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一直以來都被人稱之爲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笑面虎,他每做一件事情,或者說想幹什麼,都會經過慎重的考慮後纔會去做。
至於最終的意圖是什麼,鮮少有人能夠真正瞭解。
典慶此時身上已經背起了一張小小的座椅,這張座椅正是朱家平日所用,平時出行的時候,都是典慶揹着他出門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朱家坐到座椅上,由典慶揹着,高高在上,朝着一條路而去。
落馬坡另外一邊,一條大道之上,這是通往咸陽的另外一條通道,正有一大堆鮮衣怒馬的鐵騎兵快速而來,領頭的是一名身穿銀色戰甲的年輕將領。
他身背羽弓,腰間纏着一柄青銅古劍,極爲神俊,他目光如電,不時朝着四周望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這個人正是負責運送熒惑之石的押送官鍾離昧!
鍾離昧很擔心,有軍情傳來,另外一條道上的假熒惑之石已經被劫走了,是高手做的,而且是農家的人。
農家的人動手了,僅是蚩尤堂一堂出動的一個人而已,光是一個人就滅了數十名鐵騎兵,可見實力高深莫測。
這還是一堂出手,農家六堂感受衆多,弟子有十萬之多,其餘五堂還未露面,這次的押送並不是一個好差事。
他將軍報上報的時候,被白屠訓斥了一頓,這也算是他倒黴,白屠本就不打算押送,可無奈頂不住上面的壓力,影密衛頭領章邯直接下令,那可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最後,只能無奈的帶隊親自押送。
後來,白屠在途中遇到了醉夢樓的花魁花影,因垂i涎其美i色,將其帶在身邊,在馬車上飲酒作樂,連軍務也不管了。
鍾離昧這個時候找他,自然免不得一番訓斥。
“大家戒備!”
鍾離昧大聲喊道,聲音傳出很遠,所有的鐵騎兵全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隊伍沒有半點停留,一直前行。
突然,前方出現一道身影,是個女人,肩膀上扛着一把類似鐮刀的武器,神色淡然,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就站在大路中央。
“來者不善!”
鍾離昧心中一個激靈,這條路終於也出現了!
“準備迎敵!”
鍾離昧舉起一手,大聲吼道。
這來歷不明的女人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看起來弱不禁風,但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大意!
能夠在這個地方出現的,顯然不是善類!
沒有點能耐哪裏敢來攔帝國的軍隊!
鐵騎兵加快了速度想要以強大的衝擊力衝殺過去,一個人而已哪裏能夠阻擋強大的鐵騎兵。
道路上方,一處大石上,田虎、田仲等一干人等站在上方,看着那名女子走向朝她衝擊來的鐵騎兵,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梅三娘出手了,她可是我們農家的硬角色,就算是典慶也要讓她三分!”
梅三孃的實力毋庸置疑,強大無比!
她一步步的走向那衝過來的鐵騎兵,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突然腳下猛的朝地面一踏,體內強橫的內力順着腳底經脈打入大地之中!
‘轟隆!’
突然,那片大地全部塌陷,形成一道巨大的坑洞!
這麼一大片坑洞,大秦鐵騎兵的速度非常快,幾乎都來不及停下來,鐵騎兵狠狠的拉動繮繩,企圖從那大坑上跳躍過去!
但是,這處大坑太大了,直接攔斷了道路,戰馬雖然比一般的馬跳躍力更強,但在這處大坑面前,也顯得那麼無力!
“啊!”
戰馬長鳴,但無力迴天,背上的鐵騎兵與戰馬一塊兒掉落到大坑之中,豈料那大坑中居然已經埋下了一根根尖銳無比的長i槍,槍尖上寒光閃動,非常銳利!
戰馬與鐵騎兵掉落下去,直接就被刺穿,連成一串!
這些都是跑在最前面的鐵騎兵,根本無力停止,他們衝的太快了,要停下已經是來不及了。
“不好!”
鍾離昧眼中幾乎要冒出火花來,看到數匹戰馬連同騎兵都已經掉落在大坑中,卻有無力阻止,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幸好,沒有更多的騎兵掉落下去,那些掉下去的都已經死透了。
還未開打,已經損失數人,鍾離昧心裏一沉,他不知道還要面對什麼樣的高手。
戰馬受到了驚嚇,嘶鳴不斷,馬背上的騎兵不停安撫,但是收效甚微,若非精於騎術,幾乎要被戰馬從馬背上給甩下來。
“前面的人聽着,從現在開始,此路不通!”
梅三娘揹着彎鐮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大秦鐵騎兵的注視下,走上了槍尖,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有被槍尖刺穿,反而能夠如履平地,腳下與槍尖接觸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響。
“真不愧是披甲門的嫡傳弟子,這至剛硬功比起典慶來也是不遑多讓。”
山i峯之上,王楓和衛莊站在最高處,望着彪悍的梅三娘,笑着說道。
“披甲門的至剛硬功確實厲害,天下間能夠與之比擬的,卻是少見。”衛莊淡淡的說道。
下方,梅三娘已經來到了另外一邊,靜靜的站立在那裏,在她身前不遠處就是大秦的鐵騎兵。
此刻鐵騎兵終於安撫了戰馬,一個個從戰馬上下來,手持長i槍,心有餘悸的將槍尖指向梅三娘。
“這個女人,居然能夠在槍尖上走路,太可怕了!”
那些鐵騎兵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
“迎敵!”
鍾離昧一聲大吼,那些鐵騎兵終於停止後退,目露駭色,但軍令他們不敢違抗,連忙手執長i槍,將梅三娘給圍在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