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人走茶涼嗎?”王春春有些唏噓。
“此處並非張真人的道場,只是他路過此地在此稍稍駐足罷了,人們過了最初的熱情,也就少有人再來了;”蘇尋安擡頭往上看了看,半山腰的涼亭已經能看到了“當年張真人還在此作了一首《蟄龍吟》。”
“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臥忘其年,三光沉淪性自圓。氣氣歸玄竅,息息任天然。莫散亂,須安恬,溫養得汞性兒圓,等待它鉛花兒現。無走失,有防閒;真火候,運中間。行七返,不艱難;煉九還,何嗟嘆。靜觀龍虎戰場戰,暗把陰陽顛倒顛。人言我是蒙朧漢,我卻眠兮眠未眠。學就了,真臥禪。養成了,真胎元。臥龍一起便昇天......”有聲音從半山的涼亭裏傳來,一個長相俊秀的小道士正躺在涼亭裏翹着二郎腿,亭外放了一捆柴火。
“坐參禪,你心要涼;你手拿香火問道長,你叩首俯身問真人;牛鼻子我,不住北來不住南,不住水來不住山;你要問我是哪一個,我本是太賤真人下凡。”蘇尋安站在亭子外突然開口唸道。
“錯了錯了,是心要靜,還有什麼牛鼻子,是真人;不是太賤是太.......”小道士一邊起身嘴裏一邊糾正着蘇尋安的話,當看到亭子外站着兩位美貌女子的時候,嘴裏的話頓時戛然而止,愣了半天才接着說“是.....是太清。”t.
“小牛鼻子少忽悠人了,就你這樣哪像什麼真人啊,這簡直是真人被黑得最慘的一次”蘇尋安繼續打擊着小道士。
那小道士也不怒,雙手自然垂伸,右手在內左手在外合抱成拳,上舉至眉際隨着身體前俯,做俯首鞠躬姿勢行了一個稽道禮“是小道妄言,敢問女客是來求姻緣的?還是求子的?”
那道士看到來人是女客,本能的問了這麼一句。
“死牛鼻子你罵誰呢?你才求子呢,特麼你全家才求子呢”媽蛋,一上來就問人家求子,蘇尋安這火爆脾氣哪裏受得了啊。
那道士聽到世子這破口大罵,不但不怒,眼睛還亮了起來,上前幾步走來“你是姓蘇的?”
“瞎了你的牛眼,終於認出我來了?”
“你今天穿得這人模狗樣的,我剛纔還真的沒有認出來,”年輕的小道士欣喜的說道。
“滾你的狗眼,明明是白富美”蘇尋安朝着年輕道士就是一腳踹過去,太久沒有見了小道士一時沒防備,被踹了個正着。
“你這一身漂亮衣裳又是從哪位富貴人家偷來的?”道士的目光越過了蘇尋安看向了木槿“你這是從哪裏拐帶來的小娘子啊,長得真水靈,跟着你真是可惜了。”
“牛鼻子我告訴你眼睛別亂看,這是我的人”蘇尋安一把將木槿拉到自己的身後警告道。
“姓蘇的你真的發財了?今天排場可夠大的,是搶了錢莊嗎?”道士的目光落在了王春春的身上,“你這是買東西送的僕從?”
“牛鼻子你禮貌嗎?信不信王大爺我揍你啊?”王春春急眼了。
“怎麼,那個老牛鼻子就不想我嗎?”
“咳咳,給個機會他好歹是我的師父”道士咳嗽了兩聲,對於這個姓蘇的
他着實是拿她沒有辦法。
“好的腎虛道長,我給你個面子。”
“喂喂喂,姓蘇的我告你誹謗,你是在誹謗我,我是叫太虛”年輕的道士糾正。
“有區別嗎?”
“有,區別可大着呢”
上山的路鋪滿了雪,太虛小道士每一腳踏上去都穩穩當當的,還在上面留下了痕跡,順着他的痕跡走,後面走的人也很穩當。
蘇尋安剛纔一路上來都是走在前頭,是因爲之前在雲頂天池溼滑的峭壁上攀爬,讓她走這樣的山路也能穩當,木槿她們跟在身後走就行。
“喂,姓蘇的你真的是西涼的富二代?”太虛小道士低聲詢問着蘇尋安。
“我長得有這麼不像富二代白富美嗎?”蘇尋安不忿。
“現在有點信了”
“啊?這不像你的風格啊,”蘇尋安並不在意小道士相不相信自己,現在對方突然來一句有點信了,反倒讓她有些疑惑了。
“你帶的那個老人家,是個高手啊,起碼也是罡氣以上的;身邊能跟着這樣的高手,說明你家確實不簡單。”
“這你都能看出來?”蘇尋安大驚,能看出李靈通實力的那起碼也得是罡氣級別以上的。
“嘿嘿,姓蘇的你別看我打不過你,但是我修的是我們道家的靜心禪”太虛小道士洋洋得意起來,“所以心靈上比起很多人更加的靈敏,我能隱晦的感覺到他身體裏潛藏着那股如淵似海般的氣息。”
“可以呀小道士,有兩把刷子啊”蘇尋安第一次真心稱讚。
“那是必須的”太虛道士,一臉陶醉蘇尋安稱讚的表情。
“喂,腎虛的,你既然知道我是富二代,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下山去?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山下的姑娘們。”
“不要不要”太虛小道士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師父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你師父還說女色如狼似虎呢,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倒是沒逍遙快活過,”蘇尋安突然想起了雲頂天池的那位小師侄,不願意下山的原因是師妃萱跟她說過,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不要了不要了,我還是在山上好”太虛道士低聲呢喃了一句“還沒有下山就遇到母老虎了,要是跟母老虎下山肯定沒有好下場。”
“你嘟囔着什麼呢?”蘇尋安還真的沒聽清楚小道士後面那句話,越往山上走,拂空而過的冷風越大,再加上小道士說的又小聲。
“哦,沒什麼,對了黑伯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啊”
“他不在了”蘇尋安語氣平靜。
雖然黑伯的死世子殿下很難過,但是現在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再說起來,情緒上已經能夠保持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