半不會受牽連,趙陌笙死了,這數不盡的財產就都是她的了。
想着,她打起精神,對青衣道:“你去買一輛馬車,我要悄悄跟着王爺去。”
青衣眼神疑惑。
“我這不是擔心王爺嘛,難道你不擔心?”
青衣語塞,還是出去辦了。
玉綿山她是一定要去的,不過這麼危險,她不能蠻幹,要是丟了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現代。
不過去求趙陌笙.....
這種事情在她的字典裏不存在。
不如就偷偷跟在趙陌笙的後面,趙陌笙在前面給她掃平一切障礙,她坐收漁利多好。
她打的如意算盤,卻不知青衣權衡之後,還是將她會跟着一起去的消息傳給了冷煞。
趙陌笙正在等副將們來王府商議,等待的空檔,冷煞將衛曉曉要偷偷跟隨的事情告訴了趙陌笙。
這倒是出乎趙陌笙的意料。
他還以爲等他離開了,衛曉曉會留在府上接着來他的房間折騰。
倒沒有想到衛曉曉也要一同出府。
衛曉曉的每一個舉動他似乎都料想不到。
“王爺,是不是阻止王妃?”冷煞認真問道。
平時他們可以在王府打鬧,但這種嚴肅的問題,容不得半點玩笑。
“不必,讓她跟着,讓青衣暗中保護。”趙陌笙道。
芳華院,衛曉曉還在等着青衣買回馬車,然後坐着馬車悠閒的跟着趙陌笙。
然而青衣回來後......
“王妃,好馬都沒有了,奴婢給您買了一輛驢車。”
驢車?
衛曉曉眨了眨眼睛,多希望她是聽錯了。
不過還有更驚喜的消息等着她:“王妃,奴婢擔心王爺,要跟在王爺身邊,您就自己行動吧。”
她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第二天趙陌笙出征,她去了後門,外面果真停着一輛驢車,青衣也果真沒有跟來,而且那驢還是個花色的,兩個眼珠子跟斗雞眼似的,時不時得橫她兩眼。
這......
衛曉曉臉色漆黑的瞧着那袖珍的小毛驢,現在再去買馬車也不趕趟了。
現在她是一萬個後悔,原以爲馬這類的事情交給青衣去辦會穩妥一些,沒有想到還是這樣的結果。
早知道她就自己去置辦了。
人生沒有早知道,她這個現代人也不例外。
火冒三丈的踢了驢車一下,權當是發泄。
最後也只能戴上帷帽遮着臉,倒不是爲了僞裝,而是怕丟人。
她早早的去京城門口等着,等趙陌笙的大軍出來,趕上驢車跟在了後面。
一開始還好,行軍的速度她還能悠閒地跟上。
這樣她心裏的怨氣減少了許多,還能邊哼着小曲邊趕着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