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寺接着自顧自地道:“你們不信?別說你們不信,連我都不信,可這是千真萬確的。”
“要說這丫頭也真是命苦,本以爲當了王妃能榮華富貴,誰想到,如今卻跟着四爺成了亡命鴛鴦。”
噗通一聲,黃寺趴在酒桌上,很快就響起了鼾聲。
韓小樂上前,一把扶住唐羽:“老大,這混蛋喝多了,你別聽他的。”
唐羽胸口不停地起伏着,看着衆人緩緩地道:“武媚兒,是我的妻子。”
衆人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唐將軍的妻子,怎麼成了四皇子的王妃?
唐羽想起了那個夜晚,沉聲道:“四年前,唐家村遭西域人屠村,那天是我成婚的日子。”
“武媚兒就是在那天被人擄走的,我一直以爲她被擄去了大草原,爲什麼她會成了王妃?”
許衛遠上前安撫道:“將軍,你先去休息吧!這裏面一定有誤會,等黃大人醒了,再問個清楚。”
韓小樂將唐羽扶回了後院,衆將感慨不已,一對小夫妻,新婚之夜發生鉅變,幾年後,一個成了將軍,一個居然成了王妃。
吳墉起身道:“今天就到這吧,大家回去做好戰前準備,還有,今天的事,只限於在座的各位,千萬不要外傳。”
衆人紛紛告辭,後院,韓小樂安慰道:“老大,你不覺得有蹊蹺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說這個事。”
“裏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四王子生死不明,咱們也無處求證不是麼?”
唐羽慢慢冷靜了下來,點頭道:“你說對,燕無憂沒安好心,黃寺更像是故意喝醉要我知道一般。”
“當年你也在場,明天你去找他,幫我仔細問問,自然能分出真假來。”
韓小樂認真地點點頭道:“放心吧老大!這件事交給我。”
唐羽揮揮手道:“我想一個人靜靜,叫他們不要來打擾我!”
韓小樂走了,唐羽站在窗邊,喃喃道:“媚兒,你真的做了王妃麼?”
突然,唐羽想起夏洛燕對自己說過的話,她過得很好,你還是忘了她吧!
黃寺被扶回房間,立即就醒了過來,他早已想好了說辭,反正知道真相的人,不是唐羽的敵人就是皇上的心腹。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踢開,韓小樂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韓小樂一早就看出,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一股風吹進來,黃寺哇地吐了一地,韓小樂轉身又走了出去,明天再來收拾他。
唐羽始終靜不下心來,叫人把王安叫了過來,王安進屋道:“小叔,您找我?”
平時在外面,王安叫唐羽將軍,只有在私下的時候,管唐羽叫小叔,雖然兩人相差只有七八歲。
但王安覺得,自己的命都是唐羽救的,叫一聲叔也是應當應分的,唐羽對他極好,一直在培養他,是除了韓小樂等人外,他最信任的人。
唐羽開口道:“小安,小叔的事情剛剛你也聽說了,小叔想叫你去做一件事。”
王安鄭重道:“小叔你說,我保證把事情辦好!”
王安一拍胸脯道:“小叔放心,我這就去準備明天一早就出發。”
唐羽點了點頭,王安又問道:“小叔,如果我找到了嬸嬸,怎麼辦?”
唐羽沉默了片刻,道:“你告訴她,我在幽州等她。”
王安點了點頭,唐羽又道:“你去找下吳墉,讓她幫我聯繫下夏洛國公主,我要見她。”
京都,燕無憂將邊關的事情安排妥當,已經着手南方的叛亂了。
燕無憂覺得南方的叛亂似乎比邊關更棘手,不僅是那幾個州脫離了朝廷的管控,還有神龍教異軍突起。
江州府內,燕無缺麾下的幾州文臣武將齊聚於此,還有各州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他們,都是燕無缺苦苦經營下來的力量。
燕南華高居上座,當他是華拓的時候,在南方就赫赫有名,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還有一個更加尊貴的身份。
華拓,真名燕南華,先帝的親弟弟,當今陛下的親叔叔,退一萬步講,即便燕無缺回不來了,有燕南華在,他們仍然可以做些什麼。
燕南華朝後堂叫了一聲,一個人微笑着走了出來,衆人全都驚訝地站起身來,走出來的人居然是燕無缺!
燕南華微笑着道:“像不像?”
衆人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當然猜出,這是假的四爺,是燕南華找來的替身。
像非常的像,除非仔細地在近前觀察,不然,很難發現他是假的。
燕南華輕聲地道:“我們只要他在重要場合露面就行,不過,也只能解一時之困,我們還是要儘快找到四爺纔是。”
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唐羽將夏洛燕約在了鎮遠關外相見,唐羽只帶着虎癡出了鎮遠關,來到相約的地方,遠遠地,虎癡看着夏洛燕傻笑了起來。
唐羽疑惑地道:“你在笑什麼?”
虎癡憨憨地道:“那個女人喜歡你!”
唐羽:“。。。。。。”
他們約在了一處開闊地,一眼便可以看到數裏外的距離,唐羽叫虎癡在四周警戒,其實是怕他聽閒話,騎着冰墩朝夏洛燕的馬車走去。
夏洛燕笑着朝冰墩揮了揮手,冰墩吐着舌頭跑到了夏洛燕的跟前,夏洛燕開始餵它喫竹筍,冰墩顯得很親暱。
唐羽不禁罵了一句:“叛徒!”
地上已經鋪好了毯子,桌上還放着喫食。
二人坐下,夏洛燕微笑着道:“上次你說我做得好喫,我又做了一些!”
唐羽坐下,卻沒有動盤中的糕點,直接道:“我找你來,是想向你求證一些事情。”
夏洛燕盯着唐羽,道:“你先喫,我們再談。”
唐羽有些急了道:“我沒心情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你!”
夏洛燕拿起一塊點心遞給唐羽,淡淡道:“着急就能知道武媚兒的真相了?”
唐羽面上一驚,這個女人真是太聰慧了,自己才一開口,便猜到了自己想問什麼。
有這樣的敵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她和自己一樣,年紀不大,前途不可限量。