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險了,太卑鄙了,自己沒本事捉到妖怪,竟然拿我當籌碼,誘惑妖怪,而作爲妖怪的翠翠反而還喫一套,爲了救自己這個人類,竟然不惜犧牲她的性命,這一比較起來,我怎麼感覺這人品竟然不如妖品。
陳風突然感覺自已的三觀都被顛覆了,自己剛剛還在磨着破菜刀,準備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來維護人類的安全;更過份的是,自己剛剛還準備高舉菜刀,向自己的恩愛有加的妻子動手,原因僅僅是妻子是妖類;更有諷刺意味的是,自己剛剛要斬殺的異類,現在就玩命的來保護自己。
更可笑的是,自己一個大男人不但沒有盡到保護妻子的責任,反而是嬌妻在玩命的護着自己,這讓自己作爲男人的尊嚴盡失,實在是愧對妻子!
汗顏呢!真是汗顏呢!
自己這幾年的聖賢書是白讀了,不分是非,顛倒黑白,枉爲書生啊!
陳風想明白這一切,他也看到了問題的所在,他決定捨去性命也要保全妻子,於是,他突然高聲道:“翠翠,你不要管我,否則,咱們倆都會喪身於敵手!”
“死就一起死,有什麼可怕的!”翠翠這個女妖卻是豪氣沖天,巾幗不讓鬚眉,硬氣的很。
“好,不能同生,共死好了!”陳風毅然決然把妻子翠翠緊緊地抱到了懷裏。
“哈哈哈!”翠翠突然揚天一聲狂笑,“夫君,有你這一句話,也沒枉我愛你一場!”
“唉!人力有窮盡,我的法力已漸漸不支,看樣子,我們這對苦命夫妻今天要殞命於此了!”
“可憐我肚子裏的孩子,他沒有出生,就要和父母一起離開這人世了!”
翠翠悽悽慘慘的訴說完自己的不幸,她已經決定放棄無畏的抵抗了!
“執迷不悟的小子,只要你用手中的菜刀砍這妖怪一刀,無論能不能把妖怪砍死,我不但會放你一條生路,而且還會賞你一口鵪鶉湯喝!怎麼樣?”馬師爺眨巴着綠豆眼一臉壞笑道。
“夫君你就動手吧!反正我會被殺掉的,被誰殺都是殺,臨死能救你一條命,也算是我對你的最後一點心意了!”翠翠深情的看着丈夫道。
“你讓我殺你!”陳風看向妻子,此時他突然眼睛充血,聲音冰冷,雙手緊緊的握着那把破菜刀,似乎變成了惡魔。
“哈哈哈,這小子要對妻子動手了!”
“嘿嘿,爲了活命,他準備殺妻了!”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
小院中的衆人開始小聲議論。
妻子聽到衆人的議論,她突然閉上眼睛,她心已死,一串串清淚順着嬌美的面頰緩緩的流下。
“我若殺了你來換取我的生命,我這是人嗎我?”陳風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臭道士,你若想殺了我的妖怪妻子,必須殺了我!”陳風也是揚天怒吼,此時他一手護着嬌妻,一手揮舞着菜刀,這個手無縛雞的書生突然戰意洶涌。
就在這時,劉嬸突然擠進人羣。
“侄媳婦,有件事情我搞不明白,聽說你幫嬸子繡花時動用了妖法,這說明妖怪很有手段,可我發現你今天只會躲閃,你能不能硬氣一點,主動向敵人進攻啊!”劉嬸高聲提醒道。
“死老婆子,你說什麼呢,是想死嗎?”一個衙役見劉嬸竟然幫助妖怪,且稱他們爲敵人,他大聲訓斥。
劉嬸白了他一眼,“哼,有些人,還不如妖!”
“去死吧你!”那衙役很是兇殘,一刀捅進了劉嬸的肚子。
“劉嬸!”翠翠見劉嬸爲自己慘死,她突然粉面含霜,眼中露出了殺意。
“夫君,我可以過去殺了他們嗎?”翠翠看向陳風道。
“你當然可以殺了他們了!”陳風差一點被翠翠氣樂了,他本以爲翠翠只會逃跑,不會殺人呢!
“他們都是你的同類,我殺了他們,你會不會生氣?”翠翠心虛地看着陳風問。
“傻妞,他們都是壞人,你不殺他們我纔會生氣!”陳風瞪着翠翠道。
“我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翠翠突然興奮起來,大妖一般都是喜歡殺戮的,她這個鵪鶉精也不例外,但爲了在丈夫面前扮清純,她忍了好久了!
馬師爺看到這種情況,他有點搞不清狀況了,是這妖怪虛張聲勢,還它真有實力,面對未知事物,他本能的開始緊張,但不可以緊張,因爲他是這羣人的頭,是羣人主心骨,他自己若是慌亂了,那還捉個屁的妖。
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決定以靜制動,先看準了再出手,於是高喊道:“大家不要怕,也不要急着出手,等這鵪鶉精對我出手時,大家再一起上,千萬別給這鵪鶉精留機會!”
馬師爺在縣城裏是捉妖的高手,幾乎每年都會斬殺掉幾隻妖怪,他捉妖的經驗豐富,也具有一定的實力,再加上他手中的劍就是一個斬妖的法器。
翠翠雙手抱着腦袋用力扭了幾下,她想取下自己的腦袋,她這腦袋是一個高階法器,威力巨大,她準備一出手就使用雷霆手段。
但是她扭了幾下都沒有扭下來,原來,昨晚她取下腦袋時直接把丈夫嚇尿牀,這讓她非常後悔,爲了不再嚇到凡人,於是她決定從此以後再也不取下腦袋了,於是她利用法力,把腦袋固定到了頭上。
這下子慘了,想使用時拿不下來了!
“哈哈哈,瞧那女妖,打不過我們開始賣萌了!”
“唉喲,這搞的什麼造型!”
——
本來很緊張的衙役們突然見翠翠這個大美人玩起了搖頭舞,立馬鬨笑起來。
馬師爺這個捉妖高手也沒見過如此搞笑場面,他現在基本確定這個翠翠就是在故弄玄虛。
陳風聽到衆人嘲諷,感覺到非常難堪,他白淨的小臉羞的通紅,士可殺,不可辱。
“翠翠,你到底行不行?”陳風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