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你在騙我,是葉若塵來過了吧!怎麼,他居然還沒死嗎?”想到她之前刺了這麼深的一簪子,沒想到葉若塵居然還活着。

    “娘娘,您又在胡言亂語了!”臘梅看了看周圍的人羣,然後不顧規矩,一把捂住花宓的紅脣。

    花宓將她推開,哈哈大笑起來,胡言亂語,她可是實話實說,她恨不得葉若塵去死。

    “臘梅,我說得本就是實話?”

    “娘娘,隔牆有耳!”見花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臘梅也有些沒底,她沒想到陳玄瑾的死會給花宓帶來如此大的轉變,弒君的事都做得出來。

    “傳出去就傳出去吧,反正我說得就是實話!”花宓無所謂聳了聳肩,她可不怕。

    紫宸殿裏,葉若塵一臉蒼白的坐了一夜,早上的時候連早朝都沒有上。

    “陛下,朝陽殿那位醒了!”小安子低着頭走了過來,見到葉若塵蒼白如紙的臉色後也是一顫。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哪怕是到了這時候,他心裏最先想到的還是花宓,哪怕花宓爲了陳玄瑾要殺他。

    “陛下,您這又是何苦,她不愛您,您是帝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將一腔熱血都放在那位身上!”

    小安子是一個太監,他也不懂這些男歡女愛的事,但看到葉若塵被花宓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心裏也多少對花宓有了些怨氣。

    “閉嘴!”葉若塵冷冷說了一聲,然後突然暈倒了。

    “陛下,陛下!來人,快去快太醫!”見到葉若塵暈倒了,小安子也急壞了,立馬就想到了葉若塵的胸口的傷。

    不多時,秦太醫提着藥箱匆匆而來,聽到葉若塵出了事,他幾乎是小跑着過來的。

    整個皇宮最忙碌的應該就是他了吧,一直在四處操勞,奔波,就不能讓他平復下那個受到驚嚇的小心臟嗎?

    “秦太醫,你總算來了,陛下的情況似乎不太好,你快爲陛下看看!”

    看到秦太醫來了,小安子哭喪着的一張臉總算是有了幾分緩和之色。

    “陛下這是怎麼了?”看到葉若塵蒼白如紙的臉色後,秦太醫這才察覺到事情似乎不太簡單啊!

    “你還是自己看吧!”小安子欲言又止,他本來是想將事情托盤而出,但殿內又有這麼多人在,若是花宓傷了葉若塵的事傳揚出去,那前朝的那幫老臣豈不是要吵翻了天。

    “陛下爲何傷得這麼重,幸好沒有傷及心脈,若是這傷口在進去小半寸,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秦太醫先是看了看葉若塵胸口的傷口,然後視線不小心瞥到脖頸上的紅痕後,他面色一僵。

    這一天天的都怎麼回事,怎麼到處都能看到花宓和葉若塵姦情的罪證!

    若是可以的話,他情願自己現在就是瞎的,最起碼可以活命。

    如今的他知道的太多了,單憑花宓喝下絕子藥的事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俗話說得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或許就是那一類人。

    “還有陛下這身子,爲何會受了風寒啊!”秦太醫嘆息一聲,這又是重傷,又是風寒,一個不小心就會挺不過去了。

    “還不是朝陽殿那位搞的事!秦太醫,陛下他會無事的吧!”

    聽到秦太醫這樣說,小安子的心一直懸着,就怕葉若塵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這,陛下這情況不太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秦太醫有些無奈搖了搖頭,他沒有危言聳聽,他說得都是實話。

    那一夜後,花宓連續好幾日都沒有見到葉若塵,住在繁華燦漫的朝陽殿中,她卻並沒有半分輕鬆的感覺。

    總覺得孤苦,淒涼!每到夜晚的時候,總是止不住的想起葉傾羽。

    每想起葉傾羽一次,對葉若塵的怨恨也多了一分。

    宮女們見她一人無趣,便大着膽子講些往日的鄉里趣事給她聽,紅梅綻放的宮苑中,壓抑多時的空氣有了歡笑的聲音。

    大多數花宓都是瞧着小宮女笑天真無邪的笑顏,竟也露出了淡淡的笑。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的,對整個世間充滿愛,也曾這般無憂無慮過,好似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

    只是老天爺偏偏不讓她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啊!

    葉若塵不來,花太后卻來了,那一片芳菲不再靜謐。

    “娘娘,太后娘娘來了!”臘梅在遠遠看見花太后朝這邊走來,趕緊來爲花宓通風報信。

    “呵,來了就來了!”花太后可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只是不知這次來時想幹什麼?

    “阿宓,哀家早與你說過,我花氏一族的生死榮耀皆繫於陛下,你去看看他吧,龍體病了幾日竟然不宣御醫,簡直是荒唐。”

    更荒唐的是,皇帝暈倒在了今日的朝會上,滿朝文武震驚不已。

    要知道葉若塵一直身體康健,從未出現過類似情況,今早這一暈倒,可嚇壞了不少人。

    “只是病了罷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他哪日駕崩了,我或許會去看看的。”

    這句話方纔說完,花宓心頭竟然是快意的,從未這樣盼過一個人早些死,在她看來,葉若塵是罪有應得。

    不過她有些疑惑,病了,不會啊,難道不該是受傷嗎?明明她都刺傷了他,爲何還是生病呢?

    此時的花宓當然不會知曉,葉若塵爲了瞞下她刺殺的事也是煞費苦心。

    花太后神情微變,須臾無奈失笑,淡漠流露。

    “阿宓,你如今不再是賢王妃了,只是陛下後宮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你不該這樣想,日後陛下就是你所有的依靠。”

    哪怕前些日子花宓對她出言不遜,花太后也沒有放下心上,畢竟那時候花宓心情不好,她也能理解。

    “呵,依靠,太后娘娘,你請回吧!你若是知道葉若塵是爲何變成這樣,恐怕就不會來找我了,因爲我想殺了他,我弒君了,若當時有匕首,他如今早該身首異處了!”

    花宓冷冷一笑,讓她去看葉若塵,這不是搞笑嗎?她可是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盼着葉若塵早點死的人,他病死了也是極好的,省得髒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