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給朱斌的感覺,就像是面對着無垠的宇宙,朦朧且磅礴,他的存在天地都奈何不了,歲月都難以撼動。
“蒼穹大地,上下不過我所至;四方宇內,左右不過我所及。”一陣飄渺的誦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聲音洪亮鏗鏘,如千萬人虔心吟詠,隨着歌聲旋律,朱斌眼前恍惚出現了無數太古先民,先民正在朝着一個方向頂禮膜拜,大道梵音匯聚成海洋,衝擊着天地。
不僅有先民,還有洪荒的異獸在無垠的大地上奔騰,在廣闊的天宇上徵馳,踩踏了山川,崩壞了星空,一切猶如盛世的讚歌,恢弘浩瀚。
這些場景是朱斌眼前閃現的,他本欲捕捉一些信息,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在剎那消失不見,再次恢復清明後,他眼前只有荒涼的環境,以及佇立在那兒的男人。
朱斌面對這個陌生的來客,沒有做絲毫的防備,因爲那根本就沒有用,不過,他心裏卻充滿了好奇和困惑。
過了良久,這個山嶽般的男子緩緩將頭低下,深邃無垠的眸光和朱斌相遇,朱斌頓感魂魄被抽走,全身血液都不再流動,雙腿顫顫巍巍,直有跪下去的衝動。中年人收回目光,將雙手拄着的巨劍凌空一劃,送回了腰間的劍鞘,當最後一縷寒光斂進劍鞘時,天上被夕陽映紅的愁雲,瞬間裂開消散,一陣隨即黃沙刮來,天地顯得更加寂寥。
中年人的身體突然變得飄渺無形,千丈高的身軀急劇的縮小,片刻之後,中年人的身體再次顯現時,已是正常人的大小。
不顧朱斌的震驚,中年人直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中年人的話仿若有一種魔力,叫人反抗不得。
“朱斌”朱斌緩過神來,抱拳答道:“也許聽起來難以置信,但是在下也的確不知道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的。”
中年人不置可否,站在那裏看着朱斌,片刻後,又問道:“多大了?”
“十六。”
“十六歲”,中年人瞑目停了一陣,“十六歲的修爲不應該這樣低啊。”
朱斌聽罷,不知說何是好,自己的修爲雖然算不上最頂尖的,但是在齊國也算好手,這中年人的眼光竟如此之高,看來大有來頭,而且朱斌總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細想下去,又記不起來在那聽過。
“你說你不知道怎樣來到這裏的,把你的情況給我講一下,說不定我能知道一點原因。”
中年人的面色很緩和,出奇的給人好感。
朱斌正苦惱不知這是什麼地方,聽他這樣一說,欣然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他,朱斌沒留任何的心眼,這種情況下,中年人要想加害他的話,易如反掌,根本沒必要費周折。
朱斌語罷,中年人沉吟不語。
朱斌迫不及待地問道:“前輩,這是哪裏,還在龍吟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