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靈的隕落，牽扯太大。
如果後續處理不好，很可能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最後要是破壞了計劃，那一切就得不償失了。
提議不成，李察也沒在這上面糾結。
就暫時讓那狗頭人之神多活一段時間，遲早會把對方的狗皮剝下來當坐墊。
詢問過後，李察取出舊日古神雕像，按照溫莎的指引把狗頭之神的分身關押在了囚牢之中。
無面雕像前的鋼鐵牢籠，看上去縫隙雖然十分寬鬆，但卻能牢牢囚禁住靈魂。
模糊不清，像是一團濃霧的狗頭人之神分身，在沒有了舊日古神雕像的鎮壓，立刻甦醒了過來。
濃霧身軀轉頭四顧，發現自己被囚禁之後，不由瘋狂向外衝擊。
中途發現李察的身影后，更是陷入了暴怒之中，似乎在不斷怒罵着什麼。
但這裏面的聲音都被隔絕了，看上去就像無聲的啞劇。
李察神色平靜，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一個分身罷了，如果不是爲了把主體幹掉，他早就把其喂舊日古神雕像了。
溫莎看了一眼後牢籠後，就沒再理會，把注意力放到了李察手中的舊日古神雕像上。
眼中帶着幾分微妙。
“李察閣下，沒想到你能得到古神遺物的認可。”
“每一位接觸聖物的生命，都要承受古神意志的侵蝕，那是規則的力量，逃無可逃，只有擋住了侵蝕，才能掌握其中的力量。”
說着眉頭皺了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李察若有所思。
他想到了第一次接觸舊日古神雕像時，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恐怖扭曲存在。
如果不是碎沙重生這個天賦，他早已經被吞噬乾淨。
古神的東西，絕對不是那麼好碰的。
沉吟片刻後，擡頭看着面前無面雕像，緩聲道。
“溫莎會長，爲何古神的雕像，是如此......奇特？”
他本想說猙獰恐怖......包括手中的舊日古神雕像，也都十分古怪。
溫莎笑了笑。
“世人總是愚昧，只會從外表來判斷內心。”
“古神並不是生命，祂們沒有世俗的慾望，身體的形成，也都是跟各自的規則相關。”
“所以看起來，形態如此十分特殊，甚至於超出常人的理解。”
李察恍然。
沒想到還有這種隱祕。
不過，他似乎也知道爲什麼古神會這麼快被消亡了......除了諸神竊取力量之外，會不會跟長得醜有關？
顏值即正義，這句話放在《光輝紀元》顯然也適用。
誰也不喜歡見到自己難以理解，甚至感到生理不適的生命。
比起現在掌控權柄的諸神，古神的形象，太不利於傳播了......
想到此，突然腦海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麼可不可以換一個形象呢？
沉吟片刻後，緩聲道。
“溫莎會長，古神並不需要信徒，我們讓緋紅之月出現在世人眼中，最主要目的是什麼......”
“打擊諸神的信仰，動搖它們的根基。”
“沒有了信仰之力，諸神會陷入衰弱。”
“古神復甦的難度會變小。”
李察點點頭，看着面前的無面雕像，遲疑了片刻後還是開口道。
“溫莎會長，古神的形象，不利於我們傳播他們事蹟......”
說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或許，我們可以對古神的形象進行一定的改造，讓其更符合大部分人的審美......”
“如此一來，傳播古神威嚴的時候，能更快的起到效果。”
“改造？審美？”
溫莎被李察這話震得不輕。
古神在她心中有着極高的地位，其形象早已經深入心底，豈是說改就改的......
李察肯定點頭。
“古神沒有智慧生命的慾望，他們對於自己的形象也不在意，那麼爲什麼不能換成更適合大衆，讓所有人認可的形象？”
“溫莎會長，如果是你，更喜歡一個拯救世人天使模樣的神靈，還是一個扭曲古怪，看上去充斥着恐怖的神靈？”
說完停頓了幾秒，等她消化之後，繼續道。
“古神雖然不需要信仰，不在意普通人怎麼看，但我們的目的是動搖諸神的根基。”
“古神的本體可以不用改變，我們宣傳之時，可以把改變之後的形象宣傳爲古神的分身......作爲神靈，擁有幾個分身是很正常的吧？”
這大膽的提議，讓溫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古神是規則的化身，緋紅之月想要讓古神復甦，最本質的追求，還是剷除擁有私慾，製造了種種天災人禍的神靈。
讓整個世界恢復原有的秩序。
所以溫莎對於古神的態度，並不是信徒對於神靈的崇拜，更多的是把古神，看作一種規則。
尊敬有之，但並不崇拜，甚至隱約視其爲管理世界的工具。
所以對於李察的提議，乍一看感覺匪夷所思和膽大包天，但仔細想想......也感覺其中有操作空間。
至少，內心並不認爲這個提議不可行。
沉吟許久之後，溫莎緩聲道。
“李察閣下，這個提議......太過特殊，我需要思考之後才能做決定。”
說着目光凝視着他，語氣帶着幾分微妙。
“以前，總是有人跟我說，神恩領主對一切都沒有敬畏。”
“我本是不太相信的，但現在......閣下讓我開了眼界。”
李察想到那些沙雕們，不由會心一笑。
玩家，這可是號稱第四天災。
可惜沒有了復活能力，讓他們保守了很多，不然只要敢亮血條，神都給你屠了......
“或許，這也是我們能成爲朋友的原因。”
李察聳聳肩。
“正常人，可不會跟你在這裏探討如何屠神。”
溫莎莞爾。
這話倒是不錯，正常人，誰敢瀆神？
也就是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恩領主纔有這個膽子了。
“李察閣下，緋紅之月照耀世界的時間，爲12月的最後一天。”
“屆時，歡迎你來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