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花遲對她並不好,她只是徒有一個少夫人的虛名罷了,至於爲何要死心塌地跟着花遲,那自然是爲了能離那個人更近一點,可眼下……

    “嫂嫂,你最近怎麼樣,孕吐可還嚴重,對了你嚐嚐這個!”趙若雪之前孕吐特別嚴重,花宓也隱隱擔心,她起身將旁邊的車釐子拿了過來。

    “這是蜀地的貢品,酸酸甜甜的,你嚐嚐味道!”花宓那一碟紅如瑪瑙的車釐子放在趙若雪面前。

    “阿宓,你有心了,我就不吃了,最近什麼也喫不下,這孩子也太能折騰了,對了阿宓,賢王待你這樣好,那時候的你們可是羨煞旁人的一對神仙眷侶,如今陛下這樣對你,你可甘心?”趙若雪眸子閃過一絲精光,她突然提起了葉傾羽。

    “哈哈,甘心,嫂嫂,你在說什麼呢,我的確是不甘心,可我能有什麼辦法,這皇宮就是一個牢籠,而我就是籠中雀,被皇宮牢牢鎖住,我能怎麼辦!”

    不甘心又能如何,她逃離不了皇宮,也逃離不了葉若塵。

    “阿宓,你得爲自己想想,陛下眼下雖然是對你有幾分情誼,但誰也不知這份情誼會持續到哪一日,皇家無情,不是誰都像賢王一樣!”提到葉傾羽時,趙若雪的語氣一頓,很快就恢復正常,就是她身旁的花宓都沒有察覺出異常。

    “嫂嫂,那你說說我該怎麼做?”多爲自己想想,她自己有什麼好想的,沒了救贖,沒了光的她還活着,還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束光滅了。

    “你得有一個子嗣傍身!”趙若雪說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底滿是慈愛。

    “孩子,嫂嫂,你的意思是讓我爲葉若塵生個孩子?”花宓詫異看着趙若雪,她沒想到趙若雪會這麼說,她視葉傾羽爲命,又怎麼會爲其他人生孩子。

    她何嘗不想有個孩子,要一個屬於她和葉傾羽的孩子,而絕非葉若塵。

    “我就隨口一說,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對了,據說安平候府的柔嘉郡主失蹤了,失蹤好些日子了,說起來似乎是賢王下葬之日就沒了蹤跡!”

    趙若雪突然擡頭看着花宓,花宓容色極美,不然葉若塵和葉傾羽也不會對她情根深種。

    “周沛兒,她,她失蹤了,怎麼會,前幾日她還來宮中見過我!”周沛兒同樣對葉傾羽情根深種,她的情誼不亞於花宓。

    以前二人互相視對方爲勁敵,葉傾羽沒了,她和周沛兒倒是同病相憐了,此刻聽到周沛兒突然失蹤了,她心底隱隱不安。

    “嫂嫂,安平候府尋找了這麼幾日都沒找到嗎?”不知爲何,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安平候府並未派人尋找,就連大理寺那邊都沒任何動靜,似乎安平候府的人不想尋找周沛兒!”趙若雪都覺得詫異,周沛兒可是安平候府的唯一的嫡女,很受安平候的寵愛,爲何她失蹤了之後安平候卻沒有任何動作!

    “莫不是遭遇了不測?”花宓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八卦可是女子的天性,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不知道,聽安平候府的下人講,周沛兒同人私奔了,安平候覺得面上無光,也就沒有讓人尋找周沛兒!”趙若雪湊到花宓耳邊,臉色羞紅的說道。

    這私奔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若是哪家小姐私奔了,那府上還未出閣的小姐都會受到影響。

    “私奔,這怎麼可能?”花宓被這個消息嚇到了,手裏的茶杯也沒有拿穩,重重砸在地上。

    周沛兒對葉傾羽的情誼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樣一個愛葉傾羽如命的人怎麼可能私奔。

    她不相信,其中必然有什麼隱情,在葉傾羽下葬之日失蹤,安平候府的人沒有報官,也沒有讓人去尋找周沛兒的下落,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呢?

    葉傾羽下葬,周沛兒失蹤,她的腦中閃過一道白光,隱隱感覺要抓住點什麼的時候,白光突然消失了。

    “阿宓,好了,左右是旁人的事,和你無關,你如今好好想想你接下來的日子!”見花宓有些心不在焉,趙若雪連忙開口安慰。

    “嗯,我知曉了!”是啊,周沛兒失蹤和她也沒什麼關係,說到底她還是對周沛兒有愧,當初若不是她,恐怕周沛兒就是賢王妃了,終究是她對不住周沛兒。

    “嫂嫂,我身子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了,雪天路滑,你多注意身子!”周沛兒的事業沒有困擾她太久,因爲她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花宓的思緒突然很亂,眼下這種情形她也不知該如何去做,是順其自然當葉若塵的皇后,亦或是奮力一搏離開皇宮。

    “阿宓,好好保重身子,若是賢王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就算是爲了賢王你也得好好活下去!”

    趙若雪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看人看了止不住心疼。

    “嫂嫂,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再尋死了!”現在的她不會再自殺了,害死葉傾羽的兇手還逍遙法外,她又怎麼能輕易放棄生命。

    “阿宓,我先走了,你保重!”趙若雪拍了拍花宓的手,念念不捨離開了。

    “娘娘,陳公子給您送來了信件!”趙若雪前腳剛走,臘梅後腳就走了進來,將剛收到的信遞給了花宓。

    “陳大哥的信?”花宓有些疑惑,陳玄瑾不是前些日子才傳了消息給她,怎麼今日又寫了信,莫非是葉傾羽的事有了新的進展。

    她幾下就將書信拆開,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陳大哥想見我,這,我眼下也出不了宮啊,這可如何是好!”她和陳玄瑾相識多年,陳玄瑾從未提過這樣的要求,每次有事都是在信中直言,莫非是有什麼要緊且又不方便在信中說明的大事!

    “娘娘,您可以去一趟紫宸殿,您和陛下多說幾句好話,他應當會同意的!”臘梅轉了轉眼珠子,將自己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

    “這,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