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小翻找自己的口袋,不用想,什麼都沒有。

    身上的大衣已經裂了一道大口子。

    這和止血沒有一毛錢關係。

    剩下的她唯一有的?

    空間!

    江小小進了空間。

    自己那天買的一堆東西。

    喫的喝的。

    沒有紗布,藥物,下一次一定要準備齊全。

    棉花和那些細棉布。

    是上一次在村裏看到一戶人家自家織土布,她要求之下買到的。

    二鍋頭和剪刀是幾次攢下來的。

    多虧還有這些。

    拿出二鍋頭,還有剪刀,把細棉布裁成一條一條。

    心疼的想,真是浪費了。

    用牙咬開二鍋頭的蓋子。

    顧傑是被疼醒的,睜開眼睛!一鼻子的烈酒的味道。

    烈酒!?

    怎麼可能!?

    所有的記憶回籠,他可是記得清楚,他們是從山上摔下去,摔到山底下。

    怎麼着隨身還攜帶着二鍋頭,這不可能!

    看到顧傑睜開眼睛,江小小終於鬆口氣,人只要能醒過來就算是能活下去。

    她的力氣消耗的很快,她坐了一會兒,低下頭,試圖再次屏住呼吸。

    她感到腳非常冷,難受極了,她的衣服沾上了雪,凍成了塊。

    也許她沒有摔死,但是這裏的寒冷可能會很快將她們凍死。

    顧傑的呼吸更加沉重。

    江小小呼喚。

    “顧傑?”

    他吞嚥了一下,低沉地喃喃道。

    “出了什麼事?“

    她很快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笑了一下。

    他們仍然處境唯艱,但至少他正在恢復意識。

    “我們摔下山,你揹着我又摔了一次。我們兩個活了下來,但你頭部有個大傷口,我需要給你止血。“

    她慢慢地跪起來,二鍋頭蓋上蓋子。

    拿出細棉布。

    “你怎麼樣?”

    顧傑居然還有時間問自己,江小小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多謝,你做了墊子,我自然安然無恙。”

    這是真心話,要不是顧傑爲了保護她翻了一個身,現在他們就是對調的。

    他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努力擡起手摸向自己的頭。

    江小小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別碰它。你正在大量出血,我得壓住傷口。“

    顧傑咧嘴,扯出一個不能叫做友善的笑容,簡直能叫驚悚。

    “隨便扎一下,現在沒有縫合工具!”

    顧傑已經能夠恢復理智,甚至開始控制現場。

    江小小沒有不高興,面對一個昏迷的顧傑,和一個控制慾的顧傑真是不一樣的感受。

    她寧肯這個男人指手畫腳。

    也比擔驚受怕擔心顧傑一命嗚呼強。

    “我可沒有任何醫療經驗,你就將就一點。”

    江小小渾身凍得哆嗦,手指都開始凍得發紫。

    真不想廢話。

    “好,學習使人進步!”

    顧傑吶吶自語。

    江小小一個白眼。

    “腦子沒壞,就閉嘴!不然我不保證扎住的是你的嘴巴,還是額頭!”

    換來顧傑一個輕笑,然後是痛苦的呻吟。

    江小小得意地給了一個“活該!”

    她默默地撕開棉花,倒上去二鍋頭,放兩塊在顧傑頭部的傷口上,用手固定,並向下用力的壓迫傷口。

    顧傑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然後咬牙忍住,一動不動。

    還不錯,這個男人忍耐力還不錯。

    她或許應該和他說說話,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該先做什麼”,她承認道。

    一陣寒戰讓她閉上了嘴,上下牙直打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咯咯”的上下牙打架的聲音。

    哆嗦的當口,她還得拼命讓消毒的棉花保持在原處。

    “我……必須止住出血。但是我們在雪地裏……”

    另一陣顫抖打斷了她的話。

    “咯咯……而且我又冷又溼,動都快動不了了。你快昏過去了!”

    他又喘了幾口氣,好象要積攢很大力氣才說的出話。

    還是咬着後槽牙說的。

    “找個背風的地方,這樣下去我們會凍死!”

    他最後總算說出。

    她讓消毒棉花呆在原處,開始拿出細棉布,給他擡起頭,溫柔的紮好傷口。

    顧傑難得的沒有反抗,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昏過去了,還是昏昏欲睡。

    這個天氣睡着可不是什麼好事。

    “顧傑,別睡!”

    江小小拍拍他的臉頰,因爲寒冷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打的啪啪作響。

    顧傑努力的睜開眼睛,眼神迷濛,江小小心裏一沉。

    這樣子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我醒着!”

    “你不能睡!我們要活下去!”

    江小小咬牙切齒地說道,她重生回來不是來送人頭的。

    誰都不能阻擋自己活下去的道路。

    誰都不能。

    老天爺也不能!

    “我們找個背風地方,你別睡!我去去就回來。”

    江小小几乎是凶神惡煞一般的用力掐着顧傑的下巴。

    生怕這個人真睡過去。

    顧傑努力的點點頭,“好!”

    他知道江小小是爲了他好。

    躺在雪裏,沒有一個人在身邊的感覺,真的讓人很無奈。

    也很絕望。

    顧傑勾起嘴角,這個女人還真的不服輸。

    自己身爲一個男人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

    不行,他必須起來。

    顧傑進了空間,既然空間裏的東西帶不走,起碼自己可以使用吧?

    空間的泉水不可能毫無用處,他必須試一試。

    顧傑喝了兩口泉水。

    這一次毫無阻擋。

    味道甘甜,沁人心扉。

    顧傑一扭頭,看到了二鍋頭!

    對,二鍋頭!

    二鍋頭瓶子裏少了一些酒。

    蓋子分明也是虛虛的蓋在上面。

    顧傑摸摸自己的頭,剛纔他看見江小小拿着二鍋頭給自己洗傷口,江小小哪裏來的二鍋頭?

    難道說?

    顧傑不動聲色的出來。

    雖然身上感覺暖和很多,身體裏一股熱流,傷口都開始發癢。

    可是他就是裝作虛弱的樣子。

    很快江小小回來,赤手空拳。

    “顧傑,顧傑,你醒着嗎?”

    遠遠的就是江小小關心的呼喊,絕對是關心,可是語氣也強硬。

    顧傑虛弱的迴應,“醒着!”

    江小小松口氣。

    “我找到一個山洞,不大,可是能容身,我扶着你走。”

    江小小說完爲難了,自己一個女人扶着顧傑?

    不是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是顧傑這體量和自己差很多。

    真是作孽啊!

    自己上輩子欠了顧傑什麼?

    難道顧傑上輩子也對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的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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