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江湖?江湖是一個可以爲一句承諾那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無悔的地方;江湖是一個可以爲一句話奔赴千里那怕衆叛親離也無悔的地方;
什麼是江湖?仗劍行走快意恩仇,可以因爲一言而大打出手,可以因爲一杯酒結識一段情誼;也可以因爲一句話、一個人、一件事物、一個情懷、一種信仰拋頭顱灑熱血。
在許多俠客筆記裏面記載,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四處可見都是提着劍、扛着刀行走的江湖人,隨處可遇動刀動劍的搏殺場面,可是這些日子來一個都沒有見到,不禁開始懷疑這個江湖還是當年的江湖嗎?
宋詩苑印象裏的江湖是來自俠客筆記裏的江湖,有恩怨情仇,有俠骨柔情,有家國天下;是飛羽山莊衆師兄口中的江湖,有酒有肉,有好友有兄弟,有師妹的胭脂,有師父的跌打藥,有師孃的手鐲,有師兄的花雕酒。
可是就是沒有行走江湖需要帶什麼?行走江湖要注意什麼?下雨天應該怎麼辦?沒人告訴她。
葉清眉慢慢轉動着架在爐子上的匕首,聽了宋詩苑的問話回答道“那是,走江湖這裏邊的學問可是大着呢,不比我們平常的喫飯睡覺,這看似很寧靜的江湖,可是稍一不小心就可能丟掉小命的;這裏邊的學問就算給你講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的,以後路上我再慢慢講給你聽”。
匕首上的烙餅早已被火烤出了焦黃的疙瘩,牛肉也發出了滋滋聲響。
“仙女姐姐,居然江湖這麼兇險,那麼你又爲什麼會走江湖呢?”看着葉清眉,宋詩苑好奇的問。
“我就是一個江湖中人。”
“仙女姐姐,感覺你很有故事的樣子,能說說嗎?”對於葉清眉的事情,宋詩苑總是充滿着好奇心,她很想知道眼前這位女子都有着什麼樣的故事,她想更加的瞭解她。
此時匕首上的烙餅跟牛肉已經烤好了,亭子中瀰漫着濃濃的香味;葉清眉將餅跟肉捋下放在一塊乾淨的布上,然後遞給了宋詩苑,又從包袱中取出一塊烙餅跟牛肉串到了匕首上放在火上烤着。
經過這麼一打岔,亭子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葉清眉也不知是沒聽清楚宋詩苑的問話,或者是有意不談自己的事情。
宋詩苑一方面被烙餅的香味吸引了,一方面是沒好意思再開口問。
“嗯,好香”宋詩苑聞了聞,輕輕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臉上露出了滿足之色,屁股挪了挪靠近了一些葉清眉,“來你也喫一口。”
“你先喫,我等等這個很快就好了。”
“這個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的?”
“這個是我餵你的,嘻嘻”
剛烤好沒多久還有些燙,葉清眉也只是輕輕咬了一小口。
“對了仙女姐姐,認識你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家在哪裏呢?”宋詩苑烤着火好奇的問道。
葉清眉低着頭輕輕轉動了一下匕首“我家在錦州”
“那裏的風景很美,有山間清爽的風,有黃昏溫暖的光。”
“那有我美嗎?”
宋詩苑滿臉期待的望着葉清眉,後者直接假裝沒有看到,望向亭子外的雨“這雨看來一時半會還不會停。”
“仙女姐姐你這話題轉得有些硬”
“嗯,我覺得也是。”
“那到底有沒有我美?”宋詩苑揪着葉清眉的衣角撒起嬌來,“說嘛說嘛。”
葉清眉最喫不得宋詩苑來這一套了,裏面投降“有你會更美”
“哈哈哈哈哈”宋詩苑笑得花枝亂顫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喜色。
此時第二個烙餅已經烤好,葉清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宋詩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許是笑累了。
“我還沒有出過遠門,聽山莊裏的師兄們說錦州日月魔教勢力龐大,那裏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真的嗎?”
“你看我像魔頭嗎?”
“你不是魔頭,你是仙女”
自從跟葉清眉喝第一次酒開始,宋詩苑就開始仙女仙女的叫葉清眉了,宋詩苑說,葉清眉好像姥姥說的仙女;很美。
“有我在,去錦州沒有人敢動你。”
“仙女姐姐,那等我們遊遍江南一起去錦州看看好不好?去你的家鄉。”
“好啊”
壺裏的酒在兩人聊天中不知不覺喝光了,葉清眉又倒了一壺放到爐子上,爐子裏的梅花炭已經添了2次了。
宋詩苑正面衣服都烤乾了,轉過身去繼續烤着自己的後背。
“仙女姐姐,你說爲什麼有正邪之分呢?大家和和氣氣的不是很好嗎?”
“一羣狗在一起都要打架,更何況是一羣人在一起,只要大家有情感有慾望就永遠不能和和氣氣。”葉清眉臉上顯示出一絲冷笑“你涉世未深不知道,這江湖中人哪有什麼正邪之分啊,只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那些所謂的正道之人,也不比魔教好到哪去。”
宋詩苑點了點頭,語氣裏有一絲興奮,“你說師兄們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雖然我聽不太明白你說的,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亭子外的雨漸漸停歇了下來,亭子內的兩人也已經喫飽喝足了,葉清眉又餵了一下馬匹,趁着雨稍停,葉清眉又去割了一些茅草修補了一下馬車頂;宋詩苑在莊子裏有下人伺候着,有師兄們寵着,這些活兒自然是不會;
最後兩人便坐在火堆旁烤着火,兩人喝不了不少的酒,身上都暖洋洋的;宋詩苑兩隻小臉蛋紅撲撲的,已經有些醉意了;直接抱着葉清眉的一隻手,腦袋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兩人低聲聊着。
“仙女姐姐,你的武功是不是很厲害?我也想變成跟你一樣厲害的人,可以跟你一起行俠仗義,你教我好好不好?”
葉清眉輕輕撥弄了一下宋詩苑額前的髮絲“想當我徒弟啊?你下輩子吧。”
“那我就跟着你一輩子,不~~我下輩子還要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