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要獻舞一曲麼……」
「不愧是酒中西施,衛姑娘媚骨天生,這般女子,果然才配得上本公子的無雙才華……」
「噗……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無雙才華……呵呵……不就是有兩臭錢麼……」
「切!你懂個屁!公子此財非彼才……你們這些土鱉又怎懂我等土豪如何開無雙……
那廝,趕緊給本公子過來……」
剛剛幫客人上完酒菜的小廝趕緊小跑着往上湊。
「客官有甚吩咐?」
只見這人模狗樣的貴公子直接往桌上拍出顆銀餜子。
「沒事!公子我身上錢多壓的慌,這錢你拿去花……」
「公子……這……」
小廝吚吚嗚嗚有些膽怯喫不準。
「讓你拿去就拿去!」
「不是公子……這……」
「滾……」
小廝嚇了一跳,抓起桌上那銀餜子就掉頭趕緊跑路。
周圍食客見狀無不側目,終於體會到了一把無雙財華貴公子是如何豪橫的了。
臺下這一幕,只不過是衛紅纓仰慕者衆生百相中的其中一個小插曲而已。
鼓樂起,悠揚的曲調立時撫平了全場的躁動。衛紅纓一襲火紅霓裳驟然揚起,隨着柔軟的身姿不斷舞動,便如同一團烈焰在縱情的燃燒。
輕紗遮掩半張俏臉,卻是遮不住那對勾魂攝魄的眼眸。玉壺光轉,白皙柔嫩的雙腿不斷在臺上騰挪輾轉踏雪無痕。
終於,這悅耳的音樂還是把孤夜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舞臺之上。而就在目光偏轉的那一刻,正好對上了衛紅纓那勾人心絃的眸子。
「哎呦不錯哦……」
不錯,這就是孤夜被美女用眼神過電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也不是心猿意馬,而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女人舞姿真的很錯。
然而臺上衛紅纓卻不是這麼覺得的,對於自己的樣貌,她有着迷之自信。在其看來,此時孤夜那副豬哥的模樣與周圍這些庸俗之流一般無二。
「哼,北冥幽月的眼光原來也不咋地!本姑娘還以爲是什麼俊傑奇才,看來也只不過是長了一副還算過得去的皮囊而已。
爲了這樣的男人,用得着對方連皮都沒破就把玄黃丹巴巴的給人家送麼?
世人口中的敗家娘們,恐怕也不外如是了吧!」
對於孤夜在薊下學院的一些情況,衛紅纓還是派人做過頗爲細緻的情報工作的。畢竟是能跟北冥幽月住一屋的男人,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好奇的呢。
心中吐槽着,不過這女人此時的舞姿卻是愈發嫵媚多姿了。似乎這個小小的舞臺已經無法承載她的驚豔,隨着鼓點笙簫開始變得歡快,這女人更是從臺上一躍而下在桌席之間曼妙穿梭。
衣襬偶爾拂過席上之人的臉頰,帶起那股淡淡的香風讓人迷醉,想起伸手要去捉摸,卻見伊人已經到了幾步之外。
今日衛紅纓突然起舞,那是自酒肆開業兩年多以來不曾有過的。多少貴公子在此地一擲千金,卻連博紅顏一笑都不能。
今日能得見佳人曼妙舞姿,那是這些酒客實在難以意料的驚喜。
在場衆人全被此時的衛紅纓迷得七葷八素,若是說誰能例外的話,或許就只有孤夜這兄弟仨了。
蠻九則是沒這個心情,只顧着低頭喝悶酒,正借酒消愁呢。
唯有孤夜此時眼睛在盯着,可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他總覺
得這樣品質的女人出現在這裏賣酒就很有違和感,更別說這時候還要借跳舞給衆酒客助興了。
再說了,你跳就跳吧,幹嘛眼睛總往這邊瞥。
「過來了……她真的過來了……你別過來呀……老子現在已經是夠煩的了……」
孤夜肯定以及確定,自己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都跟這酒肆老闆娘不認識。
好吧,這老闆娘她要摔了,大家注意了……她馬上就要摔了……看……她摔了……她摔了……
只見衛紅纓不斷的旋轉着身體,將那襲紅色羅裳給甩出了很是漂亮的視覺效果。而就在距離孤夜座位三步外的地方,這女人突然尖叫一聲,隨後假裝讓自己給拌了一下,然後整個柔軟的身子便順勢往孤夜懷中跌去。
「哇……爲什麼不是我……」
「我沒眼看了……我眼睛瞎了……我的衛紅纓馬上就在倒入他人懷抱了……」
「不要啊!臭小子你快給老子閃開,敢碰衛娘子定要砍死你……」
全場哀鴻遍野,驚呼聲此起彼伏。可這並不能讓時間停止或者左右結果。
噗……
美人入懷,溫潤如玉。孤夜適時起身,剛好攬住了衛紅纓纖細的腰肢,不讓她真的跌倒。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忽有一隻纖纖玉手探入孤夜懷中,然後將一個小瓷瓶給順入自己的袖口裏。
孤夜突然一愕,隨之便也釋然了。
「多謝公子及時相助,小女子一時不慎失足,還望公子見諒……」
衛紅纓聲音嬌甜,臉上紅暈泛起,顯得異常的羞澀。若是此刻換個男人,或許聽後真的骨頭都要酥麻了,可孤夜卻是微微一笑,攬住對方的手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噢……是嗎?既然姑娘是不慎失足,那麼可否將玄黃丹還給在下。」
孤夜俯下身去,幾乎是貼着衛紅纓耳朵說話。這下女人的那張臉可就真的唰的一下全紅了。
當賊不可恥,可當個人贓俱獲的賊可就丟臉丟大發了。更何況長這麼大還沒被男人靠這麼近過,一時候心中着實惱怒異常。
「快放開你的手!登徒子!」
衛紅纓的這聲呵斥,那便是向全場雄性生物吹響進攻號角。
「放開她……趕緊放開衛姑娘……」
「該死……我一定要剁下那隻狗爪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明目張膽的……」
「明你妹啊!有完沒完,等你把成語念齊全,我的衛紅纓都要被摸禿嚕皮了……」
孤夜自是知道衛紅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做賊心虛想把事情鬧大好混淆視聽罷了。此時的庖碩和蠻九都已經站起身,面對着這些叫囂,說實在的他們還真不怕。
倒是老柴臉色有些不好,他都不明白這三個傢伙怎麼會這麼邪性。這才入座不到半注香時間就能成功引起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