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要是一失手,小命可就嘎巴了。
“冤有頭債有主”杜金拾一撇嘴,傲然說道:“一失手也沒準”
王崑崙嗯了一聲,說道:“血債血償吧”
向缺到底有沒有把握解決金蠶蠱呢,答案是必須的,說手到擒來可能有點誇張,但要說費多大的勁那也不至於,因爲就在當初噬金蠶進入他體內的時候,他就明顯感覺到一股極其渴望的神念傳了出來。
十殿閻羅鎮獄圖封印一開,西山老墳之物就跟開閘的洪水似的,四處追擊噬金蠶。
開始的時候場面還比較平靜,沒過多久一陣“嘰嘰嘰,嘰嘰嘰”的急促叫聲就從他身上傳了出來。
獨南苗寨,努雄正在四處敬酒,這酒喝的他已經完全不知道是啥味了,他就想借着酒精的麻醉讓自己徹底麻痹了。
“嗯?腫麼回事內?”端着酒杯的努雄身體忽然一頓,明顯察覺到自己的噬金蠶母蟲似乎再給他傳遞着一種懼怕和空曠的念頭。
開始的時候努雄沒有在意,以爲是自己喝多了酒精有點中毒,連蠱蟲都被影響了。
但過了片刻之後,努雄頓時呆了,他身邊的人居然眼睜睜的看見努雄的身體表面一個指甲大小的鼓包正飛速的在他全身遊動起來,而努雄的神情則是極度慌張,恐懼和不可置信。
西山老墳之物有點陰暗世界收割機的意思,凡是陰魂厲鬼,蠱蟲這一類東西它似乎都能當成十全大補丸來吞噬掉,非常的感興趣。
早在向缺被下蠱的時候它就已經飢渴的不行不行的了,要不是十殿閻羅圖壓着它,它早就把那個小蟲子給生吞了,因爲它隱約感覺到吞了這玩意之後,自己的實力似乎能稍微的提那麼一點點。
但只可惜,向缺沒給它這個機會,噬金蠶在被追的無處可逃,眼看着就要被西山老墳之物給吞噬掉的時候,向缺突然張開嘴,引導着蠱蟲往這邊跑。
“吱吱吱,吱吱吱······”隨着那尖銳的叫聲臨近,向缺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嗡嗡直響的時候,一個指甲蓋大小的三金色蟲子從他的嘴裏飛了出來。
“嗷······”一聲極度不甘的吼叫,從他體內傳出。
“這讓你給吞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味上等的藥材”向缺嗤笑了一聲,右手猛的一抓,一股炙熱的火焰從手中迸發而出,然後極速纏繞上了剛剛被逼出來的噬金蠶上。
三昧真火包裹住噬金蠶後,只一瞬間的功夫,一抹黑灰就憑空出現在向缺身前。
金蠶蠱終歸只是世間凡物,如何能頂得住能焚化萬物的至陽三昧真火。
噬金蠶被煉成了一撮灰,向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玉瓶伸了過去。
獨南苗寨。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努雄瞪着快要凸出來的雙眼,嘴裏嗚咽着含糊不清的唸叨着。
他像瘋了似的倒在地上翻滾起來,努雄整個身體忽然泛出一中讓人驚愕的淡黃色,那股令人作惡的惡臭則是忽然密佈於整個苗寨。
片刻之後,努雄的眼神空洞了,似乎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向缺······他,煉化了我的蠱蟲?”努雄的腦袋裏只有這一個念頭:“這不可能,煉化金蠶蠱,他人也活不了,不是還有幾天呢嗎,他爲何這麼着急?”
寨子裏全是苗人,懂得養蠱的更是佔了絕大多數,所有的人都驚詫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努雄,瞭解獨南苗寨的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努雄給什麼人下了噬金蠶蠱?而且金蠶居然還被破了,多少年了也沒聽說有人能把噬金蠶給煉了的”
“完了,努雄的母蟲死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在碰蠱了”
片刻之後,族老讓人把努雄擡進了自己的房內,仔細再三的檢查之後,幽幽的嘆了口氣。
“兩敗俱傷麼?他體內的蠱被煉了,那他的人基本上也死了,這樣也好,努雄你雖然無法再讓金蠶蠱認主,但至少你的人以後是沒事了”
努雄覺得自己的一生挺悲慘的,前半輩子作爲寨子裏的頂樑柱來培養,過的順風順水,可人活了三分之一的壽命後一生就出現了相當離奇的轉變。
特別是自從碰見那個傢伙之後,他的下半輩子全毀了。
現在唯一能算讓人有點安慰的是,他至少沒成爲個廢人吧。
“咔嚓······”一絲細微的碎裂聲,這時突然從旁邊的祠堂裏傳了過來。
努雄和族老都是茫然一愣,他們清楚的記得祠堂裏所有被做了手腳的命牌都已經碎過一次了,這個時候不可能還會有命牌在碎了。
“難·····難道,我······我們漏了一個”努雄張着嘴,磕磕巴巴的說道。
族老愕然的看着眼神有些渙散的努雄,手指指着他,顫巍巍的說道:“不,他還沒死?不,不可能,他······他居然沒死,他煉了金蠶怎麼可能還活着”
努雄的身子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身上的魂魄緩緩離體,頗有不甘的望了眼躺着不動失去知覺的軀體,然後用充滿彷徨無助的眼神眺望遠方,似乎很想找到向缺問問,爲什麼你煉化了我的金蠶蠱可你卻沒有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