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浮世慕長安 >第七十三章 兩心相許覓安年(六)
    夏侯穆清與杜從嶽深情對視,“對,永遠也不會分開。”

    薛溫如亦與莫北崖神情的對視着彼此的目光,一切最絢爛的情意,盡在不言中。

    兩對多情人,沉醉在了這靜好的年華之中。

    “哦,對了,阿清。”薛溫如好似忽地想到了什麼,向夏侯穆清問:“我方想起來,今天是你爲洛神醫袪毒的第最後一天,那明天,你是不是要回慕州城去了。”

    夏侯穆清點點頭:“是的,我已經離開這麼長時間,怕我爹生氣,便不能在這裏耽擱更久了。明天我就回鸞湘閣,將鸞湘珠交還。”

    薛溫如又問:“那公子呢,你是否要同阿清一起?”

    杜從嶽如實說:“事情是由我而起的,我必然要陪阿清回鸞湘閣向閣主致歉。而後,我再準備提親的事情。”

    夏侯穆清又向莫北崖問:“那阿北師兄呢,你是奉了我爹的命,要抓我回去的。現下我真的該回去了,師兄你是否要同我一起回去呢?”

    莫北崖想了想,說:“我原本是想要和你一起回去的,但我走了,溫如在這怎麼辦。不如你們兩個先回去,我留在這裏陪着溫如。”

    “溫如在積善堂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先在這裏幫着她。等到什麼時候得到了洛神醫的許可,我再帶着溫如去見我娘,準備迎娶溫如過門。”

    “哎呀,你還是我阿北師兄嗎?”夏侯穆清又驚奇又感嘆,“你什麼時候把這些事想得這麼周全了,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做那些繁瑣的雜事嗎?”

    “怎麼遇到溫如姐姐了,就連整理藥材這樣的事都不厭其煩了。”

    “那當然了。”莫北崖側身,望着身旁佳人,執起薛溫如的手:“英雄難過美人關,爲了媳婦兒,什麼事都能做得的。”

    薛溫如害羞的從莫北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略帶嬌羞,“誰是你媳婦兒,你少來。”

    夏侯穆清望着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抿着嘴打趣:“哎呀,還是溫如姐姐有能耐,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能改變他這個放蕩不羈的性子的人呢。”

    薛溫如的面色猶如一朵綻放的桃花,滿面洋溢着溫情,嘴角帶着笑意,含羞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杜從嶽亦歡愉:“溫如姐姐能得莫兄如此真心,當真是幸事啊。”

    “哦,對了。”莫北崖又問:“你們兩個回了鸞湘閣後,有什麼打算嗎?”

    夏侯穆清思量了一下,“我們先把鸞湘珠還給我爹,然後再想提親的事。我是一定要和從嶽在一起的,但我也不想着這麼快就成親。”

    “我想和從嶽一起,實現我們共同的願望,去江湖中游歷一番,多學些武功,長一長見識,再幫一幫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們。”

    “等到我們都成長了,再成親,並一同用一身的武藝,保衛大懿江山。”

    莫北崖讚許:“這個提議不錯,阿清,你自幼的願望便是打退南蠻兵,將南蠻人從大懿的疆土上驅逐出去,保衛大懿家國永安。如今看來,終於能有一個人,陪你共同實現這個心願了。”

    薛溫如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唯唯諾諾的向莫北崖而問:“可是南蠻朝已經被滅了,爲何還說要將南蠻人驅逐出去呢?”

    莫北崖並未注意到她的情緒,只隨口而答:“犯我大懿的賊寇,我們必須要將他們驅逐出去,才能使得大懿國泰民安。”

    “雖然現在南蠻朝已經滅了,但是北夷人還在不斷的侵犯我大懿的疆土,殘害我大懿的百姓,大懿仍然不得安寧。”

    “我和阿清師妹,乃至我們鸞湘閣的所有人的願望,都是能夠守護大懿,願大懿國泰民安。”

    薛溫如的着重點卻不再守護家國上,:“你們……真的那麼恨南蠻人嗎?”

    “當然恨了。”夏侯穆清眼中閃着憤恨,振振而言:“我娘就是被南蠻人害死的,阿北師兄的父親也是被南蠻人害死的,我們多少百姓都死在了南蠻人的手中。”

    “雖然南蠻朝滅了,可南蠻朝餘孽還藏在大懿的疆土裏,妄想殘害我大懿的百姓,對那些餘孽,我們不得不防。”

    “是呀。”

    莫北崖亦說:“南蠻朝剛滅沒有多久,那些餘孽肯定沒有被全數清除。身爲俠者,我們怎麼能看着他們在大懿的疆土上逍遙法外?”

    不知爲何,薛溫如臉上竟閃現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低下頭,握緊了袖口,沒有說話。

    夏侯穆清沒有發覺薛溫如的異常,繼續說着,“既然如此,師兄就陪着溫如姐姐留在這裏吧。我和從嶽先回去,我們改日再見。”

    莫北崖贊同,“如此正好,你能實現你的心願,我也能常伴佳人左右。”

    他扭過頭,看着薛溫如,笑道:“溫如,你說是不是?”

    薛溫如卻在暗自出神中,久久沒有迴應。

    莫北崖便呼喚道:“溫如,溫如?”

    “啊?”薛溫如剛回過神,竟不覺被嚇了一跳。

    莫北崖看着她神情,不禁奇異:“溫如,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出神?”

    “啊……”薛溫如掩蓋住了失魂落魄的神情,恢復了笑顏,“沒什麼,我是在想,像我們現在這樣真好啊。”

    “是啊。”夏侯穆清歡笑着:“我和從嶽,溫如姐姐和阿北師兄。這一回成就了兩對有情人,多好啊。”

    薛溫如頓了頓,只輕聲道了一句:“嗯,是的。”

    所有人都沉醉在了歡欣與喜悅之中,薛溫如亦與三人言笑晏晏,心底卻藏着止不住的惶恐,可無人在意到她壓在心底的惶惶不安是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