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王小虎已經快到跟前,魏冉也決定不再關心王小虎爲何帶這麼多匈奴女人回來。
王小虎立了大功,那自然得好生表揚一番,再上報大王,求取封賞。
“魏大人,這一次我給你添麻煩了。”
王小虎倒也知道自己帶回這麼多匈奴女人給魏冉添了麻煩。
“其實我……”
王小虎一字一句,將自己的想法告知魏冉。
魏冉聽後,更加覺得王小虎不簡單。
“你的遠大目光,我所不能及也!”
魏冉毫不吝嗇自己對於王小虎的讚賞。
這可把王小虎都給誇羞紅了臉。
“魏大人莫要說這種話,我還得向魏大人多多學習呢。”
糧食的問題解決之後,焉支山開墾荒地,也算是正式進入了良性循環。
焉支山開墾荒地如火如荼,但此時身處九原城的李恆卻是不好過。
因爲晉陽城破了。
李恆望着斥候傳來的消息,他差點把書信給撕爛。
“晉陽城可足足有三十萬趙軍啊,沒想到只堅持了半年不到,就被破了。”
“他們是豬玀嗎,即便是三十萬頭豬丟到晉陽城下,讓匈奴人去抓,恐怕也抓不完吧。”
李恆收到過消息,晉陽城裏有着足以支撐五年戰爭的糧草,還有三十萬趙軍,以及高達十幾米的城牆。
即便在兵力之上,遜色於匈奴,那也不至於半年不到就被攻破晉陽。
要不是李恆收到各路的事後消息,都在明確的告訴他晉陽城破,他真的會以爲自己的斥候被匈奴人收買了,給他釋放假消息。
“大王,匈奴城破,大量的難民涌出來,有一些難民已經朝着九原城的方向而來,我們要不要收留?”
向他彙報消息的斥候,將這個消息告知李恆,李恆擰巴的眉頭更加緊縮。
“這……”
“共有多少人?”
李恆摩擦着下巴問道。
“屬下估摸着應該有三四萬人左右。”
李恆點點頭,這倒在他的估算之內。
晉陽城的人雖然多,但存貨之後,想必大部分的趙人都跑不掉。
即便那少部分跑掉的趙人又有大部分人是向東邊逃竄的。
因爲東邊的邯鄲城和太原城都還掌握在趙國的手裏。
比起楚國,他們更加信任自己的母國趙國,這也是人之常情。
有數萬難民逃到九原城已經是很大的一筆數字了。
要知道李恆此時憑藉着城中的糧草,可養不起這批難民。
“傳令給謝必安,讓他籌集糧草,務必要將這羣難民安置妥當。”
“大王,屬下還有一事。”
見斥候沒有馬上離開,李恆知道斥候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大王心善仁慈,肯收留這數萬難民,然而這數萬人當中難免會混入匈奴人的奸細,到時候……”
眼前斥候所說倒也是一個問題,李恆突然發現,眼前的斥候倒也算是個人才,居然能夠發現這種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面對李恆突然的詢問,眼前的斥候不慌不忙。
“屬下陸大釗。”
“陸大釗是吧,以後你就不是斥候了。”
他沒想到李恆竟然是這樣的君王,就因爲他提出一點一問就將他開除。
“以後你不再是斥候,寡人命理爲九原都尉,負責九原城的軍事。”
李恆現在身邊實在是太缺人才了,因此只要是個人才,李恆都願意給他一個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能。
而眼前的陸大釗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啊?”
陸大釗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就因爲他多說一句,竟然直接被李恆拔擢到了九原都尉。
別看只是個七品官,比起他先前的斥候,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品階。
“你所說的奸細一事,寡人心中門清,你下去讓別人傳令給謝必安將軍便是。”
數萬難民一起涌入九原城,李恆焉能不考慮奸細一事。
“遵命”
儘管心中還是不解,可王令已下,陸大釗也只能夠遵照王力行事。
十餘天,李恆站在城牆上,根據斥候的情報,今日難民們就可以抵達九原城。
他當然要事先做好準備。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卻發生了。
“不好了,大王,那名距離九原城尚有二十里地,但他們的後面出現了匈奴騎兵,我估摸着應該有近萬人。”
李恆眉頭一跳,他立馬將手握在了楚王劍上。
“這幾萬難民若是遇到境外的匈奴騎兵,那豈不是一場災難。”
李恆的眼中彷彿已經看到了這場單方面的屠殺。
“大王,匈奴來勢洶洶,而我們人數也不過數萬人而已,若是出城與匈奴決戰,實屬不智。”
陸大釗看出了李恆眼中的殺意,於是他連忙勸說道。
“你是讓寡人眼睜睜的看着老百姓們受匈奴的屠刀獵殺嗎?”
李恆的右手死死的攥住楚王劍,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大王,有沒有想過,這其實是匈奴的陷阱,他故意驅趕這批難民逃來九原城,爲的就是讓大王帥兵出城與他們決戰。”
陸大釗分析道,此時他的臉上青筋暴起,對於匈奴的這種行爲,他無比的痛恨。
然而痛恨歸痛恨,他不能夠將個人的情感帶入到他的責任當中。
他的責任便是輔佐李恆,要讓李恆做出最爲理智的決定。
“陸大釗,你說的沒錯,這場追逐看起來的的確確像是匈奴人設下的陷阱,寡人不出去,據守城池倒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寡人的不是。”
李恆點着頭,他的目光來到了一旁的楚軍。
“是的,大王,現在最爲理智的決定就是留在城中,據城而守,這批匈奴便拿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陸大釗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心頭在滴血。
因爲這些趕過來的難民也同樣是他的同胞。
然而今日,他卻要眼睜睜的看着這羣同胞死在匈奴的屠刀之下。
“陸大釗,你說的沒有錯,據城而守也沒有錯,然而,寡人作爲君王,卻有着自己的責任。”
唰,李恆拔出楚王劍,那楚王劍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輝。
李恆走下城牆,一躍而起,坐穩戰馬。
“陸大釗,這是寡人要教你的。”
“臣子和君王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