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打算要關少主多久。說什麼地宮和鑰匙,一套一套講得跟真的似的,老奴可是從未聽說過,純粹是空穴來風嘛。”傅精忠一再抱怨道。
“是啊。”莫負接話道:“侄兒亦是聞所未聞,這些年來我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對於山莊之事更是所知甚少。”
“就是說嘛,少主之事老奴可是清楚得很。而老爺一向視錢財如糞土,出門前竟是連盤纏也沒帶多少,還是老奴瞞着他偷偷往包裹裏塞進去一些細軟。他去世之時也應是身無長物。再說了,尋醫問藥途中也不可能帶着鑰匙啊,一旦掉在外面豈非找不回來了?也不知那些人如何想的。”老人義憤填膺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看這夥人擺明了就是想隨便找個藉口,扣押着我們主僕二人不放,藉以長期霸佔咱們翡翠山莊。”
但氣憤歸氣憤,一切受制於人,二人卻是莫可奈何。
發泄了好半晌,老人才嘟噥着漸漸離開了。
老人離去之後,一旁負責看管的蒙面黑衣人猶在各忙各事,對於莫負的行動始終睜隻眼閉一隻眼,聽之任之。
在他們看來,確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來莫負內力盡失已經形同廢人,而且戴着腳鐐手銬,又能如何脫身?二來,只要有老管家在手,就不愁莫負不會投鼠忌器乖乖就範。
既然無人看管,莫負閒來無事,便集中精力,暗暗開始修習上清和太清功訣來。
雖然運功期間照舊凝聚不起絲毫的內力,倒是正好可以打發下,身陷囹圄的無聊時光。
古井無波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袁副處長等人對莫負的態度,庶幾沒怎麼改變過——
沒有嚴刑拷打,沒有刑訊逼問,沒有趁機要挾……時不時還會偶爾過來關心一下,讓莫負很不適應,簡直摸不清他們的套路。
“傅少主,算算日子已經大半個月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們主僕二人可謂仁至義盡吧。那我問你的問題,就是有關地宮和鑰匙之事,你可曾回想起來什麼?比如:你父親有什麼臨終遺言,或是傳給你的信物等等?”
“袁副處長,承蒙你的關照,傅某內心感激得很。但你也知道莫負十幾年來一直命懸一線,顛沛流離四處求醫,有今天沒明天的,而且當時年紀尚幼,確實不知道你所說的地宮和鑰匙。如有欺瞞,天打雷劈!”
莫負坦然起誓道:“再者說,經歷過九死一生,莫負早把一切都看得很淡了,不要是金錢財富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即便是生命,也是如此!”
“哦,少主所言甚是,難不成真是我們的情報有誤不成?”
袁達說着,眉頭蹙起,也不禁迷惑起來。
“今日就是冬至了,所謂冬至大如年,一會我吩咐下去讓他們做些好喫的,讓老管家給你送來,也算聊表一點心意。”
頓了一頓,他偏頭接着說道。
“按理來說,你是此間主人,關着你實屬不該。但是隻要上頭一日不命令放行,在下就只能依舊關着你……其中的無奈和身不由己,少主當懂。不過,倒是可以讓老管家多陪陪你聊聊天散散心。”
中午時分,老人果真在他的授意下,給莫負送來了豐盛的食物。
莫負也不客氣,大快朵頤,風捲殘雲地吃了個大飽。
接着又靜靜和老人說了會話,待老人匆匆收拾東西離去,纔不一會瞌睡就上來了,莫負身體一倒,就那樣沉沉的睡着了。
睡夢中,莫負再一次進入了自己的識海。
無邊無際的藍色海洋上,那朵青蓮竟然又長大了不少,荷花也已完全盛放,與旁邊的一面杏黃色的旗幟遙相輝映。
而就在荷花和旗子中間,竟然又長出了一株新枝,新枝上還結出了一枚細小的蓮蓬!
蓮蓬宛如桃核大小,通體青翠,煞是清新。
正在自己的識海里徜徉,莫負突然依約感覺有人正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仔細尋找着什麼。
本能地想睜眼開口拒絕。但想到自己已是身無一物,正好可令他們死心,也便索性裝作不知道——
下山之時,莫負早就料到對方會有此舉,所以提前把百寶乾坤袋等物悉數放在了水靈駒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