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夜主咸陽 >第二百二十四章:意外
    李牧閃避之餘從眼角的余光中瞥見了華俊的異樣。加上四臂人偶運轉的一些不暢,很快便判斷出了對方的靈氣或許已經無法再支撐這樣的高消耗了。

    所以這時候若能尋得機會繞過傀儡對華俊發動攻擊,那傢伙在靈氣大量化絲外放且消耗過度的情況下,勢必抵擋不住幾下重擊的。

    剛剛被放棄的長槍依舊安靜躺在地上,擂臺邊緣的李牧及時下蹲再一次躲過斬向自己脖頸的長刀後,突然發狠來了個懶驢打滾,若是放在剛纔他可萬萬不敢如此冒險,因爲人家可是長着四條手臂,那長鉤只需給你來上一下,再怎麼溜都溜不出去。

    而現在不同了,因爲這已經是連續第五次揮動長刀了,以剛纔尋到的規律,在傀儡全力劈砍超過四下之後,有很大的機率會出現那種後繼乏力的卡頓,而爲了謹慎起見,李牧更是讓對方多揮了一刀。

    綜上所述,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果不其然,就在李牧的身形翻滾想要錯位到傀儡身後的時候,那早就蓄勢待發的長鉤便當頭落下,也正是在這一刻,該來的卡頓如期而至。那鋒銳帶鋸齒的尖鉤在擡起的瞬間,居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一息,也正是這一息時間,讓李牧得以徹底讓雙方錯身而過。

    反擊的機會來了!在場的所有人看到被一直壓制的李牧終於擺脫掉傀儡的貼身糾纏步步緊逼,都不約而同的替他鬆了口氣。只因剛剛那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實在太過密集,讓人壓抑的不得了。

    當見到李牧再次與自己直接面對,華俊臉上也是錯愕了半晌。他沒有想到自己操控的最後那一下居然會發生延遲,本就是強弩之末靈氣即將耗盡,這時候絕然不可能再像一開始那樣讓傀儡發動那樣高的速度來阻敵了。也就是說自己如今只能去與之肉搏了。

    華俊亦是果決之輩,當即手指翻飛一陣收束,那些跨越距離連接在傀儡身上的靈氣絲陡然回捲迅速被抽回到體內。現在他要將剩下的靈氣盡可能多得融入身體裏,好把自己的力量最大限度的提升起來應對即將到來的攻擊。

    其腰間那一直懸掛的長劍終於被抽將出來,要知道,並不是所有墨家的墨者都能操控機關傀儡,但只要是墨家弟子,沒有一個不會用劍的。不然又如何撐起「俠」之一字賦予的榮譽。墨者皆俠,豪氣無雙。

    與此同時,隨着李牧身後的四臂人偶嘩啦啦的散做一地零件,他也已經衝到了華俊身前三丈處。只見其未曾彎腰,卻是腳尖在地上順勢一踢勾,那槓長槍便躍然而上被緊緊重新握在了手中。

    「來吧華俊,請喫我李牧一槍……」

    長槍抖動,如游龍出淵直挑對方喉嚨而去。此時華俊也是長劍在手,臉色愈發凝重起來。他很清楚,從本質力量上自己根本就無法和兵家練體之人相比。巔峯時期哪怕是將所有靈氣融入己身也只不過是勉強達到七甕力,與之長槍鬥將起來想必亦是勝負難料。別說此刻靈氣幾乎消耗殆盡,所餘不過是匆忙間收束回來的。所以依舊以七甕初期一擊之力或可,雙擊之力便有些勉強了。

    不管是一擊還是雙擊,想要憑藉此兩招之力敗敵可謂千難萬難。然此刻豈容得華俊思考,場上的形式已然從剛纔絕對的主動便得極爲被動。

    思緒之間,李牧的槍頭卻是已經來到身前。華俊沒得辦法全身靈氣只能匯聚於手臂揮劍上撩去斬擊。

    鏘……

    槍頭與劍鋒碰撞在一起,這回可沒有那誇張無比的火花四濺了,有的只是被磕崩了的劍刃還有被遠遠彈開的長槍。

    直刺的力量總歸是抵不過橫劈。李牧一擊必殺的攻勢被破壞殆盡,不過藉着對方施加的這股反震力,他居然順着彈力的方向劃了個圓弧,而後扭身再次將長槍沿着同一條軌道刺將出去。

    回馬槍!槍招中借力打力的絕頂招式,其銜接的連續性幾乎是沒有給對方留下空檔的。此時的華俊若是巔峯時刻自是不懼,奈何剛纔那揮出去的一劍已是將收束回來的靈氣用掉八成了。

    倉促之間,躲閃是無法躲的。只能再次壓榨出全身經脈裏的靈氣儲量,再次灌注在手臂之上,不退反進想要拼死一搏。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華俊突然絕望的發現,自己的想要反擊的路線居然早被對方看破,逼得一身劍技只能繼續用蠻力粗魯的去格擋而已。瞬息之間,他也不可能再做出何種變化了,幾乎是對方早就設計好的套路一樣,只能乖乖的被牽着鼻子走。

    咔嚓……

    劍鋒再此砍在了槍頭之上,可這一次可與之前那次的性質完全不同。剛剛那是完全擁有自主意識的格擋,這回卻是對方故意逼迫之下爲之。

    李牧的槍頭再次被斬中,而且還是斬在剛纔的同一個位置。不出意外的,雙方共同作用之下,巨大的力道瞬間就把槍頭給折斷掉飛了出去。

    而不知在什麼時候,擂臺之下的孤夜已然悄悄的從原來的位置移動到另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距離臺上兩人打鬥的位置只有兩丈不到。這已經是非常近的距離了,若不是他兵院弟子的身份,也絕不可能有機會靠得擂臺如此之近。

    也正是如此,那個被折斷掉的槍頭就那樣翻滾着,帶着隱隱破空之聲朝他激射而去。

    「哎呦我去……」

    躲閃不及之下,孤夜的手臂居然被劃拉出一道傷口出來,那血就跟噴泉似的滋滋滋的往在冒。

    「哈……你們看那是誰啊,居然還有這麼倒黴的……」

    「臥槽,那是被割到哪裏了,瞧那血飆的也老高嘍……」

    「活該,誰叫他站得那麼近的,應該是學院裏的學生吧?」

    看臺之上議論紛紛,很快的便有人看清楚了那抱着胳膊原地叫喚的那個模樣了。

    「啊!那倒黴蛋好像是那第三十一場比賽的孤夜!」

    「咦?還真是這小子!他怎麼這麼倒黴,這時候被傷到胳膊,本來勝率就不高,這下肯定是輸定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圍有些心思活泛的傢伙立馬想到那一賠七的高賠率。頓時便有不少人偷偷離席趕往投注點,連那些端着紙筆來往的小廝都不去招呼。

    不透風的牆畢竟還是很少的,看臺之上還是有人大聲呦喝了那些小廝過來,當場就是一大塊馬蹄金往黃耀祖身上砸下去。這時候哪怕是再笨的人也都想到了這關鍵點,頓時整個看臺之上全亂了套。

    「他孃的,原來發財的機會來到身邊都差點錯過了!那廝,趕緊給你爺滾過來,爺要下注,下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