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
唐清儀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舌頭也開始打結了:“你你胡說什麼,本宮哪裏有喫什麼藏紅花。”
衛曉曉走到了的唐清儀的梳妝檯上,將藥碗拿了起來,聞了聞之後道:“這一劑湯藥裏面放了濃重的藏紅花,想來皇貴妃現在面色紅潤,燦若朝霞,少不了這藏紅花的作用吧。”
看着衛曉曉手上的藥碗,趙曜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
唐清儀看向了身邊的宮女,宮女馬上跪下道:“回稟皇上,這湯藥是奴婢喫的,不關皇貴妃娘娘的事。”
“這樣啊,沒想到這皇宮裏的條件是真的好,僅僅是一個宮女,都能喫上藏紅花,紫河車,靈芝調配的補藥。這些可都是美容養顏的好藥啊,你一個宮女,養的這麼好做什麼,莫非......
一邊說着,衛曉曉的眼神曖昧的看向了皇帝。
宮女的背後冷汗直冒:“奴婢就是.....就是吃了強身健體的。因爲皇貴妃娘娘平時對奴婢很好,奴婢得了不少的賞賜,所以就和太醫討了這藥來喫。”
“哦“衛曉曉看上去是相信了,但接下來聞了聞宮中的味道,壞壞的笑着道:“那這宮中的薰香,這香裏面可是有麝香啊,難道皇貴妃不是因爲聞了這麝香身體纔會不
舒服的嗎?”
這大殿中到處都是破綻,她都不愛說了。
唐清儀緊緊的咬着嘴脣,她哪裏能料到這些能被衛曉曉這個廢物看穿。
整個後宮都把控在她的手中,原本這些事情只要她身邊的宮女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今天當真是大意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皇上,您也知道姐姐一直嫉妒臣妾得您寵愛,爲了動揺您對臣妾的好,姐姐什麼都能說得出來。今天的事情臣妾不怪罪了,求您讓姐姐出宮吧,臣妾不想再見到她了。”
她嗚嗚的哭着,哭的趙曜心肝都碎了。
裝完就想溜了,想的未免太美。
這纔是個開始呢。
“皇貴妃,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懷孕了,算起來現在已經四個月了吧,再過一個月就五個月了,不知到時候我能不能看一看皇貴妃的肚子。就光着看。”
就一個月的時間,她能等。
衛曉曉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唐清儀咬了咬牙,“好,到時候就請姐姐來看一看。”
一個月,她讓衛曉曉活不過這一個月就好了。
“太后娘娘駕到。”正當這時,外面傳來了太后駕到的聲音。
唐清儀的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太后那個老妖婆現在來怕不是什麼好事。
隨着太后來的還有太醫院的院正。
當見到院正的時候,唐清儀的心臟都要不會跳了。
“母后。”趙曜起身行禮。
“皇帝免禮。”太后聲音低沉中帶着薄怒:“鬧什麼,鬧得哀家在慈安宮都不得安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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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太后帶來了太醫院的院正,很明顯她是知道鬧什麼的。
正好趙曜的心裏也起疑了,故而還算是平靜,答道:“是朕的不是,攪擾母后了。”
“聽說皇貴妃被景王妃嚇到了,驚到了龍胎了,哀家帶趙太醫來了。皇貴妃的這龍胎也該好好看一看了,三天兩頭的不是這裏不舒服就是那裏不好過,攪得整個宮裏雞犬不寧。”太后不悅的目光從唐清儀的臉上掃過。
唐清儀從背後冒起了一陣冷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了。
卻在趙太醫要給她診脈的時候,她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手,搖着頭道:“本宮沒有事,本宮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休息休息就好了。”
都到了這裏,真相究竟是什麼趙曜已經不用再看下去了。
只是在衛曉曉和趙陌笙的面前丟這個人,他恨不得掐死唐清儀。
他這麼期待這個孩子,只要有了這個孩子,他的皇位就坐穩了。
但唐清儀竟然敢用這種事情騙他。
“母后,朕知道該如何處置了,勞煩母后實在是不應該,請母后回宮吧。”趙曜垂着頭道。
太后都不屑再看唐清儀,都不曾坐一坐,又出去了。
衛曉曉給了傅雲染一個眼神,傅雲染趕忙攙扶着太后出去了。
而她自己則和趙陌笙一同離開。
走出了長寧宮,見太后也走遠了,她這才問趙陌笙:“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趙陌笙的眸子在衛曉曉的面前有了光亮:“難道你不是應該問我爲什麼會知道唐清儀的身孕有假嗎?”
兩人並肩往外走去。
衛曉曉不屑的輕哼一聲:“這有什麼難的,之前纔剛懷上的時候就篤定了是皇子,這要是生出來不是,那得多丟人。我不相信唐清儀會主動去丟這個人。”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能確定還是因爲唐清儀的飲食和湯藥,林陽發現了唐清儀的的湯藥中有藏紅花和紫河車。”
說到紫河車,趙陌笙的臉上出現了嫌棄的神色。
衛曉曉不由有些幸災樂禍:“怎麼,沒有想到你的女神會喫這種噁心的東西,夢想破滅了?”
“什麼女神?”趙陌笙不解。
她忘了現在還沒有女神這一說。
“我那個二妹妹,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嘛。”她繼續揶揄。
趙陌笙的眸子變得深沉:“她什麼時候成我的夢中情人了?”
好兄弟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衛曉曉笑嘻嘻的說:“不要不好意思,我都明白。”
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趙陌笙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做的還不夠明顯。
致命的一劍他都擋了,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哪裏做的不夠。
難道在衛曉曉的眼中,他是爲誰都可以擋劍的嗎?
還有他手上的傷,如今傷疤都還在。
“我明白什麼?”說着他特意將自己手掌上的疤展現在衛曉曉的面前。
可衛曉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還一臉我都懂的表情:“之前在丞相府我那個二妹妹不是說收到了你送的花燈嘛,還說對人家沒有意思。”
趙陌笙無奈:“你聽牆角也不聽完全,我說了,那不是我送的。”
衛曉曉的眼珠轉了一圈,有這回事嗎?
印象中好像是有。
管他呢,反正她知道唐清儀對趙陌笙有意就夠了:“但唐清儀說是你送的啊。”
“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噴,真無情。”衛曉曉吐槽道。
但不知爲什麼,她的心裏竟然好像喫到了糖一樣甜絲絲的。
“那唐清儀怎麼會說你送了花燈給她呢?”她又問。
趙陌笙不耐:“她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你對她就這麼有興趣嗎?”
這話可怎麼說?
衛曉曉瞪了他一眼,道:“怎麼是我對她感興趣,明明就是你對她感興趣。
趙陌笙不由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她這話是從何說起,但是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
“我對她從來就沒有過興趣,至今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他說的十分認真。
風輕輕吹過,吹皺一池春水。
衛曉曉被他的認真弄得心神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裏悄悄綻放。
她的心跳不由加快,忍不住低下了頭,不敢與趙陌笙對視,嘴上還是一點都不認輸:
“沒興趣就沒興趣嘛,說的這麼認真幹什麼。”
她的這副樣子和鴕鳥差不多,趙陌笙嘴角輕輕翹了起來。
看來衛曉曉缺根筋得程度沒有他想象的這麼嚴重。
兩人出宮再回到景王府已經是傍晚了,衛曉曉原想去看趙翊的身子,但趙陌笙說休息一晚再去看,衛曉曉也沒有堅持。
她也是真的累了。
不過她忘了自己的院子裏還有一個讓她不省心的。
她一回來,芳華院的其他丫頭都來和她告狀。
“王妃,您不知道,您離開的王府的這段時間,秋菊在院子裏什麼都不做,還都要喫好的用好的,連您的首飾她都敢戴。”
“是啊,還不讓奴婢們進您的屋子打掃,她說是有她一個人打掃就夠了。可奴婢見到她就睡在您的屋子裏。”
“還有還有,她這段時間和側妃走的很近,側妃還賞了她不少的首飾。”
聽着丫鬟們三言兩語的說着,衛曉曉的頭都要炸了。
纔在宮裏對付了一個唐清儀,出來就要對付秋菊。
她也不是鋼鐵做的。
“好了,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青衣,你先把秋菊綁起來,明天再說。”
青衣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大廳。
而衛曉曉也顧不上洗臉了,躺在牀上四仰八叉的就睡了過去。
末末瞧着練練揺頭,就王妃的這副睡相,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忍受的。
書房,燭火還亮着。
“西城珏有消息嗎?”趙陌笙問冷煞。
“已經跟到京城來了。”
“果然。”趙陌笙冷冷一笑,繼續問:“西城珏所說的本王殺了他父母的事呢?”
“還在查,沒有線索。”
趙陌笙仔細想了想,還真的想起了一些事情:“六年前榕城的叛亂,你重點查一查。”
冷煞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沉聲道:“屬下明白。”
第二日就是立秋,但天氣一九炎熱,早上也並沒有涼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