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承國公府三小姐到了!”一個小宮女走了進去,見着二人面色有些古怪,她不解的眨了眨眼。

    承國公膝下有三女一子,花宓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姐姐花顏,花顏是難得的神童,三歲習字,五歲時做一首詩震驚京城。

    無奈,慧極必傷,天妒英才,六歲時突然暴斃,若是花顏沒有死,她才應該是整個京中和葉傾羽最般配的人。

    花宓眸子一閃,花嬈麼,這麼快就到了,半個時辰都不到,承國公府到皇宮的距離怎麼說也要一個時辰!看來是早有意圖啊!

    “讓她進來!”她淡淡開口,不知道這個妹妹會給她帶來什麼驚喜。

    不過一會兒,一個粉衣少女嫋嫋婷婷走了進來,不過十四五歲,活潑可愛,白淨的瓜子臉,一雙帶着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

    一看就是一個被家族嬌寵着長大的,在承國公府時她和花宓的生活簡直是天差地別。

    “臣女見過王妃。”花嬈看清花宓紅腫的嘴脣時,臉上的笑容一僵,雖然只是一瞬,但還是被花宓很好的捕捉到了。

    花宓突然擡起纖纖玉指,輕輕撫過紅脣,面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

    這一舉動可把花嬈氣壞了,她手裏的帕子都快要攪壞了,眼底滿是妒意,隨即不知想到什麼,壓下心底的不甘,心不甘情不願福身一拜,臉上還是帶着天真爛漫的笑,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眼底的嫉妒。

    “三妹不必多禮!”花宓嘴角輕輕揚起,王妃,別跟她說花嬈不知道葉若塵的意思,明知道她現在住在朝陽殿,還口口聲聲稱她王妃,也是有意思呢!對於這個天真爛漫的妹妹,花宓一向是敬而遠之的,花嬈看着是一隻單純無害的小白兔,實則是一個披着兔子的毒蛇,一不小心,就會被她毒死。

    “二姐!”花嬈提着裙角慢慢跑了過來,滿臉喜悅,似乎是看到花宓很高興。

    旁邊的臘梅簡直要沒臉看了,這個花嬈還真是會裝,這時候居然裝得這麼熟絡,若不是她自小待在花宓身邊,恐怕也會以爲她們是姐妹情深。

    花宓笑意盈盈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花嬈,心底也是無限惆悵,她這個妹妹被承國公府的一大幫人捧在手心上寵着,看似天真爛漫,實則手段也是不俗呢!記得剛開始穿過來的時候,每次見到承國公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她心底也是酸酸瑟瑟的。

    在現代時被父母拋棄卻也享受到了老婆婆給她得溫暖,而身處東嶽的她,雖然有家人的名頭,但實則卻比陌生人還不如。她雖非原來的花宓,但受着原主的影響,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她一次次想要介入他們,想要和他們融爲一家人,可是每一次都遭到花遲的羞辱,那時候她真的不明白,爲何花遲要偏向花嬈,明明他和自己纔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依舊不明白!

    後來,遭受過的羞辱多了,她的一顆心也死了,慢慢也就習慣了,不再期待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花宓挑眉一問,莫不是……她好似想到了什麼,勾了勾紅脣。

    “父親聽聞王妃在宮中陪伴太后姑姑,怕王妃煩悶,特意讓臣女來陪王妃說說話。”花嬈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好一派天真無邪。張口閉口都是王妃,句句不離王妃,這是在提醒她要記得自自己的身份麼!

    “你們都先下去,我和妹妹說幾句體己話!”花宓目光掃過周圍的宮女,不過一會兒功夫,殿內只餘花宓姐妹二人。“聽說姐姐讓陛下傳我入宮。”花嬈提起葉若塵面色有些紅潤,好似一顆熟透的紅蘋果。

    “是啊,我整日待在朝陽殿無事,塵哥哥他擔心我悶,就讓你進宮陪我聊聊天。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麻煩妹妹的,是塵哥哥他說想讓我開心一點!”

    她眼裏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朝陽殿和塵哥哥幾個字咬得特別清晰,像是故意說給花嬈聽的。不可否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氣氣花嬈。

    花宓這一番話說得茶裏茶氣,張口閉口都在表達一個意思,花嬈可以進宮完全是看在她的面上。

    果不其然,只見花嬈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蒼白,雙目死死盯着花宓,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氣昏過去,花宓摸了摸下巴,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自己現在好歹本就比她大上兩三歲,加之在現代生活的十多年,自己也算是一個長輩,仗着長輩的身份欺負小輩好似不太好。

    “姐姐,這朝陽殿可是未來皇后的宮殿,你怎麼可以住在此處?”花嬈雙目通紅的看着花宓,她努力壓下心底的酸澀和不平,對着花宓怒氣衝衝說着。

    “我知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塵哥哥對我多好,他非要要我住,說是要把世間最好的都給我,我也沒什麼辦法,我的確不可以住此處,難不成妹妹你可以,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由妾扶正的繼室所生,雖然也勉強是嫡女,但終究低了一頭。”

    花宓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字字句句滿是得意和炫耀,不錯,她是故意的,故意炫耀葉若塵對她的好。

    花宓自是知道她的軟肋在何處,花嬈雖然受盡寵愛,但她還是比花宓低了一頭,她的生母是現任承國公夫人,是由妾扶正的繼室。

    花嬈嫉妒花宓,嫉妒她沒有承國公的寵愛卻得太后庇護,嫉妒她是承國公府嫡出一脈,嫉妒她可以嫁給葉傾羽,更嫉妒她可以得到葉若塵的青睞。

    “山雞就是山雞,就算是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花嬈,你可明白。”花宓嫌棄瞥了她一眼,對她更是不屑,若非她以往對這些不上心,花嬈她也不可能這麼囂張。

    “花宓,你個賤人,你說什麼,你居然敢罵我!”山雞兩個字徹底刺痛了她,她一把抓住花宓的肩膀,死死扣着,眸子裏滿是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