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僅憑郡主吩咐!”
白易沙和岳家人見好就收果斷閉嘴。
在落凰城,郡主殿下發話,很多時候比恆王更管用也更有分量,只因恆王能夠容忍旁人對自己的不敬,但涉及到掌上明珠,恆王會叫人知道,什麼叫做殘酷!
“謝郡主!”
蔣元正邊謝恩邊苦笑,就目前形勢而言,蔣梁完全是陪跑的,想要寫出一枚手書元符,除非祖墳冒青煙!
拿到狀元筆的蔣梁,雖說還能時常寫出元粹,但元文蛋液的累積速度,顯著落後其餘二人,此時才堪堪達到一成進度,大家都清楚如無意外,最後爭奪只限於安長生和嶽平之。
隨後的發展,也沒有出乎衆人意料,嶽平之的進度來到九成,安長生也步入八成之時,蔣梁卻還沒達到兩成,儘管時間仍然剩下不少,但書寫速度愈發緩慢,到最後能否達到兩成五都是個問題。
這一成績,在過往歷屆元文盛會中,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成殼異象也不是人人都能辦到的。
但和安長生與嶽平之同臺競技,就顯得蔣梁有些學藝不精。
蔣元正苦笑連連,唯有悄悄安慰夫人,即便無法引得元凰破殼,能沐浴元文蛋液強化體魄也是很不錯的!
蔣梁是純粹的天道型選手,強化體魄的手段十分有限,經歷了元文盛會,他日後必然更爲出色,蔣元正不指望兒子可以媲美兩位天驕級的人物,能有現在的成績,他便已經非常滿意了。
可蔣梁本人並不滿意。
他知道父親爲了元文盛會,很是花了些人情,才借來這支【狀元筆】,如果不能寫出一道手書元符,他覺得愧對父親的一番苦心!
只是體力與精力的嚴重消耗,讓蔣梁開始嘴脣發白眼發矇,樣子根本不像是來參加奇遇的,捏在手中的狀元筆愈發沉重,寫出元粹的效率也逐漸降低,尤其是在事先準備的,已經證實能夠手書元符的名言警句寫完之後,蔣梁便徹底失去了書寫方向,還能想到的古文經典,不管靠不靠譜,統統匆忙流於筆端,結果可想而知。
又一次落筆卻連元碎都沒能寫出後,蔣梁有些灰心喪氣的停下筆鋒。
他不禁看向蛋殼之外的其餘兩人,深深地體會到巨大差距所帶來的挫敗與苦澀,他在馬關書院,向來獨佔鰲頭,結果來了大原府城才明白,馬關不過是小地方,自己並非鶴立雞羣,而是矮子裏面拔將軍,放到河東河西便不夠看,更別提整個大夏乃至全天下了!
蔣梁趕緊撿起,這件奇物摔壞了,父親便不光要賠人情了,而在他仔仔細細檢查完狀元筆後,蔣梁便不禁將之重新握緊。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
這是蔣梁的座右銘,遇到挫折時,他時常以此來激勵自己,蔣梁重整旗鼓的同時,猛然想到,自己絞盡腦汁把能寫的都寫了,結果偏偏忘了這一句。
燈下黑!
蔣梁心頭微動,卻並未急於寫就,眼神忽的落向安長生的方向,想起那首令他爲之共鳴的《竹石》詩文——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
第一次聽到這首竹石的時候,蔣梁便覺得箇中道理,說到了自己心坎裏,在馬關那個地方讀書,很是需要一些韌性,尤其是出身於將門家庭,父親兄長都是傑出武官,自己卻毅然走向文路,若非有母親和老師時常勉勵,他恐怕會早早放棄。
在這個必須全神貫注的時刻,蔣梁卻走神了,過往經歷像是走馬燈一般,於眼前快速放映。
而在某個瞬間,他突然來了感覺!
無法言說的強烈悸動,讓蔣梁明白自己找準了方向,於是他順着這份感覺,手握狀元筆,書寫座右銘。
古之立大事者……
嘩啦啦!
霎時間,元文銀河有浪潮涌起,爲這場貌似結果註定的元文盛會,增添了新的變數。
在嶽平之即將達到破殼標準的時候,蔣梁這邊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驚人速度,奮起直追!
正焦急於安長生已無追趕希望的白易沙,先是一怔,接着滿臉好笑的說道:“好傢伙,什麼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白胖子今天算是見識了!蔣公子實乃人中龍鳳,王府頭獎讓於蔣總兵,白某人心服口服!”
說話間,蔣梁便以一道手書元符,實現絕地反擊,搶在嶽平之的前頭,率先達到破殼標準。
如此戲劇性的變化,叫人猝不及防,連蔣氏夫婦都怔怔無言。
唯獨白易沙笑得格外開心,固然安長生僅排名第三,但嶽平之卻從第一掉到第二,奧運頒獎臺上最不開心的,往往是拿銀牌的那一位!
白易沙的心態明顯是,我過得糟糕你也別想好,見嶽羣夫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雙雙露出愕然神情,白易沙便嘿嘿笑道:“我早就說不宜太早斷言了吧?嶽門主還是高興得太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