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事,不是什麼大事?”夏荷笑着開口,正想開口調侃幾句,手指微微一僵。

    “春蘭姐姐,你肯定很疼吧?我這裏有金瘡藥,你快點塗上,興許可以不留疤。”

    喜鵲從袖口掏出一個小藥瓶,然後小心翼翼遞了過去,說到最後,喜鵲的眼淚已經一滴滴流了下來,滴落在夏荷的手上。

    “傻丫頭,怎麼會哭了,我們沒事的,不過就是毀了容貌,我本來就生得不是很好看,如今倒是好了。”

    見喜鵲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春蘭的手指慢慢替她擦拭乾淨眼淚,然後接過藥瓶輕輕柔柔的開口。

    那行事作風,那個語氣和往日,一般無二,還是那個溫柔善良的春蘭,只是喜鵲知道,終究有什麼不同了。

    “喜鵲,你老實說,是不是小姐讓你來叫我過去的?”

    哪怕喜鵲百般隱瞞,春蘭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她突然想起來今日可是喜鵲當值,她不會有時間來看自己的,如今居然來了,那想必就是奉了花嬈的命令。

    “春蘭姐姐,你說什麼呢?小姐她沒有找你!”

    聽到春蘭這樣說,喜鵲心裏一個格愣,然後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她的心跳很快,似乎是說謊快要被發現的原因,又或許是其他原因。

    “喜鵲的,你別騙我了。”春蘭將喜鵲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喜鵲的自認爲小心遮掩,的神情都被她看在了眼中。

    她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傻丫頭,然後將手裏的金瘡藥放在一旁,起身打算離開。

    她的身子纔剛站起來,就聽見喜鵲道:“春蘭姐姐,你這是說得要去何處?”

    看到春蘭的動作,喜鵲的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春蘭想要去幹什麼,但心底似乎又有了一個猜測。

    “去見小姐,我知道了,是小姐想見我吧,我們走吧!”

    春蘭拉起喜鵲就朝門外走去,她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明明就是一個風輕雲淡的笑容,卻看得喜鵲心裏一酸一酸的。

    “春蘭姐姐,你,你不能去的,小姐她,她生了好大的氣,你若是去了,她一定會打死你的。”

    春蘭被花嬈鞭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是成了家常便飯。

    之前的某一次,春蘭差點就要被花嬈活生生打死了,可她依舊沒有任何怨言,對花嬈還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其實喜鵲一直都不明白弄,花嬈那樣的人怎麼就值得春蘭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了。

    若她是春蘭,定然會早早的離開花嬈,好重新找一個主子。

    “沒事的,這麼多次我都挺過來了,也不在乎這一兩次。”春蘭搖了搖頭,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似乎花嬈對她做什麼她都能挺過去。

    “走吧,讓小姐等急了就不好了!”春蘭拉起喜鵲的手然後朝外邊走去。

    一路上不少丫環小廝對着春蘭指指點點,他們似乎都在議論春蘭的臉。

    春蘭的臉被毀了的事在府上已經不算什麼祕密了,對於此事,衆人的態度都很不一樣。

    有人在爲春蘭感到惋惜,覺得她就不該跟着花嬈這樣的的主子,也有人在幸災樂禍,認爲春蘭落得這個下場,完全就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

    若是春蘭沒有替趙若雪求情,或許花嬈就不會下這麼重的手,春蘭的容貌也就不會毀了。

    對於衆人異樣的眼神,春蘭好似沒有看到,她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反倒是一旁的喜鵲氣得不行。

    她對着過往的人怒目橫視,差點就要衝上去和那些人幹起來了,只是卻被春蘭拉住了。

    “好了,他們愛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春蘭笑着搖了搖頭,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她本來也是一個心思剔透的女子。

    花嬈的院子裏,花嬈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夏荷,她揮揮手將桌子上的茶水都砸到地上,似乎還覺得不滿足,接連着將好幾個上好的青花瓷也砸了。

    “該死的賤婢,爲何要還不到?”花嬈是一肚子的火氣,但因爲沒有發泄對象,也就只能將氣都撒在這些茶杯上。

    周圍的小丫環對視一眼,然後就嚇得瑟瑟發抖。

    她們很怕花嬈,不,應該是整個承國公府的人都怕花嬈。

    花嬈爲人凶死歹毒,爲人凶死歹毒更是自私狹隘,向來都不是什麼善茬,承國公府的丫環沒有幾個敢伺候她,她的對下人動輒就是大罵,有時候還會用力鞭子抽打丫環,夏荷就時常被花嬈鞭打。

    花嬈動怒的時候只要夏荷在場,她就會處罰夏荷,不管夏荷是對還是錯,都不會改變些什麼。

    “奴婢參見小姐!”夏荷慢悠悠走來了,那張清秀的臉蛋上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讓那本來就不算絕色的臉上多了幾分猙獰。

    “你總算是來了,給本小姐跪下!”花嬈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讓春蘭下跪,似乎是想給春蘭一個下馬威。

    “是!”春蘭聽到此話也不詫異,趕緊跪了下去,一旁的喜鵲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正想開口爲春蘭求情,可是卻被春蘭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可知你犯了什麼錯?”見到春蘭沒有任何猶豫就跪了下去,花嬈的心情似乎也疏解了幾分。

    她每次心情煩悶之時就會將氣都出在春蘭身上,不止是呢因爲春蘭是她的貼身丫環,因爲春蘭實在是太瞭解她,也太識趣了。

    每次春蘭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已經處於暴怒的頂端了,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惹惱自己,卻也能讓自己輕而易舉就消氣。

    “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幫少夫人說話,也不該處處頂撞小姐,還請小姐恕罪。”

    春蘭略微猶豫一番,然後將話輕聲細語的說了出來。

    花嬈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春蘭的聲音居然格外的好聽就是那清脆的黃鸝鳥都比不上。

    看着那張已經毀容的臉蛋,花嬈輕輕一笑,看得出來的,她心情不錯。

    若是哪一日可以將花宓那個賤人的容貌也一併毀去就好了,這樣花宓也就沒有狐媚的資本了。

    哪怕是到了現在,花嬈依舊以爲葉若塵只喜歡花宓那副傾國傾城的容貌,若是花宓沒了容貌,那葉若塵定然不會再喜歡她了,將花宓毀容的念頭在她腦海裏放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