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遵旨!”承國公迫於葉若塵的壓力只能無奈答應如此無理的要求,他對着身旁的緋煙點了點頭,緋煙趕緊過來攙扶着他,二人慢悠悠走到墓地面前。

    “好了,你們快些跪下上香吧,上完香就滾吧!”花宓對承國公府人完全沒有什麼好印象,她不殺他們就是好的了,哪裏還會有好印象。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壓下心底的不甘,重重跪在地上,膝蓋重重磕在地板的聲音聽得花宓頭皮發麻,雖然不是她跪,但她已經感受到了疼痛。

    四人默默給顏姝上了香,就在他們要起身時,花宓又突然開口了。

    “你們都起來吧,緋煙繼續跪着,給我母親磕三個響頭,這是你欠她的,若不是她,你早不知死在何處了,她好心好意收留你,可不是讓你來和她搶男人的。”

    花宓正說着,小安子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然後將手裏的湯婆子遞給了葉若塵。

    “阿宓,來,用湯婆子暖暖手!”葉若塵接過湯婆子,然後將湯婆子放在花宓手裏。

    花宓沒有接受卻也沒有拒絕,她詫異看了一眼小安子,然後默默接過了湯婆子,有便宜不佔那就是傻子,她可不是什麼傻子。

    聽到花宓這樣說,緋煙身子一僵,然後臉色變得鐵青鐵青的,旁邊的承國公握了握她的手,讓她不必在意花宓的話。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妾身怎麼聽不明白!”緋煙眼珠子轉了轉,很快也就想出對策。

    “聽不明白,你是失憶了還是將腦子撞壞了,聽不明白,莫不是想要我將你做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說出來嗎?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坐穩這個承國公夫人的位置。”

    聽到緋煙否認,打算裝傻充愣,花宓立馬就樂了,想要裝傻,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娘娘,妾身磕!”緋煙急急忙忙說道,她這些年手上一直都不乾淨,若是她做得那些事情讓承國公知曉,那她這個承國公夫人的位置也是做到頭了。

    她怕花宓說出自己的祕密,然後急急忙忙答應了下來,等到答應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花宓不可能會知道她做得那些事,每次事後都有人給她處理尾巴,花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

    那她方纔這麼說,只是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在詐自己,緋煙很快就想明白了這遭,然後她擡頭朝花宓看去,就看見花宓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嘲諷得神情,她立馬明白自己方纔就是被騙了。

    只是她已經答應下跪磕頭了,這是她親自答應的,是不可能反悔的,她眼神悠悠看了幾眼花宓,越發覺得花宓變了,變得不簡單多了。

    “母親!”聽到緋煙這麼輕易的就向花宓妥協了,花嬈可是非常不理解。

    她雖然不知道花宓口中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拜花宓所賜,她要讓花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嬈兒,你先起來去一旁候着!”緋煙摸了摸花嬈的頭髮,讓她去一旁候着自己。

    “母親,您……”花嬈只覺得委屈極了,憑什麼花宓要這樣對待他們,若不是有些葉若塵撐腰,花宓什麼都不是。

    若沒有葉若塵撐腰,那她一定要用鞭子將花宓活活抽死。

    “好了,別膩膩歪歪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的,快點磕頭!”花宓可是最見不得她們這副膩膩歪歪的矯情樣,她趕緊出言催促。

    隨後,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她想看到的那人,多少有些失落?

    莫不是不來了,不會的,他說過和顏姝是至交好友的,不會不來的。

    緋煙忍着屈辱慢慢磕着頭,她將這一幕牢牢記在內心深處,今日所受之辱,終有一日她會一一還回去的。

    承國公扭過頭去不欲再看,此刻的他恨不得將花宓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畢竟他當了承國公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羞辱,給他羞辱的人還是那個他看不起,甚至恨不得掐死的女兒。

    很快三個頭就磕完了,花嬈趕緊跑上去將緋煙攙扶了起來。

    “好了,你們回去吧!,不要在這裏髒了我母親的眼!”見他們已經祭拜玩完,花宓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娘娘,您這是將我們當什麼了,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物件嗎?”那番輕描淡寫的語氣花遲實在是聽不過去了。

    “物件你們配嗎,物件好歹還有一點用處,而你們呢,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花宓快被花遲的話逗笑了,物件,用物件來形容他們實在是太過擡舉了,其實應該用垃圾來形容纔對。

    “你們就好像垃圾一樣,需要廢物利用,花遲,你可是第一次來祭拜母親?”

    在花宓之前的記憶中,在顏姝忌日的這一日花遲可從未來祭拜過她?

    若說是承國公和緋煙沒有來祭拜過那倒是情有可原,畢竟他二人都恨顏姝。

    可花遲和他們不一樣,他是顏姝的兒子,是顏姝唯一的兒子。

    哪有母親忌日兒子不在場得,可這花遲就是一個例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花遲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花宓說得不錯,這確實是他第一次來祭拜顏姝。

    “的確是不能如何,不過你不配當個兒子,更不配做她的兒子!”這一刻的花宓在替顏姝打抱不平,她在爲顏姝不值。

    親生女兒遭人害死,而親生兒子卻偏心害死女兒的人,這麼多年就連忌日都未曾來過,可真是可憐啊!

    花宓打心眼裏覺得顏姝是真不值,她的一生悽美而又簡短,好似一個悲涼的故事,而她這生就是一個錯誤。

    “我配不配也輪不到娘娘您來說教!”花遲對花宓本就不滿,此時又聽到花宓這樣編排他,他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怒氣。

    “呵,確實是輪不到我來說!”花宓淡淡一笑,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眼眸中有一絲譏諷。

    她又不是真正的花宓,爲何要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花遲說得不錯,確實是輪不到她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