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五年爲妃,終身爲後 >第一百四十九章降落傘是何物
    允也嫆端開水給苻郴喝下,看得出苻郴是真的渴了,他一口就喝下了一大杯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苻郴說了那句叫我夫君,現在氣氛陷入一中僵硬沉默裏。

    直到,苻郴坐在牀上捂着後背,皺着眉,虛弱說,“嫆嫆,我好疼啊。”

    苻郴一張英挺俊郎的臉帶着屬於病人的蒼白,向來古井無波但又閃爍明亮的眸子也籠上了一層霧朦,嘴脣剛被水滋潤過,可依舊看得出乾涸裂皮。

    允也嫆虛拍了下被子,“還以爲你鐵打的不知道疼呢,你跑過來幹什麼,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不負責任!”

    苻郴一把抓住允也嫆的手,“我負責任,那嫆嫆,你也一直管着我可好。”

    話題又陷入了循環。

    不過這次允也嫆沒有迴避,她淡聲說,“殿下,我們說好只最後相處這一年的。”

    苻郴手無力動了動,他勉強笑了下,“嫆嫆,我病着的這段時間,你總不會丟下我吧。”

    允也嫆也笑了下,並搖了搖頭。

    因爲苻郴受傷,從南部回西川定在了十月中旬。

    這段時日,尚西怎見苻郴情況越來越好後,就去處理苗矜做出來的一系列事。

    允也嫆跟着去過一次。

    那天是她特意守在尚西怎和尚存朗的必經之路,攔着兩人硬跟着去了。

    回來後,她就很久都沒去找過尚西怎和尚存朗,如果知道尚存朗和尚西怎在苻郴哪兒,她又剛好不在苻郴哪裏,她都會特意晚些時候再去找苻郴。

    這天,允也嫆見尚存朗去給苻郴換藥,就尋了個可以看到院門口情況的亭子等待。

    允也嫆過來時,有兩個小姑娘已經在庭院裏。

    兩人着王府女侍的打扮,她們應該是難得清閒安逸時候,所以來這裏玩耍,見允也嫆過來,她們放下手裏的事,然後齊齊對允也嫆行禮,就要跑開。

    允也嫆喊住她們,“等等,我和你們一起玩翻花繩吧。”

    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眼,恭敬道,“先生是貴客,奴等不敢造次。”

    允也嫆現在還着男裝打扮,被喚作成先生。

    “不是造次,一起玩嘛,我們輪流翻。”

    允也嫆笑的善顏可掬。兩個小姑娘不再推辭,與允也嫆一道玩起來。

    “誒呀,你笨死了,這裏教過你許多編了,你怎的還是學不會,老是打起繩結來。”

    “我也不想,總是記不住,出了錯。”

    兩個小姑娘玩起來,露出只有她們這個年齡纔有的童真,剛剛對允也嫆還恭敬小心的,現還在允也嫆面前吵起來。

    允也嫆也不會生氣,反而和氣的勸道,“不要吵,不要吵,我教你們一個新玩法,你們且看好了……”

    說着允也嫆就素手翻飛,將一根繩子打出一個烏龜的樣子來。

    兩個小姑娘感覺神奇,也不在吵架,而是聚精會神的看着允也嫆把繩子打成各種模樣。

    “這個是五角星?”

    “五角星爲何物?”

    “我的一個長輩告訴我,就是天上的星星。”

    “哦。”兩個小姑娘異口同聲,“天上的星星好似就是這樣的。”

    “這是降落傘?”

    “降落傘又是何物?”

    “你怎麼會這個?”

    童聲和中年女子的急促聲同時傳來,看到中年女人是誰後,允也嫆將放在兩個小女孩身上的目光落到了中年女人身上。

    “長公主福安……”

    在南部王府呆了這麼久,允也嫆只見過章陽長公主幾次,並沒說過話,主要是章陽長公主連苻郴都不大搭理,所以對允也嫆這個苻郴的小廝就更不搭理。

    但這次,章陽長公主絲毫沒顧及允也嫆還是男兒裝的打扮,拉着她的手,迫切的看着她,好似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似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長公主又問了一遍。

    允也嫆垂頭看了下自己手上的線繩,“長公主殿下問的可是降落傘?是我的一個長輩告訴我的。”

    長公主追問,“那個長輩?”

    “說來長公主可能不認識……”

    “我問你是那個長輩告訴你的?”長公主語氣急切起來,面容上也多了兩分失控。

    允也嫆抿了抿脣,“長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怎麼那麼多廢話!”長公主耐心告罄,氣勢全開,幾乎是在逼問允也嫆了。

    “阿孃……你怎麼來這兒了?”

    允也嫆正要回答,尚西怎急急跑來,面帶慌亂。

    章陽長公主跟沒看到尚西怎過來了似的,還目光直視允也嫆,等着她的答案。

    “長公主可認識西川卞氏三夫人陳樂陶?”允也嫆低聲問。

    章陽長公主一頓,漸漸收起失態,過了會兒她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癡癡笑了下,“原來是樂陶?”

    章陽長公主失神轉身,她嘴脣翕動,不知說了什麼,允也嫆和尚西怎離她那麼近都沒聽到。

    章陽長公主離開後,允也嫆對尚西怎福了福身也要走。

    尚西怎喊住她,“四娘,多日不見了。”

    “與你們一道出府那日不是見過嗎?”允也嫆溫和的笑了笑。

    “四娘那日你說的話……”

    允也嫆輕咳一聲,“咳咳,我那日說的話是真心所想,至於其它的,我權當沒發生。”

    尚西怎脣角勾起,展顏一笑,他平素就是囂張又桀驁的性子,所以這一笑透着撩撥世俗的玩味,“不就是哭了嘛,我與存朗又不會笑話你。”

    允也嫆不期然的擡眸對上尚西怎目光,他們沒有提起另外一樁事,讓允也嫆鬆了一口氣,可哭了這事她也不想一再被提起

    “不許再提那日,我那日是癡了,才說了那些話,你,你與尚存朗趕緊忘掉。”允也嫆不由窘迫起來。

    “好好好,那日的事都忘了,四娘,無論日後你在何處,以後過年過節,不能忘了給我送禮信來。”

    允也嫆認真點了點頭。

    ……

    十月中旬,允也嫆和苻郴踏上回家的路。

    雖然苻郴現在已經能下牀活動,後背的傷也已經好了,但是允也嫆對他還是不放心的很。

    可是苻郴提讓允也嫆住到官署去,允也嫆又不願意。

    又一次收到,截停的三夫人往閆隆遞的信的苻郴漸漸落寞起來。

    允也嫆知道現在這事是無解的,所以她狠了心的不去看苻郴的心情。

    五日後,車隊經過涼茲城。

    允也嫆提出回家。

    苻郴抓下馬車的允也嫆的衣袖抓空後,允了她回家,然後自己上西川去。

    允也嫆回家沒幾天,在仔細交代給她三哥允介崧送物品的小廝,一定要把她單獨準備出來的東西親自交到他三哥手裏後,允也嫆擡頭看見了袁輝。

    這次在南部,能順利把苗矜除掉,袁輝當記首功。

    袁輝初到南部時,當初被收買的護衛早死在了天牢裏,收買他的那人也沒了蹤跡,允也嫆曾經住過的地方用過的東西也早被扔了,幾乎所有證據都被苗矜抹乾淨。

    但袁輝還是憑着自己多年經驗一點點抽絲剝繭的收集起苗矜害允也嫆的證據。

    允也嫆正要道謝,袁輝就嘿嘿一笑,“太子妃,您那些東西是給殿下帶的吧,您怎麼不親自去西川交給殿下,殿下可是盼着見您的很呢。”

    “……”

    “太子妃,您無須寫臣,那都是臣該做的,殿下早已經賞過我了,您如果實在要賞我點什麼,就幫我去勸勸瓷兒吧。”

    允也嫆楞楞看着袁輝的樣子,猶記得袁輝向來不苟言笑,以前還帶着若有似無的冷酷殺意,如今怎麼跟她家小薰兒養的狗狗似的。

    “你與瓷兒的事,我早問清楚了,是你欺騙在先,你明明有很多時機對瓷兒說清楚你的身份,因爲你的隱瞞,瓷兒還出了那麼大一個洋相,我已經勸瓷兒另找新人了。”

    允也嫆回涼茲這些時日,因爲天氣冷,她也不多去別的地方,瓷兒拿出卻是去過好幾次。

    倒也不是特意爲袁輝去的,就是饞瓷兒做的飯,所以會帶自己的女侍們去喫飯。

    第一次去時,允也嫆就找機會問了下瓷兒她和袁輝的事。

    瓷兒心裏一直認允也嫆爲主,對允也嫆自然無不坦然的,所以允也嫆第一次去就弄明白了瓷兒和袁輝的過往。

    袁輝在苻郴還沒來南部時,就提前被苻郴安排來西川一帶探查情況。

    有一次他受了傷便落腳於瓷兒的客棧,瓷兒是個心慈手軟的姑娘,見袁輝有傷,確定他不是什麼逃犯後,就對他多有照顧。

    瓷兒此前有一個議親對象,那家實在等不及瓷兒了,就另尋了一戶人家接親,因眼見瓷兒家受允家幫助日子越來越好,竟生了與原配妻子和離,另娶瓷兒的心思。

    那男子是個沒種的,見對瓷兒軟語相勸無用後,竟想用強,若非袁輝及時趕到,瓷兒就中算計了。

    那男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記,居然去官府報案說瓷兒家裏當初退親時,並沒歸還一項祖傳的彩禮,瓷兒一家哪裏見過那勞什子祖傳彩禮,當然不認,可那人家買通了官府老爺的師爺,定要瓷兒以人來抵那未歸還的祖傳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