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段時間，末末問道：“娘娘，那正和公主在背後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衛曉曉微微一笑：“這麼算了？怎麼可能。”
末末還不理解她的話，不過看她有了打算，也就放心下來。
過了一會兒，趙陌笙回到了長春宮，在路上他已經聽說了別苑發生的事情，問的問題與末末的如出一轍：“你將事情澄清就算了？”
他還以爲衛曉曉會將謠言是陳榮與正和公主兩個人傳出去的事情說出來，還有飛蠟蠱的事情，如此兩件事加起來，謀害太后，正和公主肯定是要償命的。
衛曉曉知道他在想什麼，笑着道：“你放心吧，正和公主活不過今天晚上的，我們要是殺了她，難保趙曜會聯合桑上搞事情。我們是不怕事，但是沒有那個必要。”
聽她說的高深莫測，趙陌笙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陳榮這一趟，興許是回不去了。”
這麼一說，趙陌笙瞬間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說道：“你是說，借陳榮的刀，解決正和公主這個麻煩？”
衛曉曉笑而不語。
仔細想一想，趙陌笙的臉上漸漸出現笑意：“你的方法果真是一石二鳥，不過你怎麼確定陳榮一定會對正和公主下手呢？”
“我只是提點了陳榮幾句話，陳榮想要在趙曜的面前立功，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衛曉曉說道。
“我已經下令，讓陳榮沒有其他的事，儘快離開榆林城。這樣看來，陳榮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趙陌笙的眼中一抹兇光閃過。
休養生息這麼久，也該有個決斷了。
巫族的事情還需要解決，遲則生變，越早解決越好，他不想再拖了。
說到這裏，一個嬤嬤在外面道：“稟告皇上，皇后娘娘，何靈依姑娘在宮門口，說是想要繼續陪伴皇后娘娘。”
衛曉曉眨了眨眼睛，何靈依出宮這麼長時間，她還以爲是放棄了。
看來是沒有。
她嘆了一口氣，對付這樣的人也是爲難，明知道對方是心懷鬼胎，但是心懷鬼胎又罪不至死。
“你若是不想應付她，不讓她進宮就是了。”趙陌笙不認爲這是大事，不過一個小小的何靈依。
衛曉曉微微咬脣，點頭道：“現在我們要應對陳榮與正和公主，的確是沒有心情管她，她也出宮這麼久了，宮中也不是她的家，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吧。”
言罷，她對嬤嬤說道：“就說本宮不需要了，打發她回去，她要是鬧就讓她鬧吧。”
宮門外的何靈依原本是信心滿滿，她覺得衛曉曉肯定會讓她進宮。
當她聽到嬤嬤的話時，她呆了呆，反應過來之後一把抓住了嬤嬤，皺眉問道：“皇后娘娘當真是這麼說的嗎？”
在宮中伺候的大多都是榆林城的老人，對何靈依的作爲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衛曉曉有要求，宮中不能說閒話，所以纔沒有人在宮中傳何靈依的閒話。
但是現在是在宮門口，並且是和何靈依面對面，也不算是說閒話了。
“何姑娘，做人多少還是要點臉面的好，別以爲你的心思只有你自己知道。皇后娘娘是光明磊落的人，不愛和你計較，但是你多少也要有點自知之明，你做人不能這麼做。”老嬤嬤終於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何靈依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一個下人都敢在她的面前說出這番話，隨後冷笑一聲，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嬤嬤的臉上。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何靈依怒瞪着嬤嬤。
對嬤嬤來說，何靈依的這一巴掌算不上什麼事，就連一個印子都留不下。
“老奴是指手畫腳還是說的是實話，你自己心中有數。皇后娘娘說了不想見你，你好自爲之。”嬤嬤也不想廢話，說完之後便轉身大步走進了宮中。
宮門口守門的侍衛都聽到了嬤嬤的話，眼神嘲諷的看着何靈依。
何靈依臉上一陣發熱，跺了跺腳，飛快的跑開了。
誰都沒有看到，蕭煙的身影出現在了陰暗之處.....
第二日，驛館的早晨從一個驛卒的尖叫聲開始。
“不好了，不好了，正和公主死了！”
驛卒敲不開正和公主的門，打開門之後，就看到正和公主躺在牀上，胸前插着一柄鋼刀，鮮血早已流乾凝結，而正和公主瞪圓了眼睛，死不瞑目。
如此一幕，驛卒命都嚇沒了一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經過他這麼一喊，眨眼的時間，驛館的人都來到了房間門口，看到了正和公主的慘狀。
正和公主畢竟是桑上的公主，人死了，京兆尹也不敢怠慢，讓人進宮告訴了衛曉曉。
大早上的，趙陌笙在上早朝，來到這裏的自然只能是衛曉曉。
等衛曉曉來的時候，驛館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京兆尹親自守在這裏，見到衛曉曉來，馬上將情況告訴了衛曉曉。
然而衛曉曉還沒有說話，陳榮便站出來冷笑道：“皇后娘娘這是賊喊捉賊嗎？”
衛曉曉停住了腳步，眉梢微微揚起，道：“敬國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天華老夫人殯的時候，想來大家都還記得，皇后娘娘與正和公主說，讓正和公主被剋死在這裏都是有可能的。今天正和公主就死了，難道世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陳榮冷笑着說。
衛曉曉輕笑一聲：“那不過是昨天的氣話，敬國公也相信？”
“老夫信不信不要緊，要看桑上的人是不是相信。”陳榮說着，看向了一邊的桑上副使。
副使上前一步，道：“敬國公說的有道理，原本今天我國的正和公主就要與敬國公一起離開榆林城，再加上昨天皇后娘娘說出了那樣的話，今天正和公主就死於非命，我們很難不懷疑這件事與皇后娘娘有關係。”
衛曉曉冷冷一笑：“副使何必這麼激動，正和公主以這樣的姿態死在了榆林城，即便是你不說，本宮自然也會將事情查清楚。你們喊冤，本宮還不願意背這個黑鍋呢。”
看衛曉曉這副模樣，陳榮有一瞬間的疑惑。
不過也只是那一瞬間，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
目前的情況，衛曉曉要是找不到正和公主被其他人殺死的證據，那就洗不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重點是，衛曉曉肯定是找不到證據的。
“聽皇后娘娘的意思，莫非是知道誰害的正和公主？”他緊緊的盯着衛曉曉，問。
衛曉曉兩手一攤：“本宮也纔剛來到這裏，怎麼會知道呢？現在不知道又不代表永遠都不會知道，徹查不就行了。”
“呵.....娘娘這話說的簡單，總要有個時間吧？難道一天不查出來我們等一天，一年查不出來我們還等一年嗎？”副使咄咄逼人的說。
衛曉曉坐了下來，看向了副使，笑着道：.本宮現在就能查到兇手，但是需要你的幫助。”
他的幫助？
副使不明所以，不知道衛曉曉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大家也知道，宜川城有許多桑上的俘虜，之前與那些俘虜接觸的時候，本宮知道
了桑上有一種聚魂術，能讓已死之人的魂魄短暫的聚集，給人傳遞一些信息，是不是？”
聽到衛曉曉的話，副使的臉上便不大好看。
這是他們桑上高深莫測的神術，衛曉曉現在提起來，莫非是能夠使用？
衛曉曉很有耐心，靜靜的等着他的回答。
副使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衛曉曉既然已經說了是從俘虜的口中知道的，縱
然是他否認，到時候找來其他的桑上人一問就知道了。
故而他沒有說謊的餘地，謊言被戳穿更加顯得他心虛。
“是有這麼一種神術，但那是桑上最厲害的術師纔會的神術，外臣雖然知道有這種
神術，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外臣從來沒有見過。”
“本宮不才，正好知道了這門術法，你也知道，本宮的義父是巫族中人，與本宮說過一點。”衛曉曉微笑着說。
“娘娘莫非是在說笑，副使大人說了那是桑上最高深的術法，娘娘說自己聽到了一點就會了，莫非是想要騙人嗎？”陳榮的目光像是毒蛇那般，又冷又毒。
“那是對桑上非常高深的術法，但是對本宮可不是。本宮是巫女，你忘了嗎？”衛曉曉挑眉道。
陳榮真的沒有想到別人或許會避之不及的事情，衛曉曉卻承認了這般坦然，甚至還有些驕傲的樣子。
這難道是什麼好事情嗎？
他心微微一沉，從心底裏不相信衛曉曉真的會什麼聚魂術。
而且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衛曉曉再裝神弄鬼，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過，他也不打算給衛曉曉這個裝神弄鬼的機會。
他的目光狀似無意的從一個驛卒的臉上掃過。
驛卒咬了咬牙，衝上前跪在了京兆尹的面前，說道：“大人恕罪，小的知道正和公主是怎麼死的。”
京兆尹下意識的看了衛曉曉一眼，只怕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