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早餐是趙曜起了個大早親手做的。
雖然味道一般,卻是名副其實的愛心早餐,心意很好。
衛曉曉自然會買單。
不過青哲過來說顧維來了,一下子兩個人都不爽了。
"這個人臉皮還真厚。”衛曉曉擰眉,看了看手裏的白麪餅,一下子沒了食慾:"怎麼好意思!”
"你要是不想見他,我去把他打走。"趙曜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這好好的喫一頓早飯也這麼難。
"鎮南王和鎮南王妃有些過份了啊!王妃可是答應醫治本王的!"顧維推着青石,手裏一把摺扇抵在青石的脖子處,聲音懶洋洋的。
聽得出來,心情不錯。
"找死!”趙曜拍了一下桌子,一雙筷子如箭一般飛向了顧維的面門。
去勢如流星追月一般。
顧維卻不緊不慢的揚起手中的摺扇。
"叮”的一聲。
筷子打在扇面上,發出一聲脆響,掉在了地上。
顧維也放下了扇子:"鎮南王是不是太囂張了,在我大梁的驛館,就對我這個王爺動手!"
"放開青石。"趙曜冷哼一聲。
"放心,本王對一個小嘍囉還不感興趣,不過,鎮南王也該管管手下的人了,如此沒規矩!"顧維那修長的鳳眼裏帶着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冰冷冷的。
一邊說一邊鬆了青石。
門外青哲和青岸才籲出一口氣來。
這青石的武功已經遠在他們二人之上了,而且青石有原則,打不過,絕不動手,跑就是了。
可遇到顧維,他都沒有機會跑。
真的讓人惱火。
青石看了一眼衛曉曉:”小師祖!徒孫沒用!”
衛曉曉一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了。
然後對着顧維:"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衛曉曉嗤之以鼻,眼底帶了一抹不屑。
趙曜僵了一下,卻很快又笑了。
這話是衛曉曉之前恕自己的,當時聽着心裏堵了一塊石頭一般,不過現在聽着,卻十分舒爽。
整個人都覺得舒服。
顧維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可還是忍了。
他昨天已經領教過衛曉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了。
此時根本不痛不癢。
"你是本王的表妹,也是本王定了娃娃親的未來王妃,怎麼能說是多管閒事呢,以後,你的事,本王都會管的。"顧維已經走到了衛曉曉和趙曜面前,過份蒼白的臉上帶着一抹揶揄。
"不想死,最好忘記你與曉曉之間的娃娃親!"趙曜眸色極涼。
直視着顧維。
周身帶着的殺意。
陰森可怕。
娃娃親三個字,讓趙曜更有了殺人的理由。
顧維扯了扯嘴角,他也沒想到,趙曜會如此在意,他當然能感覺到周身涌動的殺,鼠。
如實質一般。
帶着強大的威壓。
他倒是不怕,一旁的屈海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好啊!”顧維直視着趙曜,十分認真的說着。
一邊低頭看了看餐桌上的喫食,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本王也沒喫呢!”
他覺得,趙曜真的能殺了自己。
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根本不是趙曜的對手。
他再是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也會看清事實的。
說着話,擡手拿起餅就吃了起來。
只吃了一口就狠狠擰了一下眉頭:"曉曉表妹,你這個餅不如烤肉好喫!"
讓衛曉曉險些吐血。
這傢伙的臉皮竟然厚到這種程度嗎?
昨天可不是這個樣子。
這是自己給他施了針之後,轉性了?
”小白的肉好!”衛曉曉若有所思的看着顧維,面色也不怎麼好看。
一旁的屈海也被自家主子的舉動給驚到了。
他家主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高冷的能讓所有人退避三舍。
今天卻自己打進了驛館,搶人家早飯喫。
顧維捏着白麪餅的手還是僵了一下,卻沒有接話。
那張白的過份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戾,很快又恢復如初。
"能給我一碗清粥嗎?"顧維看向衛曉曉。
桃花陣離這裏有段距離,他着急過來,沒喫任何東西。
屈海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可又不敢說什麼。
衛曉曉的臉色也很難看,趙曜則眯着眸子,上下打量顧維。
一時間都不明白這個顧維在打什麼主意。
前後變化也太大了。
趙曜還是吩咐青哲去盛了粥給顧維。
他已經知道了衛曉曉的身世,也知道了顧維這些人要用衛曉曉開龍脈一事,所以,他是不會讓顧維活着的。
不過,眼下不宜動手。
畢竟他們在大梁。
要是顧維豁出一切與他們硬碰硬,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他不怕顧維。
不過他做事,得考慮衛曉曉的安全。
不能太魯莽。
"對了,蕭山是你們的人嗎?"這時顧維一邊喫着早飯,一邊開口問了一句:“倒是有些能耐呢!能改造重弩!"
這時衛曉曉和趙曜纔想到,這兩天兵荒馬亂的,把蕭山給遺忘了。
蕭山可不是消停的主兒。
"怎麼?”衛曉曉挑眉,昨天她和趙曜出了桃花陣之後,就沒見到蕭山。
定是趁着大夥與死士纏鬥的時候跑了。
這個蕭山其實是個禍患。
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我的人早上說,在城外見到他了。"顧維有意賣給衛曉曉一個人情。
他需要衛曉曉醫治自己,不能把關係鬧的太僵。
他昨天已經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
而且衛曉曉也會有所防備。
這個局面對於他來說,很不好。
也無法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只能一點點挽救。
衛曉曉和趙曜對視了一眼。
都沒有接話。
他們二人對顧維可沒有一點好印象。
在他們看來,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