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捂住肚子,然後蜷縮成一小團,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一層汗水,她只能死死咬着紅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動靜。

    葉若塵因爲記掛着花宓,送走了肅親王,就匆匆朝朝陽殿趕來,他一踏進殿內,就看到痛苦異常的花宓。

    他趕緊將花宓打橫抱起,然後輕手輕腳放在牀榻上,好似花宓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阿宓,誰讓你不乖乖待在殿中的,非要亂跑,你啊,就不能讓朕省點心嗎?”

    他拉過被子將花宓全身上下都圍得嚴嚴實實的,雖然他說得話聽起來有幾分責怪的意思,但他眼底滿是對花宓的寵溺和心疼。

    “葉若塵,你怎麼來了?”聽到葉若塵的聲音,花宓模模糊糊睜開眼睛。

    “還不是想見你!好了,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說話!”葉若塵脫下外衫,然後掀開被子躺在花宓身旁,大手輕輕搭在她小腹處,運起內力爲花宓暖身子。

    “葉若塵,你,你爲什麼要殺了陳大哥,你可知我有多恨你!”看着葉若塵無微不至的體貼,花宓的心情很是複雜。

    她進宮幾日,除卻葉若塵強迫她,和殺了陳玄瑾之事,在其他方面,葉若塵也算是一個很體貼的人了。

    “阿宓,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爲你和他關係親密就心生嫉妒,但我是太愛你了,阿宓,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葉若塵什麼都不怕,他只怕花宓討厭他,恨他,甚至是不要他。

    “太愛我了?”花宓聽到這話,嘴脣都變得蒼白了,她不明白,葉若塵的所作所爲也叫愛嗎?

    這樣的愛她實在是承受不起,她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只覺得心累。

    “是啊,我只是太愛你了,但凡你肯愛我一點,我也不會這樣患得患失。”

    葉若塵將花宓牢牢禁錮在懷裏,下巴還輕輕搭在她的肩頭。

    背對着葉若塵的花宓只想苦笑,愛嘛?她這輩子都不會愛上葉若塵這樣的人。

    若是有朝一日,她當真愛上這個人的話,她或許會將自己這顆心挖出來丟掉。

    因爲花宓來了月事肚子一直疼,這幾日葉若塵一直都用內力爲花宓暖身子,之後的幾日也就不這麼疼了。

    只是葉若塵還是放心不下,非要動用內力,對此花宓倒是不以爲然,反正浪費的內力又不是她的,她也不會心疼。

    更何況有葉若塵的內力,她的肚子也不這麼疼了,這可是好事啊,何樂而不可爲?

    這一日是花宓母親的忌日,接連幾日的大雪都在這日停了,天氣也隱隱有一絲放晴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花宓,但每一年顏氏的忌日她都回去祭拜,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臘梅,去準備東西吧!”

    “娘娘,陛下他應該不會讓您出宮的!”經歷了上次的事,葉若塵又怎麼可能會輕易讓她出宮。

    更何況,她這次還是還是要去京都城外,若是她決意要跑,葉若塵恐怕都得花些時間才能找到她。

    只是如今的她不能出宮,宮外有虎視眈眈的承國公,而她也有不得不留在宮中的原因。

    “你先去準備吧,至於他那邊由我去說。”

    在臘梅的時候下,花宓換上了一聲素白的衣衫,每年到顏氏的忌日,她就會穿上素服去城外給她燒點紙錢啥的,有時候還會去寺廟抄抄經書。

    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從未感受過母愛,僅憑着幼時花宓短短的幾個記憶,她居然也能感受到一絲母愛,明明她不是花宓啊,明明她從未見過顏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雖然她眼下就是花宓,可她不是真正的花宓。

    前朝又出了別的事,立後的事自然也被暫時遺忘了,花宓來時有幾位大臣剛好從紫宸殿走出來。

    他們見到花宓都有些喫驚,但還是默默行了禮。

    “微臣見過娘娘!”

    “平身吧!”花宓淡淡點了點頭,似乎沒有看到他們異樣的眼神。

    走近之後花宓這才發現,其中有一位居然是承國公,承國公的臉色可不是一般的差。

    “承國公,你也在啊,正好本宮也有幾句話想同你講講!”

    見到面色陰沉的承國公,花宓挑了挑眉,似乎她這位父親不太願意見到她啊!

    “是,微臣遵旨!”哪怕花宓此時是沒有任何名分的妃子,但滿朝大臣誰人不知花宓是葉若塵心尖尖上的人。

    就算他再不服,再不喜歡花宓,他也只能乖乖順從。

    承國公跟着花宓來到一旁,見周圍的下人都離得遠遠的,他立馬就收起了那副惺惺作態的嘴臉。

    “你找我有何事?”他變臉速度之快就是花宓都自愧不如,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爲何有的人有兩幅面孔。

    “何事?承國公,你說本宮找你何事?今日是母親的忌日,你應該沒有忘吧!”

    花宓突然提起顏氏,承國公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他的面色一下子就鐵青的鐵青的,眼睛也使勁的瞪着花宓,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剝了。

    “你還提那個賤婦幹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忌日罷了,也不是什麼大日子,你不是每年都有去祭拜她嗎?”

    承國公眼底閃過迷惑,他是真的不知道,爲何花宓要突然提到顏氏,還是在顏氏忌日這一日提起,莫非是有什麼其他用意?

    “不是什麼大日子,承國公,那你還記得她是何人嗎?她是你的髮妻,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聽到承國公不鹹不淡的話後,花宓只覺得心寒,她有之前關於顏氏的記憶,也知道承國公是怎麼將顏氏送給別人的。

    哪怕她不是真的花宓,哪怕顏氏不是她的母親,她還是有幾分惋惜。

    顏氏就是一個傻女人,爲了承國公犧牲了這麼多,落得個那般下場,到最後她的夫君居然還是這樣看她的,何其可悲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承國公的耐心顯然已經到達了極致,他不明白花宓想表達什麼意思,總不會是不小心提到的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