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夜主咸陽 >第二百五十二章:帝王術
    多情總被無情擾,良辰虛設奈何天。左瞳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自己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白月光,居然會有被呈現在大衆眼前的一天。

    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畢竟男未婚,女未……嗯……別人也不認識。就當今社會的普遍觀點,外人也只會羨慕其風流,而不會指責其下流。

    可偏偏如今場景裏頭便有不少認識的,而且更有一人謂之熟悉無比。

    其實左瞳承認,當是確實是有賭的成份。畢竟太子的三堂嬸子被人「含蚌尋珠」這種事情,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很難想象的。看臺與擂臺之間還有些距離,雖然當時他知道那道白月光屬於王室的某個人,可畢竟關乎王室顏面,應該不會有人傻到站出來指證的。

    可倒黴就倒黴在那個一直被瞞在鼓裏的綠頭龜居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身爲堂堂太子的三堂叔,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媳婦那寶貝的河蚌被人含在嘴裏吮吸而無能爲力,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刺激?

    這可是親手在自個頭上種草啊!於是那個用嘴巴拱草種草的傢伙,最終只能被雷電劈燒成灰。

    而隨着剛纔孤夜對自己墨痕屬性的解釋被漸漸傳到其他參賽選手耳朵裏,一時間人人畏之如虎,別說是打擂臺爭第一了,哪怕是生出半點敵意都不敢。

    好傢伙,這樣兇殘的墨痕屬性,哪個不要命了敢去攖其鋒芒?誰內心深處沒有一道難以啓齒的漣漪?有些或許連自己都不知早已遺落在記憶的哪個角落。

    誰沒年少輕狂過?當初面對身體變化的彷徨,再到對異性懵懂的情愫,最後發展到荷爾蒙支配下的衝動。所有的所有,都是最爲隱私的東西。其對象或許是某個下人,也可能是自己某個已經長大成熟了的姐姐,又可能是村東頭的王寡婦李寡婦,甚至可能是自己的母親,畢竟這年頭豪門貴族那些腌臢事多着呢。最奇葩的是看到路上兩條屁股連着屁股的黃犬兒都能青春萌動大爆發的也不再少數。

    想象一下,若是這樣的畫面被孤夜這個沒有下線的傢伙給曝光了出來,那以後誰還有臉在這世上混。

    小門小戶也就算了,名聲臭也臭不出幾個村十幾裏莊稼地,可這些參賽者大多都是各國有名成道的豪門子弟,那造成的結果可就是毀滅性的了。簡單來說,哪個家族會讓這樣一個已經社會性死亡的傢伙來執掌家族,那還不得把祖宗十八代氣得掀掉棺材板?

    這還只是個人原因,若是再加上扒灰撬牆角這些時間管理高操作,那麼分分鐘就會演變成一場家庭***劇,兄弟鬩牆,甚至家族與家族之間反目成仇都是非常有可能的。往最嚴重的情況來說,影響一國之本都不算誇張。

    這可不是虛妄之言,就比如眼前的左瞳,好在他只是楚國裏的一個小豪門子弟,若是換成是燕國本地大貴族,大肚腩三堂叔二話不說就用雷把人給劈成了渣,那還不得引起激烈反抗。一旦涉及王權與貴族,那都是幾百年來無法解決的階級矛盾。

    事就這麼一個事,導致的結果自然是孤夜莫名其妙的獲得了勝利。按理來說這人也不是他殺的,可導致這個結果卻是全是他造成的原因。

    對於這個結果,賠得血本無歸的粉絲們除了極少數人慾哭無淚存在異議之外,大多數人還是欣然接受的。

    以至於這個會鐵砂掌的胖子再次賠光了棺材本,現在整個人像是被抽乾精氣神一樣頹廢癱軟在當場。連同他身邊的小迷弟也是一臉苦瓜樣。

    塵埃落定,燕王喜這才從突然來臨的幸福感中回過神來。這會兒他冷靜的把整件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驟然發現,原來孤夜之所以要讓那些粉絲一窩蜂的狂把籌碼押在左瞳身上,敢情不是在向自己示威,反而是示好。

    不得不說,這樣的操作讓這個一國之君心情立

    馬又愉悅了不少。甚至都在考慮有沒有必要讓尚未進行的那一步繼續落實下去。不過人一旦嚐到了甜頭,便想再深入挖掘一點好處。說到底此乃人性,與地位尊卑其實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此時明悟了之後的燕王喜下意識的便看向了擂臺中央的孤夜,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兩道目光恰好相撞,雙方也皆是看出裏面蘊含的意味深長。

    某人趕緊低下頭,如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論,現在的他都沒有資格去直視這個君王。

    無需等待宣佈勝負,孤夜回頭看了看那堆該還在散發熱氣的燒焦碎肉,心有慼慼然的趕緊下了擂臺。

    不過他並沒有立馬離開,而且徑自走到雲水仙跟前行了一禮。剛纔的解釋對方應該也聽清楚了,那便也知道了上午之事並非出自本意。實乃馬湘內心所思所想,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當然啦,該有的責任還是推脫不掉的。於是孤夜當着扁鵲先生的面鄭重其事的向雲水仙道了個歉。

    而這女人露出來的表情才叫一個吃了大堆死蒼蠅。不過事情真相與道歉態度擺在面前,雖然她很想一刀砍死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但終歸還是得顯示自己的大度,也就強擠出個笑容出來,算是把事情揭過去了。沒辦法,她在燕國自己經營的便是這樣的人設,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可不敢任其崩塌……

    一天的紛紛擾擾到了這裏應該可以算是劃上了個圓滿的句號。孤夜帶着滿身疲憊躺回到屬於自己的牀榻上,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本以爲今天又給高高在上的燕王賺了五六千鎰黃金,待到天明之時蠻九也許都能被放回來了。畢竟論到丟王室臉面,左瞳的白月光替他丈夫戴的那頂綠帽子纔是王炸。至於常威捱了一拳這都不能算是個事。

    可事情的發展絕不是他一個鄉下小子能夠預料的。或者說,燕王喜內心最爲反感的恰恰是這一點。

    燕王宮大殿之中,常威跪在堂下。此刻的太子殿下,正用他那被揍得有些漏風的口音不斷的向上首的父親磕頭求情。

    「父王,此事萬萬不可啊!那可是孩兒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不能就因爲這點小事便要將其腰斬棄市啊!」

    剛從大牢裏溜出來的他,還未等面見父親便聽到了這樣的決定。嚇得他連禮數都來不及講了,便急匆匆的直接衝了進來。

    原本燕王喜心情還挺不錯的,這會兒見自己的兒子將來的國君如此不識大體冒冒失失,臉色立時板了起來。

    身邊的宦官很會看眼色,立即就將樂師和一衆歌舞姬全數遣退。自己也很是識趣的躲進了牆角陰影裏。

    「兄弟?好友?這便是他們冒犯一個未來國君而不需要付出代價的理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