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向缺就差掐着蘭花指指着他們罵上一句:“你撒謊……”
星耀仙君轉過頭看向自始至終都沒怎麼開過口的向缺,詢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我的傷是不是還不夠明顯?要不我再給你們吐個血?”向缺皺眉說了一句。
星耀仙君淡淡的點頭說道:“很明顯,誰都能看得清你受傷了,也有人看見是王玉峯下的手了,不過你畢竟只是受了傷……”
星耀仙君潛在的意思是在說,你只是受了傷而已人還活着,就算要給王玉峯定罪的話,他是犯了仙門法規,可要懲罰他力度也不會是很大。
而這句話,先前他在向缺和王玉峯進入祕境中之後也同樣說起過,只不過那時受傷的是王玉峯罷了,從這一點上看,這位律座大人還是挺不偏不倚的。
向缺笑了,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跡,說道:“傷人和死人是兩個懲戒的力度是麼?”
星耀仙君說道:“傷人視情況而定,死人視情節惡劣程度而定,但後者至少也是會開除出仙都山宗門的,仙門裏規則最大,誰也不能觸犯”
向缺忽然站了起來,就這一瞬間他好像胳膊不折了,腿也不瘸了,不過身上的傷勢還是挺明顯的,但狀態明顯已經不錯了。
王玉峯,常山真君冷笑不已,大概的意思是在說,你裝啊倒是接着裝啊。
向缺揹着手,皺眉說道:“大概一千多前,仙都山中有五名弟子去往外界歷練,但沒想到的是中途碰見了太乙仙門的人,其中兩名弟子被截殺,還有兩人重傷到現在都沒恢復,五人中只有一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此事你們知道吧”
星耀仙君看了眼下方的魏坤,他點頭示意確有此事,並且解釋道:“當時這五個人確實沒埋伏了,死的是內門兩名金仙弟子,重傷的一個叫向安還有個叫張恆恆……”
星耀仙君頓時一愣,當他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這事要複雜了,向安和張恆恆重創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作爲仙都山的律座星耀仙君平時是很忙的,內門弟子的事是很難傳進他耳朵裏的。
魏坤接着說道:“我們調查了一番,結果似乎是太乙仙門和他們發生了衝突,我們死了兩名弟子,重傷了兩人,都是內門的”
向缺突然直接就插了一嘴道:“怎麼調查的?”
“詢問仙都山五名弟子中的那位,還有向安和張航航,他們都說對方已經說自己是太乙仙門的人了”
向缺說道:“對方要是說他們來自西天,那就是西天的了?”
魏坤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當時現場並無旁觀者,只有他們,並且事後我們也曾經搜尋了一番,基本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的,那就只能聽取他們三人的意見了”
只是星耀仙君暫時也沒有想到,這是王玉峯想要給向缺做的扣子。
而更可惜的是,向缺不但沒有鑽進這個坑子裏還反將了一軍。
向缺這時忽然一轉身,手指着王玉峯就說道:“太乙仙門的人腦子抽筋了麼跑到三清天來殺人?你說是不是……”
王玉峯兩手一攤,很平靜的說道:“那你得問他們是怎麼想的了,所以你把太乙仙門的人找過來問問?如果不能,那就是他們做的了”
“我問過了”向缺點頭說道。
“嗯?”王玉峯沒反應過來他這句問過了是什麼意思。
向缺說道:“我問過殺人的了,他說自己當然不是太乙仙門的弟子,而是四方臺的人,是有人串聯了他們要在那片草原截殺仙都山的弟子”
王玉峯和常山真君的心中都是咯噔了一下,他兩人的面色並無什麼變化,他們先前就已經知道向缺差到四方臺那去了,並且兩人還一直在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向缺忽然詭異的笑了笑,衝着他倆說道:“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能夠找到四方臺的弟子的?過程我當然不會告訴你們了,不過人麼我倒是可以叫出來問一下的”
王玉峯很想說上一句“不可能”但話到嘴邊就給嚥下去了,常山真君的抿着嘴脣,不再吭聲了,主要是他不知道該怎麼拆招了。
向缺的道界開啓了一條縫隙,從中突然掉出八道人影還有一道神魂。
這些人一出來,場中的氣氛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就連星耀仙君都忍不住的起了身,他知道這時候出來的,可能就是重頭戲了。
星耀仙君朝着魏坤皺眉吩咐道:“去請一下長老堂的人,還有內門,真傳弟子的首堂……”
仙都山中弟子雖然衆多,不過機構一點都不臃腫,沒有設置太多的機構,在外門有外門管事的地方,內門弟子和真傳弟子中也有這樣的機構,其次就是長老堂跟束律堂了,最主要的權利中樞機構就是在仙都峯上。
內門,外門,長老堂還有束律堂,就是平日裏決策仙都山大小適宜的機構,像這種門中弟子互相殘殺的事到這個程度就已經差不多了,足夠能定奪的了。
而一旦將這些人都給找過來的話,那就意味着這件事今天肯定是必須得要蓋棺定論的了。
此時,束律堂中在場的人誰都看出來,王玉峯的臉色正在急劇變化着,明顯是有點要哆嗦的意思了。
反倒是向缺挺氣定神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