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女人就是這麼複雜,嫉妒和喜歡竟然也可以同時並存。
就像以往一樣,明珠身份最高,坐在首位。且因爲衆多夫人小姐那種不可言說的複雜心思,她身前又被人放下了一個遮擋身體和麪容的紗簾。
這一次的曲水流觴,明珠全程都很興奮。在沈重的幫助下,她每一次都贏得毫不費力,最後也果然奪魁。
回去的時候明珠興奮的不行,她一把抓住沈重的大手:“你說你有什麼想要的,本小姐都可以滿足你。”
沈重皺眉搖頭。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趕緊將這身不合適的裝扮卸下來。
就在他剛要開口時,馬車外面突然傳來騷亂聲,之後就是護衛的聲音:“保護小姐。”
“怎麼了?”明珠不明所以,下意識就要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但就在她剛剛掀開一條縫隙時,外面突然傳來搜的一聲,一隻利箭突兀的射進了馬車中,差點射進明珠的身體中。卻不是沈重憑藉本能拉了明珠一把,只怕剛剛明珠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啊——”明珠害怕的尖叫了起來。
“閉嘴。”沈重面色沉重,一把捂住了明珠的小嘴。
明珠怕的淚眼朦朧,可憐兮兮的對沈重點頭。
可惜沈重看不到她的面容,自然也就錯過了這美人含淚美的驚心動魄的一幕。
“活捉威遠候的嫡女,主子賞銀黃金萬兩,連升三級。”外面又傳來一道粗狂豪邁的陌生男音。
活捉?明珠嚇的一抖,像一隻尋求主人保護的小奶貓似的,下意識的就往沈重懷中鑽去。
沈重皺眉,鼻翼間都是明珠身上惑人的馨香。使得他的身體竟然開始不正常的發熱了起來。
他下意識想推開明珠,可明珠卻因爲害怕將他抱得更緊了。
“你幹嘛推我。”明珠不悅,聲音都帶着哭腔,淚眼朦朧的控訴沈重。
沈重無奈,深呼吸,也不管明珠的動作了。他大手攬着明珠,閉着眼睛不斷分析周圍的聲音,他在思索突圍的方向。
就在這時,外面護衛明珠的人被那羣要捉明珠的人殺了個乾淨。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高大刀疤男獰笑着用大刀挑開了車簾:“威遠候那個老不死的殺了老子們那麼多族人,今天老子定要看看被那老不死的藏的嚴嚴實實的寶貝女兒到底長什麼樣子。”
邊說,邊不懷好意的看向馬車中。
卻在對上明珠瑟瑟發抖的美人面時,嘴角徹底卡殼。
仙女,這是仙女嗎?
看出了這個男人被自己的容貌蠱惑了,明珠眼神一暗:“你,你能不能別傷害我,我不是威遠候的女兒,我是無辜的。”
“當,當然。”刀疤男下意識應聲。
他凶神惡煞的看向沈重:“格老子的,你這小娘皮就是威遠候的女兒吧!竟然同那老傢伙一點也不像。”
“我疼。”明珠被他力氣弄的難受,可憐兮兮的求饒。
“孃的。”那刀疤男看不得美人受委屈,他用刀柄拍向沈重,“老子不是個東西,女兒也不是個東西。那個姑娘那麼嬌弱,你怎麼還忍心欺負她?”
馬車中空間狹小,沈重無處可躲,被刀疤臉拍了個正着。
沈重俊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還戴着個裝神弄鬼的白布……”刀疤男眼中惡意滿滿,“就讓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長什麼樣子。”說着就要伸手摘下沈重眼睛上的布條,沈重皺眉避開。
就在這時,外面已經被這羣人控制住的形式又發生了逆轉。又來了一羣陌生的黑衣人,這羣人衝進來就同這些人廝殺在了一處。
同時,一道清朗的嗓音驟然響起:“姜小姐別怕,我們是威遠候世子的朋友,特意來救你的。”
明珠眼睛一亮,她順着車簾的縫隙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一邊倒的屠殺。
刀疤臉一看情況不好,兇相畢露瞬間就對沈重起了殺心。
“孃的,老子既然帶不走你,那老子現在就殺了你。也讓威遠候那個老東西嚐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說着,他就一刀捅向沈重的腦袋,沈重側身避開,卻被大刀捲起的罡氣颳了一下,戴在眼睛上的白布就這麼被突兀的劈了開來。
同刀疤男視線對上後,刀疤男瞬間一驚。
因爲,沈重竟然是詭異的重瞳。一隻眼睛是銀色的,一隻眼睛是藍色的,像極了志怪話本殺人無形的鬼魅。
“你……”明珠也看清了沈重的情況。
就在這時,外面好像被後來的那人清理乾淨了,那人高聲喊了一句:“姜小姐,快出來。”
沈重的眼睛有點驚到明珠,再加上刀疤男越來越不對的情緒。明珠想也沒想就突然推了一下正在同刀疤男交手的沈重,沈重驟然受到襲擊,一下子露出了破綻,竟是被刀疤男一刀捅進了心房下方的肋骨處。
他用力握住刀背,防止刀疤男繼續用力。
同時,不可置信的看向明珠。
慌亂的美人就彷彿跌落高臺的稀世明珠,那是幾乎一眼就會被吸引的豔色,如此美好,又如此殘忍。
“別怪我。”明珠跳下馬車之前,慌亂的對沈重輕聲說了這三個字。
沈重說不清心頭此時是個什麼感覺,他只知道自己此時一腔怒意無處發泄。
之前要不是怕嚇到她,他會被這樣一個不入流之人逼迫到這個境地嗎?
沈重冷笑,他不再留手,突然對着刀背輕彈,一把斷掉了刀疤男的大刀。同時,在刀疤男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反手用手中的斷刀扎破了刀疤男的腦袋。就彷彿西瓜開瓢似的,紅紅白白一地,極其可怕。
“呵!”沈重冷笑。
外面,明珠本來高興的以爲得救了,可等待她的卻又是另一個狼窩。
那領頭的是一個高鼻深目的異族人,那人在明珠下馬車的那一秒,整個人眼睛就一下子粘在了明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