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夜主咸陽 >第一百七十五章:籌劃
    《老樹盤根圖》這幅名家大作驟然間享譽整個薊城紈絝圈,而“拈花公子”之名也隨之聲名鵲起,大有向周圍城池擴散的趨勢。短短三四天的時間裏,明裏暗裏向常威打聽的人大有人在。當然了,自募捐會之後,雲水仙的善名也開始被有心人傳頌了出去,伴隨着的還有贏昊那如同瓊漿玉液的蒸餾酒。

    孤夜那番言論並沒有絲毫影響到貴族階層對口腹之慾的追求,底層人民的生死,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就比如家中的奴僕,地位有時候還比不上着頭耕牛地位高。甚至有些商業頭腦靈活的已經開始嘗試接觸贏昊,並希望從中獲知此酒的來歷或者配方。

    然而當日從望春樓流通出來的十壇蒸餾酒,市面上已經從幾十鎰黃金一罈炒到如今百金難求,哪怕是燕王也只能弄到小半壺。由於過分的稀缺與神化,甚至有傳言說是若能喝上一口方可延壽半年的誇張之語。於是乎,挾此勢在第七天的上午,蘇秦終於拉着滿滿五十罈美酒,懷揣釀造的配方敲開了燕國相樊樾的府門。

    對於外面所造成的動靜,這段時間的孤夜重新恢復了低調。常威讓人送來了十幾本豔書,說是時下坊間紈絝圈裏最爲流行的話本。經過蠻九精心挑選調研之後最終將一本名爲《夢春集》的送到了某人面前。

    代號爲“拈花公子”的孤夜同志在仔細研讀權衡後,爲了使之更加通俗易懂,索性就把《夢春集》這個名字改爲了《良人我還要》並且當天就開始動手畫初稿。而隨着《老樹盤根圖》的名聲漸大,附加再邊角那“百戲畫坊”的小字也開始被人熟知。幾個傢伙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決定把出版日期定在了立夏之前,因爲那時候樂毅大軍應該是要出發前往征討東胡,若是能讓士卒們人手一冊的話,戰鬥力或者會往上提那麼一絲絲。

    這是當初於令支寨學到的經驗。在沒有足夠營妓提供的情況下,春宮圖便是激勵士氣的最好辦法。常威紈絝歸紈絝,在政治趨向上他是很有敏感度的,畢竟是王子的身份,格局和眼界總要比普通人高上許多,他很清楚一種新興產物要想順利孵化成長且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那麼最好是跟國家政權掛上點關係,而軍隊必定是其首選。

    如此一來,原本就忙碌的孤夜一天十二個時辰就顯得有些不夠用了。從天才泛白他就得起牀前往兵院點卯,除了七日一講的陰陽堂之外,形勢堂和權謀堂的課他也沒有怎麼放過。抄錄整理那六個大書架自是日常必備,除此之外在身上的傷復原之後,聶政的必修課也早早提上了日程。

    正常情況下等回到小院的時候太陽都已經落入西山了。可這仍舊不得休息,還要繼續連載春宮圖初稿的創作。總之,除了三餐和上茅廁以外,孤夜整個人幾乎是連軸轉的。所以對於小院的另一位房客寒醜,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兩個人,七八天下來居然奇蹟般的沒能碰上一次面。

    這一清晨,孤夜起得比平時要早些。算算日子,距離立夏也不過只差八九天了。昨夜的加班加點,終於是將第一冊共四十多副圖全部完成了。連帶着文字對白,若是日夜兩班倒的話,剩下的木雕版製作畫坊應該能在三天內給趕出來。沒辦法,全書的話工作量實在是太大,大概估算了一下,最少得花費近一年時間才能畫完。這還是常威前幾天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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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促得緊先拿一部分去趕工纔有的進度。

    院子外,孤夜左右舒展了一下腰身,受傷的手臂基本上算是徹底好了。魏青雀那個胖墩墩還算有心,昨天臨日落的時候特地來幫他拆掉藥膏。今天之所以要這麼早,孤夜是想提前去兵院跟聶政打聲招呼。自己的短板是近身搏鬥,所以他想從今天起讓人家給做個特訓什麼的。而且幾日前還聽小李牧說學院大暑前後有場分院比試,貌似獎品是由周王室提供的什麼好東西。甚至還有什麼名額,當時匆匆忙忙也沒細問清楚,今天倒是想一塊問一下聶政。

    洗漱完畢剛踏出院門口,原本以爲自己起得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卻見到寒醜剛從外面回來。其額頭上冒着毛絨絨的細汗,身體看着也挺疲憊的。孤夜沒有貿然前去打招呼,上一次交談的畫面他還歷歷在目,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且本身做事行蹤也是神神祕祕的。

    遠遠的孤夜只是朝其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對方卻只是冷冷擡眼看了一下,然後便徑直往自個屋裏走去。

    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的孤,夜也沒打算糾結,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知道聶政好酒,本着拿人手短喫人嘴軟的原則,他路過學院酒肆的時候特地挑了兩罈子燒酒,趕在其他人還沒到兵院之前便尋去了人家的住處。

    人家並沒有住在兵院所屬的宿舍,而是直接住在兵院校場靠近牆角的那幾間房中。此時分院裏靜悄悄的看不到半個人影。可當孤夜剛踏入校場的時候,石鎖邊上聶政已經早將衣服用汗水給浸溼了。

    “你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早?呦,手臂的傷好啦?”

    看着孤夜兩手都提着酒罈,聶政眼角撇了撇故意心中一亮。

    “昨天回去後才拆的藥,這不傷好了就來找你了麼。”

    “找我?看你提着東西,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有話說,有屁放,別整這些虛的。”

    爽快人說話就是不用拐彎抹角,孤夜走過去將酒罈放在一邊。摸摸地上的石鎖嘗試斟酌着說道:

    “我想學搏鬥之術。”

    “就這?我不是每天都在教嗎?用得着特意提兩壇酒來行賄我?”

    聶政提起一罈子來隔着泥封用力聞了聞。

    “嚯,真夠味。這酒不便宜呀!”

    “太慢了,我想學快些。所以想你給開個小竈傳傳必殺技什麼的。”

    “切,你這觀點本身就有問題。練武哪裏有速成的,誰不是一點一點的打熬身體累積經驗。必殺技就更扯蛋了,若說真有必殺技的話,老子天天教的都是必殺技。只要把平時那些給練好了,哪怕就是一記普通的直拳那也是必殺技。”

    聶政很不以爲然,其實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招式都是很容易學的東西,只要每天練習總歸可以熟能生巧。至於經驗就不同了,這是得經過多少實踐印證出來的東西。

    “這個道理我懂。若是招式的話,平日裏我見大家操練不用學都看會了。我想讓你開小竈教的恰恰是經驗部分。我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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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對攻擊的預判與反擊的本領,我想知道你是如何以三甕力輕鬆打敗比你力量強上幾倍有餘的那些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