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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製造香水需要大量花料,一朵巴掌大的凰極君子蘭,頂多能榨出一滴香精,其他九成九都是水分,所以安長生不是存心想氣郡主殿下,而是實在沒轍啊。

    他尋思反正已經用上拖字訣,不如一次招惹個夠,於是風捲殘雲般把花園裏的嬌豔花朵採擷一空,坐上馬車,逃命般的火速離開歸心院,徑直趕赴釀酒坊,招呼工匠連夜動工。

    當然,安長生知道現在時候不太合適,所以除了灑下大把銀子,貫徹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方針外,還又自掏腰包,爲工匠們買來上好夜宵,大大激勵衆人幹勁,讓大半夜的酒坊,呈現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

    轉過天來,安長生打着哈欠來到望月樓下。

    同戴良等人打過招呼,便自顧自的閉目站樁養精蓄銳,饒是他精力過人,在爲郡主殿下逆天改命,又接着當了半夜監工後,也有些精力不支,臉色困頓,不過姜達止卻是熱情高漲,一早就纏着安長生商討求仙社的事情。

    “咱們社要想壯大,總得有處長期駐地,否則天天流動在外,別人還以爲咱們是草臺班子!何況沒扇門沒堵牆,哪能放心商談機密大事?我看真傳居就不錯,一直空着不少院子,同宗門提請租用,應該不成問題,既方便大家碰頭聚會,安全什麼的也都有保障!”

    安長生打了個哈欠:“唔,意見不錯,如此重任就交給你了!”

    姜達止沒覺得麻煩,反而很受鼓舞:“行,回頭我就跑一趟!另外還有人手問題,我找了幾個,態度大都猶豫不決,畢竟開天闢地頭一遭,倒是魏宿答應得很乾脆,沒管長遠如何,只說不打不相識,想跟你多切磋切磋!”

    “不錯,一天功夫就拉來一員大將,好於我的預期,魏宿的【重影疊浪】相當不俗,我也有意同他較量!”安長生輕輕點頭,“沒看到實惠之前,大多數人都會傾向觀望,猶豫是正常的,咱們不用急。”

    “那社長這邊成果如何?賀元甲、凌傲,還有你那位師姐,究竟能拉來幾個?社團初創務必轟轟烈烈,最好一舉打出求仙社的招牌,方能在大原府城站住腳跟!”

    “放心吧,賀兄和凌大道子都已經答應了,師姐那邊還沒說,不過估計十拿九穩。”

    “全都拿下了?”姜達止又驚又喜。

    “其實還少說了個厲小刀厲刀頭呢!”

    “嘶,厲小刀也是個人物,他要能加入,咱們求仙社便能在魚龍衛喫得開,是步好棋!這麼算下來,求仙社已有七位創社元老,這個數量差不多夠了,創社前應該不用再拉人了,那麼最後的問題,便是如何創社!”

    說到這裏,姜達止面露思索之色:“咱們求仙社志存高遠,不能放幾掛鞭炮只圖響亮,邀人道賀也稍顯俗套,究竟該怎麼辦……社長,拿個意見吧!”

    “我先問問,你有啥想法?”安長生閉眼假寐,他現在沒有精力動腦筋。

    “想法正好有一個,問題在於可遇而不可求啊!”姜達止拍了拍手,“若能集合社員之力行俠仗義,幹一番轟動大事,以此順勢打出求仙社的名頭,便是再好不過的辦法!”

    “好主意,但這個機會確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紅蓮魔教被連根拔起後,這偌大府城,哪還有邪魔外道敢冒頭?”

    “誰說不是呢……我回頭找人問問,府城裏沒有,府城外的三山一水總該有吧?大不了咱們去汾水上殺河盜,去翠峯山裏剿山匪!”

    “不必着急,實在找不着,邀人道賀又何妨?社長我已經向寧次輔求來墨寶題詞,有這東西在,誰又能小瞧了咱們求仙社?真有好機會再說吧,其實沒必要一上來就打響招牌的,咱們求仙社圖的是長遠,一時風光無足輕重。”

    “連寧居正大人的墨寶都能求到?那確實不用着急!”姜達止喜出望外,對安長生佩服得五體投地,“社長威武,求仙社壯大有望啊!”

    ……

    出乎兩人意料,絕佳契機來得相當迅速,初七傍晚時分,砸了一下午木頭的安長生,正準備離開淘米老巷,就在巷子口被一個乞丐給攔住了。

    乞丐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肥乞丐小米,然而這傢伙身上的肥肉少了幾兩,臉上滿是倦色,不知道最近在忙活些什麼。

    “呦,幾天不見,怎麼變瘦了?”安長生有些稀奇。

    “耗得!喫喫不好,睡睡不好,擱你你也瘦,小爺養這身膘容易麼?不早點還了人情,小爺寢食難安啊!”小米不改往日本色,先是倚牆叫屈,後又神祕低語,“不過也不枉小爺連日忙活,還真就讓我查到了!”

    “查到什麼?”

    “落凰城的失竊珍寶!”肥乞丐語出驚人。

    安長生心頭震動,猛地撐開元文熔爐,隔絕內外,鄭重無比的詢問小米具體經過。

    原來,自打肥乞丐擺脫了牢獄之災,便一直想方設法報答安長生的人情,他利用乞丐特有的“職業優勢”,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居然真就憑藉靈通消息,在一家棺材鋪裏,找到了蛛絲馬跡。

    這家棺材鋪表面上經營着死人買賣,背地裏卻是徐家二爺的祕密產業,紅蓮教徒在大原府城的重要據地,那日王府大亂後,紅蓮教徒便將不少贓物藏在棺材鋪裏,只等風平浪靜,再悄悄運出城去。

    不得不說,紅蓮魔教屬實狡猾,棺材鋪這地方本就甚少問津,加之上頭有國公府罩着,各方人馬基本不會正經搜查,暴露風險微乎其微,所以重陽過了將盡一月,愣是不曾露出馬腳,可誰曾想,竟被小米發現了端倪!

    “說來也巧,淘米老巷走火之後,我那些同行就病了不少,緊接着到牢裏關了半個月,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這麼折騰,這些天陸陸續續死了不少人,小爺得幫着置辦喪事,這才跑了幾趟棺材鋪……”

    肥乞丐小米一臉僥倖,而後看着安長生說道:“這個消息小爺誰都沒說,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不過最好動作快些,那幫傢伙眼見風頭過去,估計這幾天就要轉移贓物!”

    “行!最遲明晚就動手!”安長生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本來想着回到老白坊的他,決定連夜解決此事,省得夜長夢多。

    “那好,咱們的賬一筆勾銷了,小爺去也!”

    說罷,肥乞丐小米便閃身走人,安長生從懷裏拿出的一百兩銀票,愣是沒來得及交給他。

    “嘿!這傢伙還真是奇葩……”

    安長生搖頭失笑,走出淘米老巷,去店裏打了個招呼,便匆匆趕回宗門,向圓臉東家討來大黑馬,隨後徑直趕赴歸心院。

    他知道郡主殿下一直在氣頭上,所以這幾天沒有登門夜訪,免得自討沒趣。

    果然,馬車抵達歸心院前,便吃了閉門羹,管事從門縫裏伸出個腦袋,一臉賠笑的說道:“殿下有事,今日不見客,安真傳莫怪。”

    安長生就知道會有這一出,隨手便送上一封密信,外加一張面值爲五十兩的銀票,朗聲笑道:“長生有要事要辦,煩請管事通融一二,你只管把密信交給郡主,她自會見我!”

    雖然覺得安長生自信過頭,但看在銀票的份上,管事決定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一路將信封送到榕嬤嬤的手上,再由她老人家轉交給郡主殿下。

    管事守在格物室外,恭恭敬敬的等着回話,心裏不住好奇信中究竟寫了什麼,他可知道郡主殿下被安長生氣得不輕,一連幾天不見笑顏,想憑一封信就讓殿下回心轉意……

    難!

    管事這般心道,不一會兒便見榕嬤嬤走出房門,沉聲說道:“隨老身去請安真傳入府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