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碩那丟石鎖的那畫面,何止是對一衆正兵自尊心的碾壓,這臉打得那叫一個疼啊!
作爲當事人的熊三通終於知道之前小屁孩口中那句「就這」是啥意思了。那是輕蔑,是不削。虧得自己還在自以爲是的不斷裝逼,如今果然驗證了什麼叫做裝得越嗨死得越衰了。
至於還有沒有臉繼續待下去,自然是逃也似的扭頭就走,連起碼的拱手禮說聲佩服佩服都沒有。
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垂着頭,腳抹油的走,實在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然而作爲此事的主導者之一,丁鵬可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特別是此時看到臺上將軍那墨沉如水的臉色,他褲子裏的那個腚眼不由得往裏一緊。
「必須得把這面子給扳回來,不然以後別想過日子了!
還好當初說的是三局兩勝,如今只敗一場,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
「什麼?當初誇了海口說一局定勝負的?有這事麼?沒有吧?怎麼可能!」
這樣的想法幾乎已經成爲所有正兵的共識,他們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包括周圍這幫人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失了先手,丁鵬不得不重視起來了。三個新來的囚徒兵隨便跑出來一個就這麼逆天,另外兩人身手肯定也是弱不到哪裏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力氣比不過,那就比技術!刀槍棍棒這些「沒有技術性」的玩意全都給老子滾蛋。
好吧,這些武器雖有技術性,可力量在裏面的作用還是很大的。丁鵬承認,自己搞不好真的弄不過他們。
不錯,他已經決定親自下場了,且還要以最爲擅長的箭術徹底教會那些囚徒兵什麼叫低調做人。
弓箭這玩意,對於力氣的依賴也就那樣。兩三甕就夠用了,至於再大的力氣射不準照樣白搭。
而他算準了就是這點!弓箭這種武器,想要玩好就太需要天分了。且還得時時練習,沒有個幾年水磨功夫是絕對無法練成。而一羣囚徒兵苦哈哈,怕是連弓都沒摸過吧!
看,這就想用階級思想欺負人了。不過丁鵬不知道的是,在那三人之中,恰恰就有一個堪稱箭術上的妖孽。
他想以這個來扳回一局,從某個角度上來說就跟找虐沒有什麼區別。虧得這傢伙到如今還一副十分慶幸的樣子。殊不知待會這廝怕是得跑回家抱着他老孃哭鼻子去。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弓箭昂首挺胸走來了……
他來了……他來了……他在萬衆矚目中向着自己走來了……
看到前面那人提着硬弓肩背箭囊,孤夜的嘴角便不由得有些抽搐。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就是來打臉的,可偏偏這些傻*逼爲何還要上趕着把臉湊上來呢?要知道這樣子打起來可是要少了許多快感和樂趣的。
不過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卻又是大不同。廢話,在這燕齊邊軍裏面,誰人沒聽過神射手丁鵬的大名。
這傢伙一手精妙絕倫的箭術,曾經創造過單槍匹馬一弓拒百敵的輝煌壯舉。當時山匪劫村,愣是被他一人射死了十幾個,嚇得其餘人落荒而逃。
「哈哈……丁鵬出手了!這局穩了……」
「你懂個屁,是那羣挨刀子的傢伙先不講武德的!
你們瞧剛纔他們那逼裝的,熊三通都憋出心理陰影了!現在比弓箭,那可就怪不得咱們實力碾壓了……」
正兵們七嘴八舌,其實不止是他們,連點將臺上的王荀
在見到丁鵬下場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爲的。
單純論箭術的話,他還真沒有見過比丁鵬更加高明的。
「嘿嘿嘿……你們看,這小子沉不住氣了……
來人吶,到後營去弄疊陶碗過來,然後把底下箭靶都給本將軍撤掉!」qs
王荀這次要玩就玩把大的!既然想找回場子,那麼射固定靶又有什麼意思。
見幾個士兵匆匆忙忙把剛搬上來的箭靶又飛快撤下去,丁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就是射移動靶嘛,對於他來說依舊是小意思。只不過總覺得這樣當真就太欺負人了。
丁鵬的箭術聲名在外,罪囚營裏自然也都有耳聞,此時見這傢伙揹着箭囊大步走過來,陳莽盧霸幾個臉色就徹底變了顏色。
就連向來穩重的張老實,此時也忍不住開始罵娘。
「這也太不要臉了!居然要過來比弓箭!他孃的咱們這些人長這麼大都沒摸過,這根本就是耍賴皮……」
「就是,哪怕是比個刀槍什麼的,咱們也沒怕過!這些正兵實在太不要臉了……」
小石頭順着話尾,也趁機刷了一波存在感。見其還想繼續說什麼,惹得盧霸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滾,小孩子家家亂嚼什麼舌根……找抽是不是……」
盧霸可不慣着作勢就要大嘴巴子呼過去,最後還是被張老實給攔了下來。
「都啥時候還有心思教訓孩子,好好想想怎麼應付丁頭的箭吧!」
說完眼神下意識的往孤夜身上移。正好見其此時嘴角有些抽搐,便以爲他也沒有把握。
心裏尋思着事以至此,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麼贏個痛快,要麼死得慘烈。
於是也不等跟大傢伙商量,張老實心生一計便匆匆幾步上前搶先開口說道:
「丁頭,既然第一場你們出題選了舉石鎖,那麼爲了公平起見,這第二場要比什麼是不是還得讓我們來決定!」
此話一出,身後一衆兄弟心中恍然。誰都沒想過張老實居然還有如此急智,只能在心裏大呼一聲:乾的漂亮!
丁鵬自然還沒想到這點,被這突然來了一下,頓時有些猝不及防。
「糟糕,大意了!」
感嘆着這張老實心眼怎麼突然變多了之餘,關鍵還是他孃的說得還很有道理,自己居然還無法反駁。
現在可就尷尬了!答應吧,比其他的可沒有把握。不答應吧,如今有這句話打底贏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殊不知罪囚營這邊還有一人比丁鵬還要鬱悶,明明他都準備好裝一個完美的***贏得舒舒服服了,卻是半路殺這個好心辦壞事的傢伙出來。
這事可不能黃了,若是比弓箭的話,那就不僅僅是給罪囚營謀福利的事情了,更多的還能在整個軍營裏立威露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