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沒法，只得大大咧咧地和其他幾個老者走遠了。
“進來吧”，三祖指着一間房子，示意和朱斌同進。這是間小禪房，屋裏的擺設簡單古樸，地下一個發黃的蒲團，幾縷薰香彎彎飄起。
“這幾年除了心性大長之外，最重要的是潛力的提升”，坐下後，朱斌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怎麼說？”三祖動容。
“要說以前我的前路是壯闊的大海，等着我暢遊的話，那麼現在我面臨的就是無垠的星域，等着我翱翔，這是種奇妙的感覺，像是洗髓伐精後，周身通泰闊達的舒展，又像是醍醐灌頂後，神聰智明的清爽。”
“嗯”，雲輝月點了點頭，“一個人的潛力十分重要，成就的高低，不僅限於力量的大小，還要看他是否有裝載力量的器量。不錯，有這便不枉四年光陰了。”
三祖看着朱斌，頓了頓道：“當年你執意進入雲家禁地，恐怕你自己也沒多大把握出關吧？”
“是，朱斌當時沒有多少把握，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但是我別無選擇！”朱斌的眼睛裏
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彩。
三祖抿了抿嘴脣，繼續說：“以往我雲家也有先輩進入禁地尋求契機，但無一人成功出關，我們知道禁地死關是祖先的饋贈，但卻不是贈給庸人的，很多年來，雲家都沒有人再說進入禁地閉關這樣的話了，人們甚至談之色變。當時我告訴你這個祕密時，沒想到你不聽我的勸阻，毫不猶豫地作出了決定。哎！雲道是極力反對的，真想不到你是如何說服你父親的。”
“好了，現在的你脫骨重生，不要把自己搞得老氣橫秋，不似我們這把老骨頭，年輕人就因該有年輕人的鋒芒，那個四年前如火般灼熱的神話，還得由你繼續，而且終將繼續，再無他人可以代替！”雲輝月想到了四年前的朱斌，竟也心馳意動，激動了起來。
“當時你入關之後，族中的一些長老都不認爲你還能出來，於是家族裏便出現了一些閒言碎語，甚至有的人拉幫結派，行事過激了。”
雲輝月說得很遮掩，但是意思很明白，對於一個大家族來說，不同派系互相打壓爭鬥再正常不過了。
雲輝月眉頭一舒，臉上出現笑意，“倒是你父親毫不在意，並且異想天開，在一月前昭告天下，將要擇日爲你選妃。以往雲家殿下選妃一貫低調，那些宗門貴族只是盡到禮數罷了，這一次雲道顯然故意搞出這麼大的聲勢，真難爲他了，怎麼知道今天恰是你的出關之日。”老者摸着鬍鬚，一副玩味的表情。
“其實出關的日期是我告訴父親的，當時怕他擔心，不知怎的，父親還真信了。”
老者捋鬍鬚的那隻手陡然不動了，錯愕地望着已踱步走出的朱斌。他有些看不懂了，他發現，對於那個少年來說，在某些領域裏，自己再難踏進一步，哪怕自己的修爲比對方高出很多。
少年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長，在冷清的庭院裏略顯寂寥，“後山的竹亭還在吧？”朱斌陡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