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冷哼一聲,“我今日定要以你項上人頭祭奠我阿嗲阿嬤!”
允也嫆善使鞭子,混戰裏,雖然她只和這女子打,可用鞭子未免施展不開,見這女子果然跟着她出來了,她暗自得意,抽出鞭子遠遠往地上砸了一下。
女子以爲是挑釁,怒吼一聲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直到到了遺孀村沒什麼人的另一頭,允也嫆才停下腳步,與這女子再次狹路相逢。
她預判着形勢,女子用刀,她要想辦法把這女子手裏的刀給繳了,這樣的話,這女子就只能用拳頭與她打,她的勝算能大不少。
分析好了形勢,允也嫆鞭鞭直衝女子的手腕,她剛剛那刀戰鬥已經要沒什麼力氣了,現在她必須速戰速決,不然本來就不明顯的優勢就要消失殆盡了。
那女子似乎也發現了允也嫆的目的,她改攻爲守並以假動作,讓允也嫆撲空了好幾次。
允也嫆讓自己忍着小腹的痛冷靜下來,她想實在不行,就只能先跳河保命了,可是跳河也很危險,她已經沒力氣了,真跳河了也不一定能游上岸。
“喂,不打了不打了,你是記錯仇家了吧!”允也嫆讓自己停留在一個安全範圍,捂着胸口,喘着粗氣道。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女子刀指允也嫆。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隱瞞了,不過不知你當初親眼見到那些僑樂人的死法了嗎?我記得好像是五馬分屍,曝屍荒野吧!你既然還活着,去找了他們的屍體了嗎?不會也只是假哭一場吧!”
允也嫆幽幽說着,語氣及近涼薄無情,若非臉色太蒼白,看着不怎麼健康,她宛如地獄來的惡魔。
“該死的女人,我不會與你多廢話,受死吧!”
允也嫆暗自慶幸,終於激怒這人,讓她又攻擊了。
允也嫆瞅準時機,在女子真正向她襲來時,她甩出鞭子直衝女子的手腕。
“啊!”是女子的慘叫聲,她的手腕呈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瞧着是被允也嫆打骨折了。
女子捂着手腕,“啊!該死,我定要殺了你。”
女子呈允也嫆甩出鞭子打中自己後也摔到在地,用左手撿起刀,作勢要刺穿允也嫆的背。
刀如冷雨凍雪一般又寒又冷,那刀光在月光的反射下刺的允也嫆睜不開眼睛……
話說允也嫆和女子離開打鬥重心後,西川援兵終於趕到,有了一羣常年與僑樂人戰鬥的西川軍,準備再一次屠村搶食物的僑樂人很快全軍覆沒,被控制住。
也是這時候,也加入了戰鬥的允也嫆從家裏帶來的鏢師們發現,允也嫆不見了。
鏢師們大駭,他們是知道允也嫆如今有傷在身的,若是有個意外可怎麼好交代。
鏢師頭領看了眼那風姿綽約,如玉如竹,正揮斥方遒的男子。
想了想,他沒打擾對方,只命令自己帶來的鏢師們分往幾個方向去找允也嫆。
苻郴認得那鏢師頭領,當初允也嫆去閆隆奔喪,是他隨身保護,之前允也嫆在從南部回涼茲的途中被拐,也是他負責保護,後來又一直跟着苻郴的隊伍在南部找允也嫆。
“你去哪兒?”
鏢師頭領有一瞬猶豫,雖然他不知道自家四姑娘是怎麼和當朝太子殿下相識的,可他看得出最近一段時間,這兩人氣氛微妙的很。
“小人家四姑娘丟了,小人要趕忙去找。”
苻郴身影一僵,“袁輝,去幫一幫秦鏢頭。”
……
允也嫆在地上滾的灰頭土臉,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躲過對方的朴刀。
右手受傷的女子,左手對於有十幾斤重的朴刀的掌握不太嫺熟,所以允也嫆有躲閃機會,可留給她的機會也不多了,她已經感到身體的冰涼。
女子見明明是已經奄奄一息的允也嫆,可她總是差一點才刺的中對方,怒吼一聲,扔下刀,決定撿起允也嫆的鞭子活活將允也嫆打死。
允也嫆的鞭子,這時候居然成了打殺她的利器。
允也嫆苦笑一聲。
她閉上眼,準備坦然承受即將到來的痛苦。
可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悶哼,緊跟着,允也嫆感覺自己面前的高大陰影消失了。
她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睛。
女子已經一命嗚呼,是一把刀從女子後背直穿其身子,要了她的命。
允也嫆在模糊視線中看到一瀟灑離開的背影。
那背影寬厚有力,也冷漠無情的很。
趕來的鏢師們忙把允也嫆從牆角扶起來,鏢師頭領說了句,四姑娘,得罪了,就那袍子將允也嫆裹着抱起。
,允也嫆因爲是被鏢師頭領攔腰抱着的,所以當越過那芝蘭玉樹的人時,允也嫆的視線裏,就多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深藍。
允也嫆垂下眼眸,強迫目光裏沒有那抹深藍。
夜裏,允也嫆翻來覆去睡不着,可她又不想出門。
因爲一牆之隔住的是苻郴,她怕遇到他。
這裏是遺孀村,居住條件遠沒有涼茲好。
但因爲苻郴和允也嫆是來援助的這羣人裏身份最高的,所以這裏的村長還是把最好的屋子分給了他們二人。
村長一時間也沒注意兩人情緒的異常,只想着雖男女有別,但也不是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會有問題的,就離開了這座帶了個院子的小屋子。
“數星星,允也嫆,你能睡着的,相信你自己,不要去想其他人。”允也嫆自己給自己鼓勵打氣。
“啊!”突然,允也嫆驚聲尖叫。
門被大力推開。
允也嫆看着那模模糊糊的身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大喊,“有,有老鼠!”
風平浪靜後,苻郴一手抱着還掛在他身上的允也嫆,一手去點火摺子。
“好了,你看哪裏還有老鼠?它們已經跑了,安心……”苻郴原語氣帶着帶誘哄,但突然他眸子眯起,語氣嚴肅起來,“允也嫆,你不痛嗎?”
允也嫆後知後覺的順着苻郴的目光看自己的身體,今晚和那個女子的打鬥,她大傷沒受,小傷倒是新增了些。
不過其實,最嚴重的小腹處的刀傷,這裏剛結痂,今夜的一場打鬥,傷口都裂開了,在剛剛檢查的時候,允也嫆就發現了,不過因爲如今這裏藥品短缺,所以她也沒好意思多用藥。
所以,血就沒完全止住。
剛剛因爲和老鼠鬥爭,折騰間,又扯到了傷口,現在她整個小腹的衣服都染紅了,看着恐怖心驚極了。
“來人!”苻郴對着屋外大喊。
“噓,殿下,你不要喊人,我堅持一下,明天回涼茲就好了。”允也嫆不想大晚上的去驚動遺孀村的人。
“你要想死我剛剛就不去殺那個女人了。”苻郴還擰着眉心,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說出的話也讓允也嫆生氣憤怒。
“你!我會怎麼樣要你管!”允也嫆氣結,他居然想她去死。
“好,不要我管,那就別在大喊大叫的,擾人清夢!”苻郴賭氣道。
允也嫆不可置信的看着苻郴,眸中閃過一絲水霧,她垂下頭,悽慘的笑了笑,“是,絕不敢打擾太子殿下您。”
允也嫆鬆開自己將苻郴當成安全所在時,掛在他身上的手。
允也嫆在屋子裏找了一個盆,就要去外頭水井打水。
“你要幹什麼?”苻郴拉住她,原想訓斥,可看着那張蒼白的沒有絲血色的臉,他又捨不得了。
原本今日該是別人來遺孀村的,但苻郴當時就在涼茲,聽到了官署官員說允家已經去人了,就是那位陛下親封的郡主娘娘,他當時點了人馬就趕了過來。
忙起來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可一旦閒下來,大年初一那天親眼見着允也嫆接聖旨的畫面就會浮現在腦海,無盡的折磨着人,讓苻郴後悔來這裏。
這個屋子並不隔音,剛好一牆之隔就是兩個屋子的牀鋪所在的位置,所以這一晚允也嫆的一舉一動,苻郴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睡不着,他又何嘗睡得着。
“太子殿下,這是我的房間,還請你離開。”
允也嫆冷漠拒絕和苻郴的溝通。
苻郴看着允也嫆紅通的衣襬,接過她的盆,沒好氣道,“回牀上去。”
允也嫆賭氣的看着苻郴,“太子殿下,這是我的盆,我的事我自己會做。”
苻郴認輸了,他嘆了口氣,軟聲道,“嫆嫆,是我錯了,你別固執,我去給你打水,我不會打擾別人。”
允也嫆抿脣,鬆開扣着木盆的手,慢慢挪到牀上去。
不一會兒苻郴就打來水,現在還春寒料峭的,冷水凍人,他還將水燒熱了才把水端來。
老實說,要是允也嫆自己,她就直接用冷水了。
苻郴端來熱水,就要去解允也嫆的衣服,允也嫆揪住衣領,不自然道,“殿下,還是我自己來吧。”
“避着眼睡覺,這段時間怎麼照顧自己的,臉上瘦的都要沒肉了。”苻郴掰開允也嫆的手,把她的衣服解開。
他動作雖然強硬,但說話的語氣始終很溫和,沒辦法,他剛不過允也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