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紅姑真是不敢置信,她到底哪裏來的這些底氣?她就如此篤定他家主人捨不得傷害她嗎?
“皇家宗婦不好當,你就不怕東家將你們的事情告訴晉王?”
“他敢?”明珠低呵一聲,目光銳利的看着紅姑,“晉王妃之位是我好不容易謀來的,若是有人敢破壞,我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明珠眼帶惡意的看着紅姑,小手下滑,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輕笑,笑容妖嬈魅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林錦熙便暗搓搓的哄我喝保胎藥安胎。那想必他很在乎我肚子裏的孩子吧!可是,他若是想要破壞我的幸福的話,那我就只能將心口惡氣撒在孩子身上了。”
紅姑:“……”
紅姑只覺得眼前容貌絕世的女子是個怪物!究竟怎樣涼薄的心性才能說出這種話,才能毫不猶豫的用自己孩子的性命威脅孩子的父親?
明珠慢條斯理的打開胭脂盒,輕挑了一點豔紅,點在了自己水潤的脣瓣上。整個人如同雪中紅梅,更加豔色惑人。
“紅姑姑,不要想着破壞我明天的婚禮。不然,你不會想要知道我能做出什麼事情的。”
紅姑:“……”
離開的時候,紅姑只覺得天旋地轉。這一刻,她竟是難受的想哭。哭她家命苦的小主子,攤上了這樣沒有心的母親。哭她命苦的主子,愛上了這樣一個以吸食男人血肉爲生的絕世妖姬。
晉王雖然想要給明珠盛大難忘的婚禮,但考慮到明珠現在的身體情況,卻還是不得不減掉了一部分婚禮程序。
因此,等明珠被扶上花轎,坐着花轎繞城一週之後,明珠並沒有像其他新嫁娘一樣,感到多少疲累之意。
婚禮的高堂上坐着皇帝和安逸王。
皇帝衆人還能理解,畢竟聖旨就是他下的。都已經親自賜婚了,也就不在乎再親身出席婚禮爲晉王做臉面了。
但安逸王……
在衆人看來,最反對這場婚禮的就應該是安逸王了。可安逸王不僅到了,甚至還親自坐在高堂之上表示了對晉王無聲的支持。
一時間,衆人只覺玄幻。
拜完天地走完程序,明珠被人扶着進了洞房,留下晉王一人被人纏住脫不開身。
一路上對這場婚禮不滿的衆人紛紛對晉王敬酒,崔文道想要幫晉王擋酒,可很多位高權重的大臣並不買崔文道的賬,只是執着的敬給晉王。
晉王喝的黑了臉。
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並不想動怒。
就在這時,安逸王突然面無表情的推開了晉王,聲音冷淡的對衆人道:“接下來晉王的酒,本王替他喝。”
衆人:“……”
安逸王雖然超然物外不涉權利,但他也不是那等好拿捏好欺負之人。不管是面對朝臣還是勳貴,他向來冷淡至極。就算是面對皇帝,他也能冷眼旁觀的看着皇帝爲難,而不會想到自己親自出手幫皇帝解圍。
可是今天,他卻三番五次的幫助晉王。
崔文道用眼神詢問晉王是怎麼回事?
晉王也摸不着頭腦,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難得安逸王願意幫忙。晉王也就順勢藉助安逸王的東風脫身去找明珠了。
晉王走後,安逸王一邊按着自己新得的佛珠,一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甚至喝到恍惚處,看着滿座高臺,看着滿府紅綢,他都生出一股錯覺。此時是他的婚禮,他是新郎,而新娘子,正嬌羞的在新房中等着他垂憐。
最後一杯酒入肚後,安逸王爛醉如泥,手下艱難的扶着他。他們王爺不喜歡別人親近,就是平日洗漱穿衣也多是自己來。
因此,在安逸王站立不穩的情況下,手下也不敢就這麼放任安逸王靠在他的身上。
“王府準備了客房,就讓王爺在晉王府休息一晚吧!”管家上來解圍。
手下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反正他們王爺也沒有王妃,沒有女人,在哪裏住不是住呢?
至於皇帝,早在明珠進入洞房之時皇帝就已經回宮了。
洞房中,晉王緊張不已,他拿着喜秤,在喜婆的指導下緩緩挑開了明珠的蓋頭。
看着傻乎乎的晉王,明珠嫣然一笑,一時間,竟是映的滿室生輝。
伺候在一旁的喜婆和丫鬟紛紛都看直了眼睛。
怪不得,怪不得晉王會鬼迷心竅的娶一個花娘。可若是這樣的美人,這一切的不對勁也就說的通了。
哪個男人得過這樣的美人又能放的了手呢?
尤其是美人嫣然一笑之時,只怕是聖人都要被拽下凡塵了吧!
但當他上前想親近明珠之時,明珠卻掩着鼻子嫌棄的躲開了。
“明珠。”晉王委屈。
明珠纔不慣他的臭毛病呢!
“你身上酒氣太沖了,我受不住,你先去洗澡。”
“酒氣?”晉王聞了聞自己,果然聞到了一股揮之不去的酒氣。他抱歉的看着明珠,“對不起,我沒注意。你現在懷着孕,確實聞不得酒氣。”
“唉!你等等。”就在晉王轉身打算去洗澡之時,明珠又叫住了他。明珠氣惱的跺了跺腳,“你將丫鬟都趕出去了,我怎麼辦啊!我也想洗澡啊!頭上好重,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明珠……洗澡?晉王心頭一跳,俊顏上染上了淡淡的薄紅。
他目光火熱的看着明珠:“明珠,三個月了,我伺候你洗澡吧!”
三個月?明珠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她懷疑的看着晉王:“你行嗎?”
“怎麼不行?”晉王笑得曖昧,他上前幫明珠卸下頭上鳳冠,就一把將明珠打橫抱了起來。
“以往打仗行軍之時,什麼苦沒喫過,不過是伺候你一個小女子洗澡罷了,我又怎麼可能做不來?”
“好吧!”明珠忍着不耐窩進了晉王懷中,恩賜般的對晉王道:“那本王妃就允許你伺候。”
“謝王妃娘娘賞賜。”晉王語氣帶笑,同明珠笑鬧了一句。
這一場澡洗的時間頗長,等結束之時,明珠身體已經疲累的動都動不了了。
將明珠小心翼翼的放在婚牀上,晉王挪了挪冰鑑,讓冰鑑的涼氣中和了一下牀幔這方小天地的悶熱。也讓明珠睡的更舒爽一點。
明珠困的打了個呵欠,眼角帶淚,在晉王也上牀之後,委屈的在晉王脖子上抓了一把。
那一下明珠沒有留手,晉王脖子上瞬間便留下了一條明顯的紅痕。
晉王也不惱,只是含笑的將她抱進懷中輕哄:“還生氣呢?”
“哼!”明珠扭頭不理他。
“彆氣了好不好?”晉王低聲下氣的求饒,“我保證,下次不會再這樣欺負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明珠抱着他的手臂,嬌嬌的道。
“嗯!”晉王低低應了一聲,親了親明珠的額頭,“睡吧!今天累壞你和孩子了。”
“知道就好。”明珠退離他的懷抱,自己一個人滾了到牀裏側,抱着被子瞬間便進入了夢鄉。
看着睡着的明珠,晉王心尖痠軟,又覺出一絲滿足。
他癡癡的看着明珠的睡顏,眼神溫柔至極,他大手輕輕放在明珠腹部,一下一下輕輕撫摸。
“快點出來吧!不要讓你母妃喫太多苦。”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明珠還沒醒。整個晉王府晉王最大,晉王都沒有說什麼,自然不會有人傻的去叫明珠起牀了。
至於覲見皇帝后妃和勳貴長輩,那也是婚後第三天的事情了。
起牀之後晉王神清氣爽,他先是去演武場自己運動了一番,才又回來看明珠。
期間,陪着晉王熱身的崔文道曖昧的看着晉王的脖子:“王爺,您脖子上這是什麼東西?”
晉王伸手摸了摸那條紅痕,笑得寵溺:“被一隻貓兒撓了一下罷了。”
崔文道:“……”
晉王笑得如此騷包,崔文道牙疼。
“王爺,王妃娘娘都已經有身孕了,您看什麼時候讓我爲王妃把脈,調理一下身體?”
崔文道這樣一說,晉王這纔想起,明珠中藥導致記憶缺失,遺忘了那晚的事情。
他嫌棄的瞪了一眼崔文道,有心想讓崔文道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但想到崔文道確實擅長這種劍走偏鋒的醫術,便又壓下了自己的佔有慾。
“擇日不如撞日,便今天吧!等王妃醒來用過早膳之後。”
就在晉王同崔文道說話之時,管家找了過來。
“王爺,安逸王爺醒了過來。”
晉王詫異:“皇叔?他怎麼在我們府上?”
管家這才意識到他還沒有告訴晉王安逸王的事情。
“昨天晚上安逸王爺幫王爺您喝完酒後就醉的厲害,實在走不了,老奴就做主留王爺在府中住了一晚。”
這樣啊!
晉王點頭:“嗯!你做的很好,本王這就去看看皇叔。”
客院,安逸王此時正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