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珠從鴿子腿拿下竹筒,然後將紙條塞在裏面,最後放走了鴿子。

    看着已經飛走的鴿子,葉明珠心底一顫,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她,不過就算是怪她那又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她還能強迫花宓出宮嗎?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葉若塵是不會允許的,若是她當真這樣做了,那葉若塵很有可能會對她下手。

    不過眼下她已經盡力了不是,她如今連花宓的面都見不到,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葉若塵和花宓二人十指相扣慢悠悠漫步在大雪中,片刻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宮門口了。

    “塵哥哥,你回去吧,這外面風雪大,當心身子。”花宓側過身子對着葉若塵淺淺一笑。

    “阿宓,早些回來。”見花宓在催促他走,葉若塵也有些無奈,大手捏了捏花宓的柔荑,然後牽着花宓走到馬車旁。

    “好,我會早點回來的。”花宓點了點頭,然後鬆開葉若塵的大手,在臘梅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花宓坐到馬車後,就再也沒有回頭看過葉若塵一眼,自然也沒有看到葉若塵癡癡的盯着她的背影。

    葉若塵呆呆站在原地,直到馬車從面前消失纔回過神來。

    他深深看了一眼遠處,然後轉過身子離開了。

    臘梅和花宓坐在馬車上啞然無聲,臘梅將簾子放下,然後將視線放在對面的花宓身上。

    花宓生得極美,任何一個女子看到花宓的美貌都會自慚形愧的,花宓嬌弱卻又柔美,男子最愛的就是她這樣的女子了。

    她似乎有些明白爲何葉若塵會對花宓情根深種了,就算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單憑花宓的這副好容貌也能夠吸引到葉若塵。

    “娘娘,您這是想通了嗎?”臘梅自然也發現花宓和葉若塵的相處方式變得和諧了許多,之前一直是花宓單方面的冷嘲熱諷,只是今日她發現花宓變了許多。

    對着葉若塵事不再是冷言冷語了,而且往日裏沒是呢光彩的眸子也有了幾分神采。

    “想通,想通什麼?”花宓似乎沒有聽懂臘梅的話,她趕緊反問。

    “自然是想和陛下好好過日子,娘娘,賢王他縱然好,但他已經不在了,您應該珍惜眼前人,陛下他也是真心實意對您好的,只要您對他不再冷冰冰的,那陛下他一定會給您六宮獨寵的。”

    臘梅也是真心實意希望花宓能夠過得好的,像花宓這樣死了夫君的寡婦已經回不去孃家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夫家守寡。

    比起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賢王府守寡,自然是在宮中享受萬千寵愛好得多。

    “六宮獨寵?是啊,他可以給我六宮獨寵,還能讓我當皇后,我想要什麼他就能給什麼,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花宓看着臘梅清秀的臉蛋,然後眸子飛快的眨了眨,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娘娘,您早就該這樣想了。”見花宓的確是想通了,臘梅顯然也是很高興的,她拉起花宓的手興致沖沖的說着。

    “現在想通也不遲!”花宓白嫩嫩的小手輕輕拍了拍臘梅的手,然後說出一句意味深長之話。

    “娘娘,我們去了沁水寺會不會被大長公主爲難啊?”臘梅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顯然也是很畏懼大長公主的。

    “應當是不會的。”花宓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大長公主應該沒這麼容易對她動手,不過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麼,她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遠處的轉角處,一個黑衣男子靜靜的盯馬車看了半晌,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皇家驛站,一隻雪白的鴿子停下窗戶口,葉榛趕緊走過去取下了鴿子腿上的竹筒。

    她很快就將信上的內容打量了一遍,然後低聲罵了一句“蠢貨!”

    長孫瑾瑜進來時就看到葉榛一動不動的站在窗戶邊,他趕緊走了過去,一把就將葉榛摟到懷裏。

    葉榛趕緊手忙腳亂將手裏的小紙條塞在袖子裏,明明是非常隱蔽的動作,可還是被長孫瑾瑜收入眼底,他的眸子微微一閃。

    然後一把板過葉榛的身子,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長孫瑾瑜是真的想不明白,葉榛一個已經出嫁的公主了,和皇室和沒有多少關係了,不是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爲何要她還要插手皇家的事呢?

    他真的不想讓葉榛摻合到花宓和葉若塵之間的事情裏去,葉若塵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而花宓雖然外表看着嬌弱,可也是內柔外剛,他二人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從葉若塵將花宓囚禁在後宮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們沒有未來。

    花宓那樣一個剛烈的女子又怎麼會受得了這樣的羞辱,雖然他和花宓不過只有前世短短的一面之緣,但他知道花宓是一個剛烈的人。

    如果花宓不剛烈,那前世也不會用那樣慘痛的方式來報復葉若塵。

    說起來,前世花宓可是比葉榛還要慘,比葉榛慘烈好幾倍。

    想到前世的事長孫瑾瑜還有些嘁噓,他都沒有想到花宓居然還有那樣剛烈的一幕。

    爲了讓葉若塵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居然,居然活生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對於這樣一個人,長孫瑾瑜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花宓。

    當時的他可是大爲震撼,如今倒是覺得花宓也是一個狠的,其實也算是一個瘋子,比之葉若塵還要狠,還要瘋,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報復葉若塵而已。

    說她傻,確實是有幾分傻的,若不傻,又怎麼會這麼做,說她狠也是真的狠,犧牲性命都要報復葉若塵。

    “夫君,你怎麼了?”葉榛察覺到長孫瑾瑜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將身子輕輕倚靠在長孫瑾瑜懷裏。

    “無事,公主,我們回封地吧!我不喜歡京都,我們明日就回去好不好。”

    長孫瑾瑜是真的不想讓葉榛插手葉若塵二人的事,只能帶着葉榛早早離開京都。

    只要他們離開京都不再回來,那前世的一切也就不會再發生。

    “離開京都?夫君,你胡說些什麼呢?我可是回京來過年的,要到年後纔會離開京都的,往年可都是這樣的,今年爲何要提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