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王印痛心疾首,像是看見楚辭將星幣丟進了垃圾桶。
——也許楚辭真丟了星幣,它都不會那麼惋惜。
楚辭就奇怪道:“這個祭壇和你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破碎王印試圖否認,但它似乎也領悟到撇清得太乾淨就不真實了,支支吾吾的補充道,“但怎麼說是一個文明的遺物,它修復得越多,我能恢復的功能也越多。”
“哼,這樣啊!”
楚辭再次看向了祭壇:“那這個臺子是做什麼的呢?”
“不是祭壇,是社稷壇。不過祭壇嘛,自然是向神靈祈求祈禱,許願獲得東西的地方。”破壞王印這話說的,自己都應該能感覺其中自相矛盾之處吧!
楚辭都懶得吐槽它了,只好奇的問道:“許願就可以獲得嗎?”
“這個……您可以上去看看運氣?”破碎王印道。
看來是不一定給的。
但人類終歸是對不勞而獲有興趣的,楚辭就想要跳到祭壇上,實際體驗一下。
不過在他真那麼做之前,卻突然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毛髮炸開了。
現在的楚辭還是半兔人阿楚的狀態,現在的危機預警該是半兔人種族的天賦本能。
楚辭想起了原來的目的。
他是來確認“污水”沒有問題的——並不是爲了設置祭壇而來的。
“這些雲霧真的沒問題?”楚辭確認的問道。
“我已經保證過無數遍了,君上,沒有問題,至少淨化器表示沒有問題。”
破碎王印說道,將空氣淨化器中的測量數據給楚辭看。
楚辭仔細看了看那些數據,確實沒發現任何不對,不過他馬甲穿多了,比其他人更在意種族本能這種事,尤其是在該種族的原生星系的時候,該種族進化出這種能力絕對不是沒有理由瞎進化的。
楚辭想了想,對破碎王印要求道:“加點星球能量進去。”
“是。”
破碎王印沒問爲什麼,乖巧的注入了些許星球能量。
伴隨着能量的加入,祭壇旁的雲霧翻滾着,看起來並沒有任何變化。
楚辭覺得自己炸毛更嚴重了。
“再加。”
“是?”
雲霧依然沒有變化,但祭壇上散發出微光。
“繼續。”
“……”
雲霧沒有變化,祭壇卻沒有繼續發光。
“再繼續。”
“君上,您這是浪費。”
“我讓你繼續。”
破碎王印不情不願的注入了星球能量。
池子裏看似沒有變化,但這一次,破碎王印也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君,君上,我錯了,裏面真的有東西!而且很危險!”
“再注入星球能量!”
“君上,您這是在餵飽它……”
破碎王印知道自己主人的固執,只好繼續注入了能量。
楚辭晃動着半兔人那長長的銀耳朵,緊張的注視着池子。
也就在某個時候,直覺告訴他“就是這個時候了”,楚辭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從污水池的邊緣一躍而起,向着雲霧中間的某處用力的一腳踹了下去。
雲霧中頓時響起了一聲哭泣,聽起來在抱怨“我還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兔兔飛踢似乎精準的命中了它的死穴,之後雲霧中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楚辭理了理身上的毛髮,覺得剛剛那種危險的感覺消失了。
破碎王印馬後炮的發出了驚叫:“太帥氣!太厲害!但是也太危險了。君上,千金之軀不坐垂堂,以後請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你才千金呢!
楚辭聽得想翻白眼。
不過破碎王印倒也不是光嚷嚷,它還是做了點事的。
只見池子裏翻騰了幾下,一隻半透明的生物被推了上來。
它看起來像是水母,身體有點鼓,下面還有一些觸鬚,就是頭部有點癟,儼然是被楚辭一腳踹癟的。
楚辭嘀咕道:“好像也沒多厲害啊!”
“請別這樣說,君上,”破碎王印依然在馬後炮,“這種精神類寄生物非常可怕,尤其是連我都無法察覺的,被喫乾淨了魂魄都不知道。”
“那些半兔人到底是在哪裏感染上的呢?”楚辭有些擔憂。
他對半兔人有一點別的想法,但如果兔兔們有本土精神疾病就麻煩了。
主要是這樣消毒一次,花費有點誇張。
他剛剛灌了多少星球能量進去,才把裏面的東西給逼出來。
但是明知道半兔人的危險不去管,良心上又有點過不去,楚辭都有點後悔知道這件事了。
破碎王印卻解決了楚辭的掙扎。
“這個寄生物不是半兔人身上的。”
“不是?”
“對,我把所有的污物分了類,”破碎王印說道,它調出了監控錄像,極力表明自己不是廢物,“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剛剛的污染物是從十六號區域,也是桃夭樓中排放出來的,那裏住的都是商人。”
楚辭看了監控,瞪大了眼睛。
其實污染物從什麼區間爬出來的,他根本看不懂,只是在監控裏,那個玩意實在太大了,簡直可以吞掉整個太空港的氣勢,只是才冒出來了尖尖,就被一腳踩癟了。
自己有那麼厲害嗎?
還是說,半兔人有那麼厲害?
楚辭古怪的問道:“半兔人的公共浴池呢?沒問題嗎?”
“在這個區域,”破碎王印標給楚辭看,“他們的池子裏只是物理意義上的污物比較多,有一堆的兔子毛和其他髒東西,但並沒有精神上的污染物——至少我沒感應到。”
你剛剛也什麼都沒感應到!
楚辭靠近那個方向看了看,不過他這次的直覺沒有出現任何預警,看來是安全的。
明顯有問題的半兔人沒問題,但看起來沒問題的商人們卻被寄生了……?
可惜這個問題光是思考是沒有答案的。
反正還有幾批半兔人會過來,可以再觀察看看。
不管怎樣,這個宇宙區域顯然不如外表那麼平靜。
楚辭吩咐道:“先找個東西把這個污染物保存起來吧!”
“是的,主人。”破碎王印應道。
在處理完污染物後,楚辭纔再度看向了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