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王爺她拿了女帝劇本 >第一卷:西涼有世子 第40節王妃陵
    巳時正,在鼓聲中,兩扇沉重的城門被緩緩的打開,一隊甲光鱗鱗的人馬向着城外而去;

    在隊伍的前方,是一位身穿銀鯊甲威風八面的將軍,在陽光下散發出刺目的光芒;手持一杆長槍,此人乃是北地槍王張齊,他的祖上是曾經是北地槍王張繡,有人平價他如今的槍法絲毫不輸他老祖宗張繡的風采;此人算是西涼王的貼身護衛,只要是出了王府他便會出現在西涼王的身邊。

    在隊伍的中間是一輛標記有西涼王府的馬車,馬車邊上的一匹高頭大馬,馬上騎着一個老頭兒,正是西涼王。

    這隊人馬出了城三裏地之後有個路口,西涼王跟馬車拐向了右邊那個岔道,張齊帶着二十多名西涼軍跟隨着,其他大隊人馬都停在了原地。

    行了能有個2裏地,看到有一片莊園跟房舍,這裏乃是蘇氏一族的宗廟祠堂;祠堂的一邊是許多蘇氏族人居住之地,不過目前住在這裏的人不多了,而且大多是老人;還有一些守陵的西涼軍,守的是王妃陵墓;

    “陵”是屬於帝王墳墓專用;但是西涼王對王妃感情深厚,那管這些啊,直接就給取名了就叫王妃陵,當時先帝念着夫妻兩人爲大乾掃滅六國立下的赫赫戰功也就沒有搭理此事了。

    蘇氏族人基本在西京城裏都有一套府邸,所以正常情況,那些年輕人們都住在城裏。

    在宗廟的另外一側就是王妃陵了,那陵墓四周都是由白玉砌起來的,似城垣一般;四面各開一神門,門前置石獅,南面較遠處設兩重玉闕,各稱鵲臺與乳臺,自乳臺至南面神門;

    神門進去,便是一條長長的神道,蘇尋安從木槿手上接過一個比平常大了好幾圈的食盒,西涼王打算接過去被她拒絕了;父女兩並肩從神門走了進去;神道兩側依次列象、獬豸、鞍馬、虎、羊、蕃使、文官、武士等石雕像;前前後後加起來總共有四十九尊。

    到了墓前父女把食盒的東西拿出來,有各種點心、瓜果、菜餚;那菜餚還冒着熱氣呢;這些都是王妃生前喜歡喫的東西。

    父女兩正了正衣冠進行祭奠,西涼王在墓前墨站了一會兒,低聲對着墓中人道“她娘,安兒回來了,五年前我跟你保證過的,絕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兩滴老淚從西涼王佈滿褶皺的臉上滑落,輕輕的擦拭去,轉身看着一旁正呆呆望着墓碑的蘇尋安,輕聲道“爲父這一次去邊關也不知道要多久,你自己在府多注意點,出府的時候注意多帶些人。”

    雖然明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在府裏,以王府的守衛那些刺客也難以近到世子殿下的身邊,但是還是忍不住會叮囑幾句。

    “還有早點回去,不要着了涼,讓你母親擔心了”

    西涼王從主神道上走向了神門,張齊和二十幾名西涼軍正在那裏等着他,走到一半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帶着哭腔的聲音“老跛子,阿語已經來信說過年的時候不回來了,除夕夜我不想一個人喫餃子。”

    蘇尋安沒有回頭,臉上早已有淚劃過,不知是因爲跟西涼王離別的傷感,還是見到母親的悲傷;

    “好,好嘞,我一定在除夕前趕回來”西涼王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像是150斤的大孩子,就知道這丫頭表面上對自己冷冰冰的,心裏還是惦記着自己的。

    接下來主神道一半的路這位瘸腿的西涼王是用跑着過去的,似乎想要趕快到邊關把事情快點處理完,好早一點回家;多少年了沒有這麼歡快的跑過了。

    臨近神門的時候槍王張齊跟一衆西涼軍都看呆了,王爺這是吃藥了?還是中邪了?

    “娘,你認出安兒了嗎?五年沒來了,你是不是已經快認不出我來了?老跛子說我現在的個子已經有你當年高了。”

    蘇尋安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似乎爲了讓墓中人可以好好看一下自己。

    “我其實回來差不多有一個月了,一直想着來看你,可是又有很多事情要忙,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外遊歷五年,很多人很多雙眼睛都在盯着這位西涼王女世子,想要看看五年過去了,她是否已經變成不是曾經的那位世子;居然他們想看,那就讓他們看到一個,五年後依舊喜歡去青樓喝花酒、依舊會在街上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依舊是一個殺人鬥恨的紈絝子弟。

    蘇尋安擦了擦那兩滴晶瑩的淚花,然後毫無顧忌,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從食盒的最底層裏拿出了一壺還溫熱的酒,也不拿杯子,直接仰起脖子往嘴裏倒。

    “孃親啊,不是我跟你哭慘,這五年過得着實是慘啊;出門遊歷之前老跛子讓我帶上個幾十萬兩銀票,給我描繪出一副大好江湖就等着我去揚名立萬的錦繡旅途;結果特麼的剛出西涼就遇上劫匪的了,黑伯是老跛子派來的,我還以爲他是個武林高手,結果見到那劫匪跑得比兔子還快;我雖然練了劍,但是那個時候力氣小,個子矮哪敢跟他們打啊,我也只能撒腿跑;但是2條腿的哪裏跑得過四條腿的,黑伯身上幾十萬兩銀子全部被劫走了,辛虧我事先提醒他藏一些在鞋底;”

    “我都懷疑這劫匪是不是老跛子安排的,就是不想讓我在外面過得舒服;後面又遇到了一些打劫的,每一次黑伯都溜得比兔子還快,我終於確信了,老跛子派來的這個人真的不是什麼狗屁高手,真的不是。”

    “藏在鞋底的銀票也就夠我跟黑伯兩人半年的揮霍;沒有了銀子,黑伯那把老骨頭,保不齊什麼時候一陣風吹來就會被吹進黃土裏,我們就只能幹一些偷雞摸狗,摘野果子,打野味;偶爾到街上要飯,搶搶饅頭喫。”

    幾口酒下肚,已經有些微醺了,今天的她就像是個剛學會喝酒的人,換做往日沒有幾壺酒下肚她是不會微醺的;蘇尋安直接用手抓祭品配着酒喫。

    “一開始挺不習慣的,那饅頭都咽不下去,真餓的時候就不管那些了,後來也就慢慢過習慣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雖然身上沒銀子,但是日子還是過得逍遙自在。”

    “這些年在外也幸好有黑伯陪着,有一次下大雨我腳崴了,是黑伯揹着我撐着他那把破傘;我想要騎那頭小毛驢,他愣是不讓我騎,那把破傘有好幾次我要給他換把新的,他都不願意,說他年輕時候喜歡的一個姑娘送的,一直不捨得扔;那姑娘的爹孃嫌棄黑伯家裏窮,愣是沒有把女兒嫁給他,嫁給了一個賣豬肉的。”

    “不過有的時候也要被他氣死,有一次我來月事的時候,黑伯居然拿着樹枝回來問我能用嗎?當時要不是我痛得厲害,一定會一腳踹過去的。”

    蘇尋安就這麼在墓前絮絮叨叨的跟着墓裏的人講述着自己這五年各種囧事,還有遇到的各種奇奇怪怪的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竟是靠着那碑睡過去了。

    等醒來的時候看到身上蓋了一件毯子,木槿站在旁邊守着;

    木槿原本是在外面等着,看到世子殿下睡着後,便去車上取了毯子給蓋上,自己則守在一邊。

    “我睡了多久了?”蘇尋安已經恢復了情緒,起身的時候就感覺腳有點小麻。

    木槿也是相當有眼力見的,趕緊過來扶着“不到一個時辰。”

    “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