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其他人，衛曉曉叫來了衛雲久。
“想來先生已經知道，四味神藥我已經集齊了，但是要如何做，我還不知道，要勞煩先生。”衛曉曉對衛雲久說道。
寬闊奢華的宮殿之中，只有他們二人，顯得十分空曠。
衛雲久的面色看不出喜怒，接過了神藥，說道：“其實很簡單，只要將四味神藥融合，你再服下就可以了。”
原來就是這麼簡單。
衛曉曉嘆了一口氣，想想從一開始找到第一味神藥開始到現在，着實是發生了太多的變化。
讓她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過她到底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感嘆了那麼一瞬，又繼續問：“那王爺的事情，先生是不是也知道了？”
衛雲久點點頭：“是，蕭旭已經告訴我了，我也是他告訴我才知道的。歷代巫族的聖女都是根據占卜產生的，巫女不需要生下子嗣。從蕭旭告訴我之後，我查了古籍，古籍中也沒有記載。後來我只能去查歷代巫女的記載，發現第三任巫女的確與人私奔，可是記載只到這裏，之後的事情，我也就不得而知。想要知道的更詳細，我需要回夜郎國一趟，夜郎國的皇宮中有很詳細的巫族記載和古籍，應該能夠發現線索。”
看來蕭旭應該就是知道了巫女與正常人不一樣。
不管蕭旭知道的有多清楚，依靠蕭旭明顯是不靠譜的，幸好還有一個衛雲久。
“那就勞煩衛先生了，如果有消息，請先生務必第一個告知我。”衛曉曉的眼神中透出請求。
但凡還有辦法，她都不會去求人。
衛雲久微微一笑：“說這種話就見外了，我先回夜郎國，你在這邊也一切小心。”
看着面前的這個人，衛曉曉感到上天對她還是很偏愛的。
衛雲久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可勝似親生父親。
情之所及，她的鼻頭酸了酸，小聲道：“多謝義父。”
義父兩個字讓一向雲淡風輕的衛雲久也冷靜不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衛曉曉，嘴巴張張合合，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終於願意叫我一聲義父了。”
衛曉曉上前主動抱住了衛雲久，眼淚忍不住流出來，可心裏是甜蜜的。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不過就此事來說，無聲勝有聲。
依偎在衛雲久的懷中好一會兒，衛曉曉才站直了，鄭重的說道：“此去夜郎國，山高路遠，前途未卜，請義父一切小心，我可不想剛剛得到的父親，轉眼之間就沒有了。”
她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衛雲久無奈的笑了笑，而後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笑容慈愛：“你放心，不會的。那明天一早我就啓程，不與你告別了。”
與衛雲久談完，衛曉曉回到了寢殿之中。
趙陌笙也還在忙，幾個州的事情亂七八糟，雖然不用事必躬親，但不代表什麼事都不用做。
見到她回來，趙陌笙擡頭看了她一眼，道：“事情解決了嗎？”
她四仰八叉的倒在了軟榻之上，說道：“解決了一半吧，衛先生先回夜郎國，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趙陌笙點點頭，也同意她所說的。
走到了她的身邊，把她的腿往旁邊挪了挪，坐下來之後，才說道：“桑上那邊有消息了。”
桑上？
衛曉曉眉頭一挑，坐了起來，好奇道：“什麼消息，是他們又去找趙曜了嗎？”
“不是，他們的使團已經快要到達宜川城，他們來找的，是我們。”
是來找他們的？
這句話在衛曉曉的腦袋裏轉了一遍，得到了一個結論：“所以他們的意思是，承認你纔是天祁的皇帝？”
趙陌笙淡淡一笑：“也不完全是，在他們的眼中，誰比較強，他們就臣服於誰。我也不需要他們的承認。”
也對。
衛曉曉眉梢揚了起來，說道：“對你是不重要，不過對趙曜應該很重要，趙曜若是知道了，一定氣的跳腳。”
“那他可要撐住了，說不定之後讓他跳腳的事情會更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趙陌笙也學了衛曉曉的壞。
趙陌笙建立的朝廷欣欣向榮，對轄地內百姓沒有高額的稅收，沒有額外的兵役，更沒有因爲戰爭，制度失去了約束力。
這就更加顯得趙曜的那一半國土慘淡毫無生氣，爲了保住勞動力，一些城池開始禁止人員出去，如果發現想要逃去趙曜轄地的，有的還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可是趙曜的衣食住行並沒有因爲這些而有所收斂，甚至爲了安慰楚琉霜，還給楚琉霜新蓋了一座宮殿。
據說楚琉霜喜歡紅寶石，趙曜就下令，蒐羅一切能蒐羅到的紅寶石。
衛雲久雖然說會去夜郎國幫她找方法，可是蕭旭還在她的身邊，總要應對的。
“想來皇后娘娘應該是發現不對勁了。”蕭旭笑吟吟的對衛曉曉說。
看着這張幸災樂禍的笑臉，衛曉曉真想撕碎了他。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和蕭旭說：“的確，皇上的身體是有些不對勁，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用的是肯定句，並非疑問。
蕭旭也沒有隱瞞，笑容傲然：“那是當然，不過，皇后娘娘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就是想要我當聖女，但不只是我聰明，你也不笨，你竟然知道用什麼能夠威脅我，自然知道我在意的是什麼。”
“皇后娘娘放心，只要皇后娘娘答應在下的條件，願意像是現在幫趙陌笙奪江山這樣，帶領巫族出人頭地，再也不受人掣肘，我是不會干涉皇后娘娘和誰在一起的。”蕭旭的眼睛眯了眯。
衛曉曉的本事他這段時間看的已經很清楚了，越是清楚，他就越是相信天象是對的，衛曉曉就是巫族的希望。
而且趙陌笙也不可小覷，有趙陌笙和衛曉曉聯手，肯定能讓巫族重現輝煌。
衛曉曉抿了抿脣，蕭旭的回答她還算是滿意。
她纔不會把希望寄託在蕭旭的身上，她需要的只是時間。
“我想要知道皇上的身體爲什麼會出問題，這應該不過分吧。”她道。
“自然不過分，根據古籍記載，巫族聖女乃是天命所歸，命繫於天，是上天下降給愉悅的神女。如此神聖的身份，是容不得褻瀆的。誰要是佔有了聖女，就是與上天達成契約，用自己的血肉供奉聖女。說白了，就是成爲了聖女的祭品。”
這種話衛曉曉如果是在現代聽到，或者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聽到，一定會覺得是胡說八道。
可是現在她竟然相信了。
只是她能夠穿越過來，這就已經夠匪夷所思了。
這個世界上她所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不過可能也能夠從科學的角度解釋。
她的能力，在這些人的眼中，不就和神差不多了嗎。
那所謂的上天，說不定只是一個更高級的系統，而巫族的聖女身份在系統中做了特殊的標記。
如果做了系統所不允許的事情，就會有副作用發生。
這些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蕭旭有沒有辦法解除趙陌笙的副作用。
“那你能夠有辦法消除趙陌笙的副作用嗎？”
蕭旭的眼神幽幽：“那是自然，我的條件，皇后娘娘清楚。”
得到這個答案衛曉曉就放心了。
“大家把話說開也就好了，只要你有辦法救趙陌笙，在我的計劃中多上一個巫族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我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享受我的榮華富貴，這並沒有什麼不好。”衛曉曉笑着道。
蕭旭笑的仿若黑暗中捕到了獵物的豹子：“皇后娘娘果真是女中豪傑，這是巫族的福氣。
和蕭旭說話的時候，衛曉曉也在觀察蕭旭的神情。
看蕭旭的模樣，應該是不知道她暫時還有辦法控制趙陌笙身體惡化的方法。
蕭旭不知道也好。
和蕭旭這種人合作，自己還留有底牌，那就是最大的幸運。
與蕭旭談妥了，衛曉曉暫時放下了一樁心事。
或許是蕭旭覺得讓衛曉曉得到整個天祁也是有利於自己的事情所以並沒有馬上要求衛曉曉對巫族有所行動。
也或許是蕭旭覺得自己的手中握有足夠控制衛曉曉的籌碼，只要有需要，衛曉曉不敢不從。
無論是哪種原因，衛曉曉都還能得到暫時的寧靜，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
這些衛曉曉都沒有瞞着趙陌笙，趙陌笙與她的看法一樣，還是儘量先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免得等到被蕭旭要挾的時候，損失太大。
蕭旭這邊剛告一段落，桑上的使臣也來到了。
等接受拜見的時候，衛曉曉才發現，來的不僅僅是使臣，還有一個所謂的公主。
呵，公主？
衛曉曉冷冷一笑，在政治問題上，她或許不是十分精通。
可是人都帶來了，除了和親，還能幹什麼？
“參見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這是我朝的正和公主，特來拜見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小鬍子使臣說。
看到公主的第一眼，衛曉曉就在心裏輕哼了一聲。
長得都沒有她漂亮，她心裏沒有絲毫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