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葉若塵的味道,她討厭葉若塵,也討厭這樣的味道。

    “是,奴婢馬上就去安排!”

    臘梅很快備好水,花宓將全身上下都清洗得乾乾淨淨,有些地方居然都擦破了一層皮。

    她愣愣躺在牀上,腦海中卻回想起今日下午的事,葉若塵瘋狂要了她身子之事,越想越是不甘。

    突然小腹處傳來一陣刺痛,她死死揪住手指,這是怎麼回事,是因爲那碗絕子藥嗎?

    額頭冒着一層層冷汗,她淡淡一笑,爲什麼會這麼疼,不過就是碗絕子藥罷了。

    不過片刻功夫,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溼了,她死死咬着紅脣,不敢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如今這朝陽殿裏裏外外都是葉若塵的人,若是她偷偷服用絕子藥的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般想着她沉沉睡去,就在她熟睡之後,她的牀邊站了一道身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若塵,他處理完政務,有些放不下花宓,所以就過來看看。

    他脫下外袍輕手輕腳躺在花宓身旁,隨後修長的手指點在花宓的穴道上,看着沉沉睡去的花宓,葉若塵心情顯然很好,他將花宓緊緊禁錮在懷裏,

    阿宓,阿宓,你終於是我的了,他在花宓額頭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明明他是帝王,想要什麼女子沒有,可他偏偏只要一個花宓。

    都說帝王無情,可葉若塵卻是癡情。

    他手指不小心碰到花宓潮溼的裏衣,手指微微一頓,身子一僵,然後輕手輕腳將花宓裏衣褪去,只留一個紅肚兜。

    盯着裸露出來的大片雪肌,他眸子幽深,喉結微微滾動,隨後一個接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花宓背上。

    睡夢中的花宓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她動了動身子,隨後整個人縮成一小團埋在葉若塵懷裏。

    看着蜷縮成一小團的花宓,葉若塵眉眼帶笑,隨後雙手緊緊摟着花宓的腰肢,大手還緊緊貼在她小腹處。

    隨後二人沉沉睡去,外面的風雪再大都不能影響到絲毫。

    次日一早,花宓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她揉了揉肩頭,不知爲何,昨夜睡得不太舒服,似乎有人緊緊禁錮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莫不是傳說中的鬼壓牀,沒想到這古代還有鬼壓牀啊,還真就挺離譜的。

    “臘梅,臘梅!”花宓見半天沒有人進來,大聲朝外面喊了幾聲。

    “娘娘,您醒了,太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臘梅端着臉盆走了進來。

    “姑姑要見我?”花宓有些疑惑,花太后如今見她幹什麼,總不能是要送她出宮吧!

    臘梅看了看花宓的臉色,發覺沒什麼異常,也就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嚥下肚。

    因爲葉若塵要上早朝,所以走得及早,但他出去的時候剛好被臘梅看到了。

    臘梅看到突然從花宓寢宮出來的葉若塵也是嚇了一大跳,後來葉若塵走後,她還進來看過花宓,想看看花宓有無異樣。

    沒想到進來之後卻是看到睡得香甜的花宓,而如今一看,花宓似乎不知曉葉若塵昨晚來過,她也就沒有將此事挑明。

    在她看來,葉若塵不失爲一個很好的歸宿,他最起碼對花宓很好。

    花宓去了太后在的長樂宮,自葉傾羽死後她被強帶入宮中,這還是第一次去見花太后,她之前早就想見見花太后了,但一直沒有機會。

    她第一日被葉若塵囚禁在昭陽殿時,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花太后身上,只要花太后肯出面制止一下,或許就不會是如今這個結果了。

    只是她等了一日又一日,花等謝了,心也等冷了,花太后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就算她無能爲力,說點話哄哄自己也是好的!

    想到此,花宓心中一陣悲涼,果然啊,她這樣的人就不配得到些什麼,也不配去奢求。

    不過啊,她還想試一試,看看花太后和承國公到底是不是同一類人。

    “姑姑!”偌大的殿中,赤金的鳳座高高在上,那是皇朝母儀天下的象徵,端坐在上頭的花太后。

    玄色的鳳袍着身,雲鬢鳳冠,還是昔日那般美麗高貴,和花宓微似的面容豔麗而威嚴,隱約含着一絲笑意,卻是那般的陌生。

    花宓跪在殿中,雲紗廣袖下的手攥的緊緊掐着大腿,擡眼間微紅的美目有淚水緩緩落下。

    “姑姑,我不想在宮中。”她擡頭看向花太后玩,她想看看花太后會怎麼做,是勸她好好珍惜葉若塵,還是說幾句好聽的話寬慰她!

    花太后坐在上首未動,久久不言只看着跪在下面的花宓。

    花家的女兒姿容向來都是絕世的,她美,她的侄女更美,烏鬢珠綴,素色的雲紗勝雪,如水流淌逶迤在地間,銀線栩栩描繪着飛鳳,不經意一動便是光彩流溢,鳳凰于飛。

    驚心奪目,這樣的女子,世間哪個男人能放過,美麗從來不是罪,但沒有能力保住自己就是罪。

    “半年前你亦是跪在這裏求哀家的,阿宓,姑姑一早就說過,賢王非你良人,你的宿命只會是在這宮中。”

    花太后也有些恍惚,她這個侄女,哪都好,就是太倔,倔得像頭牛,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花宓微擡起頭,眼中倒是沒有多意外,畢竟這樣的結局她一早就想到了。

    若她的姑姑真是在乎她,就不會任由她被葉若塵囚禁,也不會在她進宮六七日都不曾召見她。

    明明一早就預料到了,可爲何心還是會這麼痛!

    花宓白皙的脖頸泛着瑩潤的光澤,瘦弱的雙肩在顫,半年前的一切還恍若昨日,她求着花太后同意她嫁給葉傾羽。

    那是她第一次開口求花太后,但也是最後一次了。

    “姑姑,你說傾羽哥哥不是我的良人,那誰纔是我的良人呢,莫非是葉若塵,他只是一個覬覦皇嫂的卑鄙小人。”花宓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是良人?呵,葉傾羽可是她的光,是她的太陽!

    良人?葉若塵那樣的人算得上良人嗎?他給葉傾羽提鞋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