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曉曉的眼珠子通紅,心下帶了幾分絕望。
她不能接受趙曜有事。
"好了,上車吧,你最好讓心情平靜下來,懷孕的時候心情太差,會影響胎兒成長的。"顧維又幽幽說了一句,嘴角處帶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笑有些陰森。
他這個人一向如此陰暗的。
衛曉曉握着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的心裏也有急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一個人也沒有回來,看來那邊十分兇險。
她真的想不通,顧維做了什麼。
而顧維的耐心的確有限,此時將擦了嘴角血跡的手帕丟到一旁,擡手抓了衛曉曉的手臂,就往馬車上拖:"別耽誤時間,本王不想陪你死在這裏。”
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十分用力。
衛曉曉坐進馬車裏後,掀開簾子就向外看去。
她的手裏捏着銀針,隨時準備動手。
就算今天不能離開,明日顧維總是需要她給施針的,到時候,封了他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自己就能趁機離開了。
她始終覺得趙曜不會有事的。
就算有事,她也要想辦法救他。
憑顧維的那些話,她推斷趙曜他們應該是中了劇毒。
無藥可解的劇毒。
沒關係,她能解。
她會想盡辦法來解毒的。
她只能祈禱趙曜能堅持到她回來。
屈海充當車伕,快速打馬揚鞭順着來時的路返回去。
那些死士並沒有緊隨其後。
而是沒在了狩獵場裏。
他們應該是留下來清理現場的。
還要給沒死透的人補上一刀。
得保證一個人都不能活着離開。
這樣才能徹底的解決掉心頭大患。
"其實你也算是幫了本王一個忙,把青石和青岸留下來,本王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呢,不想,你卻讓他們去送死了。"顧維氣死人不償命的說着。
他之前被衛曉曉氣的幾次吐血,這一次,他也想看衛曉曉吐血。
"變態!"衛曉曉自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冷吐出兩個字。
便不再搭理他了。
顧維又被氣到了,他擡手扣住了衛曉曉的肩膀:"本王是不會讓你死,可本王能讓你生不如死!"
衛曉曉不屑的看了一眼顧維,擡手推開他的手,涼涼的回了一句:"那你也一樣會生不如死!你覺得,我不好過,我會讓你好過嗎?”
畢竟他得靠她施針活着。
那麼,他待她不好,她在針上動動手腳,生不如死,真的是小兒科。
她的針,能救人,也能殺人。
絕對讓人終身難忘。
顧維的臉色陣青陣白。
知道衛曉曉不好拿捏,似乎比他的印象中棘手多了。
馬車很快駛出了狩獵場。
衛曉曉沒再與顧維太多廢話,倚在馬車的角落裏假寐。
看着她如此,顧維眯了眸子,他之前從來不會去注意一個女子如何的。
在他的世界裏,只有痛苦和仇恨。
現在他周身的痛苦消失了,此時與一個女子同乘一輛馬車,還是傾國傾城絕色之姿,就多了幾分心思。
往後餘生,他們得相依爲命。
雖然他與她之間不共戴天。
而此時他覺得衛曉曉長的很養眼,怎麼看都舒服的那種。
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而且衛曉曉與他的母妃長的極像,他看到她,更會記起自己的母妃。
兒時的記憶涌上心頭,整個人也溫和了許多,心都柔軟了下來。
就那樣看着。
衛曉曉沒有睡,她的手裏捏着銀針,隨時準備放倒顧維。
自然也感覺到了顧維的目光。
心裏一陣反感。
她可是很想弄死這個人的。
屈海充當了車伕,一邊駕着車,偶爾回頭看一眼。
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
可他看了一路,又沒有什麼異常。
好在車裏的兩位不再吵了,他真怕一會兒打起來。
他知道衛曉曉有多猛。
雖然沒有武功,卻一樣可怕,不然小白也不會放倒被烤了。
顧維看了半晌,然後突然良心發現。
將被子打開鋪好,又挪到了衛曉曉身邊,擡手準備將她抱起來,放在被子上睡。
不料,手剛抱住她的肩膀,就覺得心口一痛。
整個人僵在那裏。
一張臉瞬間慘白。
一隻手狠狠按住心口。
更是帶着不可思議。
衛曉曉已經睜開眸子,冷冷看着他:"怎麼樣?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嗎?”
她可是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呢。
終於等來了機會。
"你“….”顧維的一隻手還扣着衛曉曉的肩膀,此時十分用力的捏了。
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
看上去有些猙獰。
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下來。
這種痛,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
衛曉曉痛的狠狠擰眉,然後嫌棄擡手推開他。
此時的顧維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直接栽了下去。
剛好躺在他剛剛爲衛曉曉鋪好的被子上。
"屈海,調轉馬頭,回狩獵場!”衛曉曉之前也想動手,可這個顧維身手極好,她的
能耐有限。
而剛剛,他以爲她睡了。
半點防備也沒有。
加之兩人離的近,所以,才能得手。
屈海一愣,忙停下馬車,推開車門看進去:"主子!”
就見到衛曉曉手裏捏着一把匕首,正橫在顧維的脖子上,冷冷說道:"要想讓你主子活着,就乖乖聽話,回狩獵場,立即。”
顧維痛的緊咬牙關,雙眼狠狠瞪着衛曉曉。
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子這麼好心,卻被算計的徹徹底底。
而此時,他也明白,一旦衛曉曉在給自己施針的時候,來這麼一下,他真的離死不遠了。
這根針,幾乎將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調動起來了,除了疼,只有疼。
屈海卻急了:"衛姑娘,你不要衝動,先把匕首收回去,我現在就調轉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