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不過真正的心底卻沒有什麼抵抗的情緒。
等他回來時,那小娘子臉上帶着很乖的笑意,??裹着被子坐在牀上望着他,目光也隨着他的位置來回移動。
謝懷衣纔將飯菜擺好,就聽見對方掀了被子,??然後朝他喊了一聲。
“抱我。”
她還朝他伸着手,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羞恥。謝懷衣蜷縮着手指,神情有些不自在,??糾結了半天沒動彈,??可他不動彈對方就一直不肯下牀。
忍了又忍,??最後他又上前將人抱到凳子上坐好,然後將筷子塞進她手裏,??低聲說了句,“老實喫飯,??不許再胡鬧。”
煙煙點頭??“嗯”??了一聲。
這回兒沒再亂折騰了,她也確實餓了,??看着桌上的菜式有點眼熟,??煙煙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她家大人還記得她愛喫這些嗎?
說實話,謝懷衣根本不記得她喜歡喫什麼,??不過就是憑感覺來的。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一看到她,腦海裏就自動冒出來那些隱約的細節和歡喜,所以才讓他這般無底線的縱容着她。
煙煙嚐了幾口,味道果然都是一樣的,??心裏不免有些歡喜,??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
謝懷衣鬆了口氣,??心想這人總算不折騰了。與此同時,心底也涌出了一種陌生的、很奇怪的情緒。
他還沒見過女子喫東西時的樣子,像只柔軟的小動物,先是低頭嗅了嗅,確定味道不錯之後,粉脣微啓,慢條斯理的,一口喫完才接着下一口。
她好像還挺喜歡他做的那些菜的,於是嘴角不自覺地抿出了一絲細微的弧度。
謝懷衣微別過臉,秉持着非禮勿視的君子之道,很自然的轉身去了窗戶邊。
煙煙在這邊安安靜靜地喫着飯,冷不防擡頭看一眼對面的謝懷衣。
那個小古板也不知道從哪兒尋來的一卷綢布,緊抿着脣坐在窗前,臉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羞惱了,一邊臉紅,還要一邊小心翼翼的裁剪着布料,臉上呈現出一種十分複雜的表情。
煙煙立刻飯也不吃了。
果然還是逗她家夫君更有趣。
她走過去,直接撲到了對方的後背上,她家大人背脊挺拔如松,雖然單薄了些,但支撐她整個身體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不過這人冷不防被她撲了一下,整個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了。
煙煙湊過去親了人耳垂一口,趴在他背上柔柔地問,“夫君,你在給我做衣服嗎?”
“來給我看看。”??她伸手去夠他手中的布料,來回看了一遍,心滿意足的笑開了,“嗯,這個顏色是我喜歡的。”
見他緊繃着臉不肯說話,煙煙又開始捉弄人了,小手捏着那塊布料往身上比劃着,故意問他,“夫君,你這尺寸是不是有點小啊?我明顯比這個大一點的,要不你量一下我的尺寸?”
小古板的耳根瞬間開始發熱,他擰着眉,因爲手上拿着針線,他不好去扯人,“你別鬧……”
不會錯的,都是按照記憶裏來縫製的。
煙煙不肯放過人,抓着對方的手掌往胸口處貼,一邊笑一邊解釋,“我沒鬧,你自己摸一下就知道了。”
謝懷衣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會折騰的小娘子,同時也慶幸他見過的女子不多。
眼見着對方抓着他的手掌不肯放鬆,謝懷衣擔心手裏的針線會傷到人,稍微放鬆了力道,他一個沒注意,便被她拉着貼到了胸脯上。
等他反應過來時,便感覺一種軟綿綿的觸感從掌下緊貼的位置傳了過來,溫熱的,像麪粉團一樣。
那張白玉似的麪皮瞬間漲紅了。
偏偏這時候,對方還笑眯眯地問他,“是不是很軟啊?”
謝懷衣整個人都不好了,立馬將人推開,手指縮回去,指尖蜷縮着,羞惱地轉過身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煙煙湊過去看他。
謝懷衣別過臉不肯搭理她。
煙煙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一點點的過分了。主要原因還是她家大人的臉皮不夠厚,這種程度的撩撥估計受不了。
看來她得循序漸進啊。
眼見着這人真的生氣了,她也不鬧了,一老一實的開始認錯,手指勾住他衣袖輕輕搖晃着,聲音軟軟哄着,“對不起,我錯了。”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夫君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夫君,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你轉過來看看我嘛。”
…………
道歉道的毫無誠意,一點該有的態度都沒有,也不知道她是跟誰學的?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生不起氣來,每次都是被她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
謝懷衣拿她沒辦法,聽到她哄他的那些話時,更是不受控制的心軟,他伸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裏頭涌出某些奇怪的情緒。
不行,不能再搭理她了。
謝懷衣沉住氣,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纔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衣物縫製完,又順帶着將那件長袍剪短了,這才遞過去給她。
“現在可以穿了。”
謝懷衣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了,不過那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不肯搭理人,一副“我此刻心情不好”、“你別來招惹我”??的高冷模樣。
煙煙伸手接過衣服,這下心滿意足了,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說了句,“我好喜歡夫君呀。”
謝懷衣瞥她一眼。
別以爲他不知道,分明是喜歡捉弄他。
等她換完衣服出來後,謝懷衣感覺自己也沒那麼生氣了。看她腰身纖細,穿着那身被改造後的衣袍撲進他懷裏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抱住了人。
然後聽見她問,“夫君,我好看嗎?”
謝懷衣不自在地別過臉,他的手藝自然是好的,就是未來的他眼神不太好,喜歡上了這麼個愛欺負人的小娘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
天色已經不早了,謝懷衣還記得學堂上的懲罰,將白日裏的授課內容抄上百遍,直到天黑,才全部抄完。
……
夜裏休息的時候就比較麻煩了。
屋子裏無緣無故多了個自稱他道侶的女子,謝懷衣也不好把這事告訴其他人,所以兩人自然而然的共處一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