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明果斷斷送了大家的念頭。
聽着吳安明所說,身旁的副將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然而他也不敢暴露太多。
在戰爭裏面,最忌憚的便是投降。
若是副將在言語,很有可能會被吳安明已動搖軍心爲由處斬。
可李恆的是陽謀啊,根本不給吳安明一絲機會。
只要邯鄲城內的趙軍部前來支援,那吳安明一定是死路一條。
回到臥室內的吳安明反覆睡不着,沒錯,他正在思索該如何應對。
像這種時候,作爲頭疼的自然是身爲主將的他。
“該死,無論是衝殺出去和楚軍決一死戰,亦或是繼續防守,細細想來都是死路一條啊。”
若是衝殺出去,決一死戰,城中的趙軍多爲郡兵,根本不是精銳楚軍的對手。
若是繼續防守,那便是慢性自殺。
等到大壩囤積的水夠多,一旦開掘,整個中牟城都會處於洪災當中,到時候城池將會不攻自破,七八萬趙軍以及城中的老百姓,皆會被大水淹沒,到時候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來人!”
吳安明朝着外頭吼道,外頭的人聽到吳安明的傳召,立馬衝了進來。
“吳將軍有何事吩咐?”
守在門外的護衛恭敬的問向吳安明。
“給我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寫信給大王。”
吳安明趕緊起身,他披上斗篷,來到桌子前面,奮筆疾書。
隨後一封鏗鏘有力的書信就呈現在了斥候的面前。
“你速帶書信前往邯鄲城,見到大王,將這書信呈現給大王,讓大王務必前來救援中牟城。”
此時的吳安民已經想不出其他的辦法,除了求援之外。
“遵命!”
斥候帶上吳安民的書信,立馬從中牟城衝了出去,而他非常順利,沿途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阻礙。
邯鄲距離中牟城並不算遠,此時的趙子旭正捂着自己的頭。
他臉色蒼白,這段時間以來的各種消息,讓他頭昏腦脹。
要麼便是前方的城池失陷,要麼就是後方有災民起義。
總之趙國亂作一團,趙子旭自然頭昏腦脹。
“大王,中牟城求援!”
斥候帶着吳安民的書信來到了邯鄲,他立馬衝到了王宮裏面。
趙子旭一聽,立馬讓斥候帶着書信呈送到他的身邊。
趙子旭打開書信上面竟是吳安明的求援之言。
吳安明在書信當中道明李恆的陽謀,並直言,若趙子旭目前來救援的話,鍾無塵必定會淪喪在楚軍手裏。
趙子旭聽到中牟城即將淪陷,他再也坐不住了。
其他的城市被楚軍攻陷,他雖說心疼,但並不會直接威脅到趙子旭的安全。
此時的他已經派人向齊國和魏國求援,趙子旭覺得自己只要堅守下去,一定會等來援兵。
然而中牟城若是失陷,他就無法保持淡定。
因爲中牟城距離邯鄲城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只需要幾天的路程,就可以趕到。
可以說,只要此城一失,楚軍的兵鋒就要抵達邯鄲城下,這不是趙子旭希望看到的事。
趙子旭立馬站了起來,此時的邯鄲城內還有十幾萬大軍,趙子旭怕死,將十幾萬大軍留在邯鄲城內,想用來自保。
可如今中牟城告急,他必須要率軍出發。
趙子旭立刻召開了庭議,大家都支持支援中牟城,然而當他問到何人領兵時,卻鴉雀無聲。
“愛卿們難道都不願意領兵嗎?”
趙子旭去質問着底下的武將,這些武將都是他重新提拔上來的將軍。
由於上一回匈奴將趙國狠狠的壓在地上揍了一頓,導致趙國的武將缺失非常嚴重。
趙子旭只能夠將一些百夫長和千夫長特別提拔爲武將。
希望他們可以獨擋一面。
然而時間還是太短了,當趙子旭提出何人領兵的時候,這些武將壓根就不敢出頭。
大家都怕承擔責任。
“我來領兵!”
此時一道聲音從朝堂之外傳來,趙子旭先是一喜,隨後臉色變黑。
因爲說話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郭開。
“郭開你怎麼回來了?”
趙子旭一臉憤恨的望着郭開,要不是郭開在九原郡丟掉了十萬人馬,他們趙國也不會面臨如此窘境。
“大王郭開本不願回來,可以想到大王此時正面臨大敵,郭開若是不回來的話,那豈不是有負王恩。”
也不知道是那楚王抽了風,居然放我回來,現在趙國正處於危機當中,若是我站出來的話,一定可以博取大王的信任,到時候重新成爲一代大將軍也不是不可能。
其實是李恆故意放郭開回來的。
因爲像郭開這樣蠢的人,若是能夠統領趙國軍政,那對於李恆來說無疑是大大的好處。
所以李恆在率兵北上之前,便釋放了郭開,並給了他一筆回家費。
“你說你來統兵?若是兵敗,你能負責嗎?”
趙子旭厲聲質問郭開,然而郭開卻信誓旦旦,這胸脯保證。
“這一次只要大王信得過我,我定率領大軍擊退楚軍,郭開願意立下軍令狀。”
郭開想到自己手握十幾萬精兵,在配合中牟城的七八萬郡兵,還消滅不了十萬楚軍嗎?
那怎麼可能。
一想到這裏郭開信心頓增。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率兵出征了,他甚至已經在腦海裏面幻想着自己。將楚軍打敗,把楚王押送到邯鄲來,送給大王處置。
從此之後,他郭開就可以一洗前恥,成爲人人尊敬的大將軍。
聽到郭開立下軍令狀,又看着朝中沒有任何武將敢應聲下來。
趙子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此時只能夠信任郭開。
他又不是武將,不能夠自己統兵上陣。
除了郭開之外,他別無選擇。
“好,郭開,寡人相信你,這十幾萬大軍交由你來指揮,救援中牟城,只要你能夠擊敗楚軍,寡人就封你爲全國兵馬大元帥,統領整個趙國的兵馬。”
趙子旭也是個會畫大餅的高手,動動嘴皮子,便給郭開許下了這麼美好的願景。
郭開一聽,更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