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王爺,您說我對秦盈盈狠心,她是來搶我夫君的人,您難不成還指望我對她好,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我不對她動手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唐詩蕊身子一僵,狠心麼,她都這般忍讓了,在葉子然眼中居然還是狠心,真是可笑,難不成要她和一個青樓女子以姐妹相稱。

    “搶你夫君的,唐詩蕊,你別忘了,這個王妃之位本來就是盈盈的,若不是陛下下旨賜婚,你覺得你能嫁給本王嗎?搶了盈盈的東西居然還好意思據爲己有,可真是不知羞恥啊!”

    葉子然滿眼的嘲諷,他厭惡唐詩蕊,打從心底裏厭惡。

    “不知羞恥,搶了她的王妃之位,王爺,您說得對,是妾身搶了她的王妃之位,您知道妾身爲何會搶嗎?那是因爲,因爲妾身……”心悅您啊!

    既然都稱呼你爲您了,自然說明你是放在我心上的人,可是您爲何就是不明白呢?

    後面的話唐詩蕊沒有說出來,就算她說出來葉子然也不會相信的

    畢竟在葉子然眼中她只是一個虛情假意,還搶了他心愛之人位置的人。

    這樣的她無論說什麼,葉子然都不會相信。

    葉子然會相信誰呢?自然是相信他的秦盈盈了,若不是從封地回來時她再三阻攔,恐怕葉子然都要帶着秦盈盈回來京都了。

    在封地不給她面子也就算了,可是在京都不能不給她面子啊,若是當真帶着秦盈盈回來京都,那她會淪爲整個東楚的笑柄。

    她也不是怕旁人笑話她,只是怕家中的父母擔憂,旁人的笑話她可不怕,畢竟在封地又不是沒有聽過。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兩句罷了,說她不得葉子然的寵愛,一個正妃混得連個側妃都不如。

    在沒有嫁給葉子然之前,她還幻想過今後嫁給如意郎君的婚後生活,幻想過許多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場景,唯獨沒有想到如今。

    大婚當日,他連她的房間都沒有踏進半步,更甚至連杯合巹酒都沒有喝,這就是她的洞房花燭。

    她在獨守空房,而他卻和秦盈盈共度春宵,還真是嘲諷。

    如今說起來,她嫁給葉子然雖然也才半年多一點,但卻是受盡了委屈。

    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就這麼半年,她受到的委屈可比過去的十八年還要多。

    “因爲什麼,唐詩蕊,你怎麼不說了,難道本王說得不是實話嗎?本來就是你搶了盈盈的王妃之位,若沒有你,那如今陪着本王一起回京的人就該是她,在你我大婚的前些日子,本王剛剛和盈盈私定了終身,都打算寫信給陛下,讓陛下賜婚,沒想到還不等本王寫信,卻是先等來了一道賜婚聖旨,一道聖旨將你我綁在了一起,你又不喜歡本王,何苦要來禍害本王呢?”

    這是葉子然第一次開誠佈公的和唐詩蕊將話都說開,往裏日不是冷言冷語,就是爭鋒相對,仔細想來,二人可是從未好好說過話。

    因爲被迫接受了這樁婚事,葉子然一直都不喜歡唐詩蕊,最開始時就是將唐詩蕊當成一團空氣。

    也是後來唐詩蕊幾次三番針對秦盈盈,他纔對唐詩蕊有了幾分瞭解。

    “私定終身,王爺,若妾身一早知道您和秦盈盈兩情相悅,妾身定然是不會嫁給您的,如今您不是也如願娶到了秦盈盈,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唐詩蕊的心底酸酸的,眼眶,也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明知道他喜歡的不是自己,爲何聽到如此直白的話她的心還會痛?

    是因爲她對葉子然還有期待嗎?

    “至於您說的娶秦盈盈爲正妻,王爺,您還真是天真,您是皇家人,皇家不會允許您娶一個青樓女子爲妻的,秦盈盈她這輩子都當不了您的正妻,除非你們哪一日不是王爺了這還有可能。”

    唐詩蕊使勁咬了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您心裏不是很清楚嗎?一個青樓女子哪裏配得上燕王妃之位,就算您當日不娶妾身,還不是要娶別人。所以王爺,您也別說什麼是妾身佔了秦盈盈的王妃之位,就算沒有妾身,王爺您確定您的也別說王妃之外還能給她?”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掐住手心的肉,哪怕心裏疼得要死,她面上依舊沒有露出一分一毫的痛苦,她的表情很平淡,無悲無喜,淡淡的桃花眼卻是一直盯着葉子然。

    “唐詩蕊,你胡說大道些什麼,什麼叫本王也如願娶了盈盈,只有正妻纔是娶,她如今還不是本王的正妻,也不能算是娶,還有什麼叫就算沒有你還會別人,本王告訴你,不會有別人的,不會有的。”

    葉子然臉色一變,然後沉聲家開口。

    如果沒有唐詩蕊,那秦盈盈早就是他的王妃了,又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側妃。

    “哈哈,王爺,您還在自欺欺人嗎?秦盈盈能不能嫁進皇家您不是心知肚明嗎?就算沒有妾身,她也不可能是正妃,王爺,您既然醒了,那就快些離開嗎?這裏是妾身的房間,妾身這裏廟下,容不下王爺這尊大佛。”

    唐詩蕊見葉子然似乎是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她開口開口催促。

    “唐詩蕊,你這個賤婢都還沒有懲罰呢?這麼急着趕本王走莫不是在包庇這個賤婢。”

    葉子然臉上閃過一抹通紅,似乎是惱羞成怒了,不過唐詩蕊沒有看到,秋菊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王爺,妾身已經說過了,是妾身沒有教好她,是妾身的錯,妾身願意替她受罰。”

    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依舊不肯讓自己頂替她受罰的秋菊,唐詩蕊淡淡一笑,不過就是十杖罷了,她應當是可以受住的。

    “既然王妃如此舍已爲人,那好,那就如你所願,來人,將王妃推下去杖責十大板。”

    葉子然開口從門外叫進來一個黑衣男子,示意他將唐詩蕊拉下去杖責。

    “王爺,這似乎不太好,事情若是傳揚到戶部尚書那裏,恐怕不太好交代。再說了,眼下在京城人多口雜的,傳到陛下那裏也不是很好。”秦衛趕緊開口勸解。

    唐詩蕊是戶部尚書唐國忠的嫡女,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被這樣對待,恐怕明日早朝就會參葉子然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