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在幾個呼吸間化爲了一灘黏液,再無一人站立。
不過此刻,已經沒人關注半龍人兵種了,目光全都看着那個單膝跪在李察面前,已經悄無聲息的壯碩身影。
“值得嗎?”
幾個玩家看着那個一手提着超凡龍裔,一手緊握破碎戰錘,以最高傲姿態死去的英雄,心臟都在顫抖。
戰士玩家下意識看向身側被黃沙籠罩的身影,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強令這種級別的英雄以生命爲代價去搏殺超凡,真的值得嗎?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個詞——鐵血君王。
他的意志,便是部下的全部!
哪怕犧牲一切,也必須要完成!
戰士玩家深吸口氣,眼中滿是複雜。
可青丘是玩家啊......一頭頂級英雄說放棄就放棄了,怎麼能做到如此鐵血?!
他完全無法理解面前這位玩家第一人的想法。
最後所有的複雜情緒都化作一聲長嘆。
不論發生什麼,他都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插手。
就在此時,幾個還處在震驚中的玩家發現整支軍隊開始降落而下,進行戒嚴。
他們視線驟然降低,再也無法看到方尖塔附近的具體情況。
同時,周圍人羣隱隱把它們護在了中心位置。
見此,幾人對視一眼,苦笑連連。
要不然青丘能成爲頂級玩家呢,都到了這種程度,還對他們保持着足夠的警惕,換成他們是青丘,只怕連理都不想理他們了吧。
黃昏之城的大軍把方尖塔嚴控起來之後,李察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提示聲。
“叮~黑暗噬魂者-克里託斯,獵殺了守衛方尖塔的超凡龍裔(20級),輸出佔比超過70%,晉升任務已完成。”
看了兩遍提示,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羅蕾娜在最後一錘定音,讓他頗爲擔憂,還好,最終克里託斯還是達到了系統要求的70%輸出佔比。
謀劃兩個多月,數次事與願違,最終,還是在埃爾位面讓克里託斯完成了晉升。
付出巨大努力之後所獲得的甘甜果實,讓他心情格外舒暢。
目光掠過已經毫無生機的克里託斯,看向了方尖塔。
現在,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刻。
超凡率領着能復活的19級兵種鎮守的建築,裏面到底隱藏着多少好東西?!
真是讓人期待啊。
平息下心情之後,視線重回大地,讓亞爾維斯降落到地面。
翻身而下,邁步走到了單膝跪地,已經沒有氣息的克里託斯面前。
凝視着這頭身上佈滿傷疤,化爲岩石依舊不倒的雄偉身影。
對方一隻手提着被轟碎頭顱的超凡龍裔,鮮血從其軀體上倒流而下,在克里託斯粗壯的手腕上拉出一條條痕跡。
另一隻手緊握破碎的戰錘,抵在地面,成爲身體的支點。
克里託斯沒有讓他失望。
這個boss單位強大的可成長性,讓其只花了兩個月,就積攢了遠超19級的力量。
雖然最後斬殺超凡龍裔,有羅蕾娜牽制住對方的因素在。
李察目光在那具無頭屍體上停留片刻後,心念一動,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石匣。
石匣像是普通石塊雕琢而成,巴掌大小,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彎腰把石匣放在了克里託斯跟前,然後後退兩步。
下一刻,長方形的石匣突然咔嚓~出現一道道裂痕。
裂痕之中綻放出邪惡而黑暗的幽暗光芒,那股氣息直接涌入克里託斯的身軀內。
種族天賦——構造生命,無致命弱點,只要靈魂不滅,自身不死,隨時可以利用岩石重構軀體,可以製作靈魂石匣,儲存靈魂之力,主體靈魂被毀滅後,可以利用石匣重生。
boss之所以被稱之爲boss,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除了誇張的戰鬥力之外,種種詭異而強大的技能,更是其標誌。
神孽古樹能利用自己播下的樹種-黑暗樹人獲得重生,克里託斯則是能製作類似巫妖命匣的石匣復活。
這個天賦搭配boss特性——燃魂之戰,讓克里託斯應對超凡龍裔時有死無生的爆種,變成了一張強有力的王炸底牌。
石匣的能量狂涌而出,在幾個呼吸之後,裂痕已經誇大到了整個表面。
達到某個界限的瞬間,咔嚓~直接崩碎成爲了粉末。
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克里託斯這一刻,像是蠟燭剛剛被點燃時,燃燒起微弱的火焰。
那破碎的身軀之中,重新泛起了生命氣息。
與此同時,周圍的魔法能量快速涌動而來,克里託斯的身軀彷彿化爲了黑洞,肆無忌憚的吞噬一切。
站立在地面的雙腳,讓周圍的大地像是波浪般盪漾。
更爲磅礴的能量被他吞噬。
這頭boss的氣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
蛻變。
一次從19級踏入超凡的蛻變!
李察眼中滿是欣然之意。
羅蕾娜,艾米瑞達,貪慾之獅,此刻再加上克里託斯。
他手中能戰的超凡,已然達到了悚然聽聞的4個!!
這要是說出去,足以讓所有玩家羨慕嫉妒到眼珠子通紅。
在超凡對絕大部分玩家而言,還是隻可遠觀頂禮膜拜的頂級大佬時。
他已經擁有了4個絕對臣服和忠誠的超凡僕從!!
這是什麼概念?
就算他不率領軍隊,單單依靠這四個超凡,就能平推任何頂級玩家!
能擋得住超凡進攻的頂級玩家在上百億的大基數上,還是能找出些許,但是擋得住4個超凡進攻的玩家......夢中才有。
如果再加上黃昏之城雄厚的軍隊......那些頂級公會也只能哀嚎。
黃昏之城的鋒芒,已經逐漸璀璨。
這座他一手鍛造的城市,正在踏上一個誰也無法想象的高度。
感受到克里託斯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蛻變,李察平復下亢奮的情緒後,目光看向已經無人鎮守的方尖塔。
“羅蕾娜,去看看。”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作爲黃昏之城的主宰,這種探路的事,自然不需要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