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人事聽天命?秦太醫,求你一定要救活玲瓏姐姐。”

    對於秦太醫的話,芍藥還是聽得明白的,她不想看到玲瓏就這樣死了,只能哀求秦太醫,讓秦太醫一定要保住玲瓏的性命。

    “老夫真的只能盡力而爲。”秦太醫搖了搖頭,這還真就是不好說,他自然也希望可以保下玲瓏的性命,畢竟這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他是一個醫者,是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消失,但玲瓏傷得很重,他真的只能盡力而爲。

    “芍藥好了,玲瓏會沒事的,你就別爲難秦太醫了,秦太醫,希望你盡力救治。”

    比起芍藥,還是春曉理智一些,她知道秦太醫的爲難之處,趕緊打斷了芍藥的話。

    “啊?知道了,春曉姐姐。”

    芍藥愣了愣,然後又朝牀上的玲瓏看了一眼,滿眼的心疼。

    “老夫就先走了,她的藥需要老夫回去配置,你隨老夫去拿藥吧!”

    秦太醫朝門外走去,在路過芍藥的時候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好,奴婢馬上就來。”聽秦太醫叫她去拿藥,芍藥又怎麼會推辭呢,趕緊就答應了。

    “這裏有一瓶金瘡藥,你給她塗上吧!”他又從袖口掏出一個小藥瓶給春曉遞了過去。

    “多謝秦太醫。”

    春曉接過藥瓶,面露感激。

    “舉手之勞罷了!”秦太醫倒是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對於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他回頭看了一眼玲瓏,然後很快就離開了。

    其實他還有一事沒有說,那個宮女氣息微弱,很有可能活不下來的。

    只是剛纔對上芍藥那雙清澈的眸子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太傅府邸,徐太傅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一半是因爲他被葉若塵罷官了,另一半則是因爲葉若塵執意要納花宓爲後,如今旨意已經下了,整個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知道了君奪臣妻,叔嫂亂.倫的醜事。

    想到這裏,他就是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對不起九泉之下的景帝。

    景帝駕崩的時候可是將葉若塵託付給了他,將東嶽也一併託付給了他,可是如今卻弄成了這個樣子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祖父,您這是不開心嗎?”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了進來。

    聽到女聲,徐太傅眼底的憂愁也掩去了幾分。

    “芸芸,你怎麼來了?”徐太傅擡頭看去,眼底滿是慈愛。

    “祖父,我聽府上的下人說您心情不太好,這不特意過來看看,祖父難道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走了。”

    女子說話聲音極甜,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悅。

    一個妙齡少女走了進來,約莫十六七歲,亭亭玉立,明眸皓齒,容顏娟好。

    滿眼都是溫柔,滿身都是秀氣,一看就是一個溫柔到骨子裏的女孩子。

    徐芸芸快步朝徐太傅走去,然後纖纖玉指搭在徐太傅額頭,慢慢爲徐太傅揉捏着太陽穴。

    “祖父,其實您的事情我也聽府上的下人說了一些,陛下這可不是對您不滿,而是看您年紀大了,不想您再爲朝政操勞,所以才準您告老還鄉,這可是好事,祖父您爲何不開心啊!”

    徐芸芸只以爲徐太傅是因爲被葉若塵罷官的事情傷心,也就沒有往其他事情上想。

    徐太傅如今也一大把年紀了,確實是不應該再爲朝政的事情操心了,葉若塵的做法也還算合情合理。

    “你就會說好聽的話,我哪裏是因爲這事,這不過就是一件小事,是陛下要立賢王妃爲後,這件事想必已經傳遍京城了吧。”

    徐太傅悠悠嘆息一聲,其實罷官的事情也不打緊他憂愁的是花宓爲後的事情,憂愁的是東嶽的江山社稷。

    “立賢王妃爲後。”徐芸芸的手指輕輕一頓,但又很快掩去了,就連徐太傅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是啊,陛下要立她爲後,旨意都已經下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徐芸芸的臉色一片白,她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陛下他對賢王妃早有情誼,我一早就和陛下說過一句話,陛下什麼都好,就是執念太重了,沒想到他的執念居然是一個女子,是賢王妃。”

    提到葉若塵,徐太傅真的就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好歹也是葉若塵的授業恩師,他總覺得葉若塵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和他也有關,是他沒有將葉若塵教好。

    “祖父,陛下他對賢王妃早有情誼?這怎麼會呢?既然有情,那爲何不在賢王妃沒有嫁給賢王之時迎娶她?”

    徐芸芸總覺得哪裏不太對,既然葉若塵這麼喜歡花宓,那爲何不在花宓還沒有嫁給葉傾羽時,還在閨閣之時就娶了她。

    “誰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反正現在就是鐵了心想要立花宓爲後,文武百官死諫都沒用。”

    徐太傅搖了搖頭,他自然也不知道,若是他真知道葉若塵是如何想的那就好了。

    “其實這件事情可以從賢王妃那邊入手,她就是當事人,若是她不想當皇后,那陛下也無可奈何。聽聞賢王妃和賢王可是伉儷情深,賢王妃應當是不會同意的。”

    徐芸芸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原來葉若塵喜歡的人是花宓啊,難怪啊難怪。

    “你說的我又何嘗沒有想過,賢王妃那邊我去過去了,要是有用也就不會如此憂愁了。”

    花宓那邊他又不是沒有去過,而是去了也一無所獲。

    “祖父,其實有一個人興許比您更不想讓賢王妃當皇后。”

    徐芸芸微微沉思,然後淺淺開口,她的聲音很輕柔,就好像春日裏的柔風一樣。

    “誰?長公主還是安平侯?”徐太傅如今能夠想到的也只有安平侯和葉榛了。

    “祖父,不是他們,而是承國公。”

    徐芸芸笑了笑,葉榛和安平侯自然也是不想花宓當皇后的,但若是他們可以阻止那定然早就阻止了。

    也不會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的,如今事情成了這樣,那就說明他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