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藤市某莊園別墅內,陳老爺子看着面前十多名魁梧的大漢,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幽冷道,“今天就給他們來個殺雞儆猴!”
十多名魁梧大漢齊聲應諾,紛紛散去,藏身在別墅的各個角落,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露屁股,有的伸腦袋,暗影幢幢。
陳老爺子搓了搓手,掃了一眼長桌上的菜餚,冷哼一聲,“喫!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環顧四周,高喊道,“陳早呢?死哪兒去了?事情沒辦好,不敢出來見我嗎?”
一個身穿下人服飾的光頭男人快步跑到陳老爺子面前,躬身稟報道,“回稟老爺,陳早還沒有回來……”
陳老爺子雙眼微眯,冷冷低吐出幾個字,“他在哪兒?”
光頭下人低着頭,誠惶誠恐道,“不知道。”
“不知道?”陳老爺子一腳踹倒光頭下人,“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三個字就是不知道!”
光頭下人驚慌地跪坐在地上,“是是是……小的立刻就去把他找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老爺,現在有一件緊要事需要您作主……”
“什麼事?有屁快放!”
“剛纔多夫人那邊打來電話,說是在給咱們打款上遇到了點麻煩……”
“多大的麻煩?”
“小麻煩,就是他們的銀行賬戶是跨國賬戶,像一千億這樣的大數目匯過來需要經過一道中轉程序,得先在國內再開一個戶頭,存一定數額的擔保費。”
“他們缺擔保費?”
“他們不缺,但多夫人如今還在飛往漂亮國的直升機上,沒法子辦理這些事情。”
“這是要試探我們的誠意啊……要多少?”
“180億!”
“小意思,你立刻前去我們經常合作的南國銀行,在他們那兒幫多夫人他們開個賬戶,從我們的賬上劃個兩百億過去,咱不缺那二十億,這誠意要滿滿當當的纔好。”
“是是是……老爺,小的剛纔忘了說單位了,是180億美刀。”
陳老爺子面色一僵,砸吧一下嘴巴,輕咳一聲,“什麼擔保費這麼多?這180億刀嘞兒都比他們匯過來的還要多出幾十億的零頭了……”
光頭下人急忙解釋道,“不不不,老爺,他們匯過來的也是美刀,所以纔會要求擔保費用也是以美刀爲單位的。”
“一千億……美刀?”陳老爺子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面色潮紅道,“大氣啊!百分之十八的擔保費是科學的……咱們賬上還有多少錢?”
光頭下人輕聲答道,“小的折算過,咱們賬上的錢全都換成美刀,總共175億,還差5個億。”
陳老爺子摸着下巴,思忖片刻,“這樣……你現在先把咱們賬上的錢全都換成美刀轉到擔保賬戶上,然後再以出版社大廈跟南國銀行借貸個5億美刀,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儘快去辦妥當,別讓人家等太久,到時候就顯得咱們扭扭捏捏不爽快了。”
“好的,老爺請放心,小的這就去辦,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光頭下人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剛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道,“老爺,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還有什麼事?”陳老爺子怒聲道,“你特麼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別跟擠牙膏似的,我的時間都是金錢,明不明白!”
陳老爺子面色一沉,冷哼道,“紅顏禍水啊,他果真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好得很……這下我也可以從他老子那兒要回我的把柄了,再加上這一千億,老子也是大人物,不用再低頭做小!”
光頭下人小心翼翼問道,“那老爺的意思是……不用管?”
“不用管!”陳老爺子擺擺手道,“正合我意,這些年的怨氣也受夠了,合該讓我揚眉吐氣一次……”眯縫着眼睛看向光頭下人,“還有事嗎?”
光頭下人搖了搖頭,“沒了……”
“沒了還不快滾去辦正事!”陳老爺子怒斥道,“還有……把陳早找回來,我已經太久太久沒見到他了,很是揪心吶!”
光頭下人連連點頭應諾,躬着身子退出別墅客廳,快步朝着大門走去。
正在這時,從別墅大門口傳來一陣門鈴聲,陳老爺子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立刻抖擻精神,走到別墅花園裏,靜靜地看着大門緩緩而開。
只見一身黑衣的張小滿鵝行鴨步地走進別墅,身後跟着像一杆標槍般挺直腰板的聶一,兩人俱是一副泰然自若,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真的是來到一位好友的家中做客一般。
陳老爺子速即迎了上去,笑容可掬地對張小滿拱手道,“張教授,大駕光臨,實在是令在下蓬蓽生輝,柴門有慶!”
張小滿哈哈一笑,也做了一個拱手禮,朗聲道,“陳老爺的閣樓崢嶸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
陳老爺子側身橫掌,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呵呵一笑,“張教授俠肝義膽,智勇雙全,裏面請!”
張小滿和聶一對視一眼,摸了摸鼻子,怡然自得地地跟着陳老爺子走進別墅的客廳。
聶一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側身站在別墅客廳門口旁邊,像一尊門神般束手而立。
陳老爺子深深地看了聶一一眼,走到客廳長桌最前方坐下,對毫不客氣地坐在自己旁邊的張小滿問道,“張教授,先前便想向您請教那位風神俊朗的小兄弟姓甚名誰,看做派跟您有幾分相似,不會是您的私生子吧?”
聶一仍舊是面無表情,彷彿沒有聽見陳老爺子的話一般。
張小滿重重地咳嗽幾聲,擺擺手道,“陳老爺說笑了,我這輩子只有一個老婆,而且也只跟我的老婆開花結果……”指了指聶一,“他嘛,是我的徒弟,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兒子像老子是很正常的事情。陳老爺子,你有兒子嗎?你要是有兒子,便會明白,這兒子和老子太像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陳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暴戾,而後又滿臉堆笑道,“我以前倒是有過一個兒子,但現在只有一個女兒,她的名字叫琳達,本來想讓她嫁給一個年輕有爲的小輩,可那小輩愣是不識趣,傷了老夫的心啊……”
“所以你也讓他傷了心?”張小滿端起面前的一杯紅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不是我說你啊,陳老爺,這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